俞瓷了然一笑，倚在一旁。
俞则言看他：“是不是不舒服？这段时间你还不如在家休假，蒋队能同意放你出来？”
俞瓷蔫蔫道：“吃过药了，没什么精神，想睡觉……但是不能，当队长没多久，我必须亲自带五队。”
俞则言起身，坐去他身旁。
“靠着我，睡一会儿，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唔……好啊。”俞瓷打了个哈欠，倚靠在十二哥肩膀。
闭上眼立即睡了过去。
半路俞则言收到蒋少戈发来的消息。
[十二哥麻烦帮我看住小瓷，北部边境出了点事情，必须我亲自处理，解决完我会尽快赶过去。]
俞则言简言意骇回复个“行”。
他低头，通过腕表上的定位，发现尹之司一直在跟着。
云霄摩托车实际上比直升机快的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尹之司始终没有超过去，专门跟在俞则言乘坐的这架直升机后方。
很快，到达戈壁训练区。
原本这里在虫洞消失之前是很安全的，算是研究员另一个变异物种培养基地。
自从经过虫洞一事，这里算是荒废。
如今作战队接到研究部请求，来清理这里，也算是训练。
下了直升机，俞则言有心等着藏獒跟上来。
谁知等了二十分钟，这人一直没动静，腕表上显示人很安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停下。
眼看已经站这里快半个小时。
副队猫头鹰提醒：“队长，到时间了。”
俞则言回过神：“嗯，都准备好了？”
副队：“好了！水食物帐篷以及武器全部清点完毕！”
俞则言又看一眼来的方向。
“好，出发。”
俞瓷带领队伍跟着他。
本以为任务今天就能够完成。
俞则言在清点数量时，发现有一只变异刺猬逃了。
和俞瓷沿着痕迹追过去，等到找到变异刺猬，天完全黑了下来。
戈壁滩地势复杂，加上这会儿起了风，俞则言决定在原地休息一晚再去和队员汇合。
二人身处胡杨林，面前有片小湖。
俞则言捧着便携小炉子发呆，耳边风声愈发冷冽，伴随变异刺猬挣扎时发出的低嚎。
“十二哥，你在想什么？”俞瓷出声询问。
俞则言回神，不太好意思说自己在想尹之司。
随口道：“在想这只变异刺猬为什么一直在叫。”
他随意这么一提。
二人齐齐愣住，察觉不对。
今天清理的变异动物大多见到人只会攻击。
不像这只变异刺猬，一直在躲他们。
看到他们靠近，变异刺猬蜷缩起身体，想要后退，可惜并不能挣脱路时发明的丝网。
方才挣扎那么久，此刻它精疲力竭倒在地面，露出了柔软微微隆起的腹部。
俞则言惊讶：“原来它怀孕了！”
俞瓷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悯，原本被吵的心烦，此刻终于知道它为什么一直在哀嚎。
“怪不得它不伤害我们，它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俞则言静静地看着这只刺猬。
拿出通讯器联络路时，告诉他这个消息。
路时那边很安静，过了四五秒才回答：
“你们不是带有麻醉剂吗？给它注射两针，明天带回来，不用杀了。”
他说着好像又抽空在哄什么人。
俞则言没察觉，又道：“行。”
“没想到戈壁的变异生物还能繁衍，那里凶猛的物种多，这只刺猬怀着孕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路时揽着怀里人，感觉他在轻轻颤栗，快速又回一句。
“带回来养在研究基地，如果再发现有孕的动物，在保持自身安全情况下可以试着抓捕。”
俞则言答应，还想问问其他事情，对方已经火急火燎挂断电话。
“这么急？”
俞瓷看一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路哥下班了。”
俞则言拐过来弯，顿悟。
转念一想，眼神揶揄盯着弟弟。
“你现在……懂得挺多啊？”
俞瓷脸颊耳朵唰地一下红透。
俞则言失笑，揉揉他那一头柔软的发。
随后拿出食物，在便携小炉子上加热后，递给俞瓷。
又过两分钟，俞则言发现他一口没动，“怎么了？不喜欢这个？”
俞瓷摇摇头，精神看起来很萎靡不振，“我没有胃口，吃不下去。”
俞则言探手去摸他额头。
“没有发烧，只是心情不好，所以什么都不想吃。”俞瓷垂下头，把饭放在一旁，抱住双膝，视线落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俞则言明白过来：“蒋少戈这几天回北部森林处理事情了？走了几天？”
俞瓷小声说：“五天三小时二十一分钟。”
听到如此准确的数字，俞则言偏过身无声笑了起来。
“十二哥……”俞瓷饱含幽怨的声音响起。
俞则言立马坐直：“我没笑，真的。”
俞瓷不信，看他嘴角都没收回来，正要瘪嘴委屈。
忽而不远处响起一声轻微的“咔嚓。”
是胡杨木的枯枝掉落在地，被人踩断时发出动静。
兄弟俩立即警觉起来，同步拿枪上膛。
黑暗中，亮起四个绿色光点。
俞则言心下紧张，担心这里有变异野狼或者变异野骆驼。
后者即使再高大，一般只会独自行动觅食，和俞瓷配合倒也好对付。
如果是变异野狼，大多是成群出现，胜算不多。
俞则言低声说：“听我提示，一起开枪。”
俞瓷板着小脸，鼻腔里发出一声浓重的嗯，非常严肃。
俞则言又被弟弟可爱到了。
正当两人手指扣在扳机，准备摁扣下时。
不远处响起尹之司虚弱的声音。
“则言……则言啊……”
听起来发飘，像是鬼片中带着怨气的鬼魂喊人一样。
俞则言：“？”
俞瓷吓得一抖：“鬼！”
“不是鬼！”尹之司突然被红点瞄准，赶忙举起手，打开身上手电。
另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让你不好好说话，一会儿被我老婆爆头，也是你活该。”
听到蒋少戈声音，俞瓷一个激灵，不过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走得够近，蒋少戈架着半死不活的尹之司出现在光亮范围内。
“看来急训效果不错啊，警惕心挺强。”蒋少戈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藏獒。
朝自家宝贝鲛人拍拍手：“我们鱼刺越来越厉害了，来！抱！”
看清楚是他，俞瓷扔了枪，两步并做一步冲过去。
蒋少戈稳当接住扑过来的俞瓷，熊抱起，轻轻掂了掂。
“想死我了，亲一个宝贝儿。”
一旁惨遭抛弃尹之司跌坐在地，破口大骂：“见色忘友！”
俞则言走近，蹲下身：“怎么回事？腿怎么还瘸了？”
看到主心骨过来，尹之司哭丧着脸，又开始演。
“早上你离开后，我的病又犯了，实在想你，悄悄跟来……但是又怕惹你烦，保持距离。”
俞则言看大傻子似的注视他。
“然后腿不小心碰到云霄车排气管，烫着腿了……”尹之司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