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牢房之内,白胜一身伤痕地躺在地上,经过一夜的拷打,他终于挨不住了,表示一切条件他都可以接受。
“我需要你前往九顶山,通知宋江一个消息。”
周侗受命作为此次的审讯官,背负双手,看着眼前的白胜,冷声道。
在得到了白胜的认可之后,周侗吩咐将他带下去,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
“好了!”
片刻之后,周侗看着洗刷停当的白胜,吩咐道:“你在这里歇息一会!不得走开!”
白胜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等周侗一离开,白胜就活络了起来,一跃从水缸里跳了出来,却没想到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唔……”
白胜痛苦地捂住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用眼光四处一看,只见左右竟然无人,便随便取下一套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白胜所在的地方居然和议事厅仅有一院之隔。
此时,议事厅内,刘备、孔明等人正在府上说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现在白胜已经反水,我们就要利用他给贼寇传递假情报,称我们将从后山偷袭,引诱贼寇在后山埋伏。”
孔明看着地图,笑道:“而我军则可以从前山发动进攻,占了他的山寨!”
“可是。”
刘备道:“这白胜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如何才能使他俯首听命呢?”
孔明笑道:“此事我让常遇春一同前去,随时可以取他的人头!同时,在威逼之余,还要再加上利诱,让白胜不得不听命!”
“末将必不辱命!”
常遇春抱拳道。
众人点了点头。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却丝毫没有注意门外的白胜一直在偷听。
忽然,一队巡逻的亲兵走了过来,吓得白胜魂不附体,一溜烟又跑回了自己刚刚沐浴的地方,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一大早,孔明就为白胜准备好了包裹,让常遇春与十几名官兵,打扮成百姓模样,带上一把朴刀跟着白胜一同前往九顶山。
“等等!”
就在白胜要离开的时候,张飞忽然叫住了他:“你就这般模样上山去么!”
“对啊!”
白胜有些疑惑不解:“难道还需要什么?”
“当然要了!”
张飞嘿嘿一笑,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在了白胜的鼻子上,直打的鼻青脸肿,两股脓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扑!”
张飞又是一记甩腿,将白胜一脚踹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脚。
这一顿好打,直打的白胜是狼狈不堪、哭爹喊娘,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身上满是灰尘。
“这就好了!”
张飞拍了拍手:“到了九顶山,你可要记好了!和宋江如何说的?”
白胜一个劲的点头:“跟宋江说,官军将要在后日的晚上从后山攻入!”
“白胜!”
孔明补充道:“你记好了!等此事办成,回到蜀郡,我亲自赏给你一百两黄金!”
白胜和常遇春一起上路,从蜀郡到九顶山不算远,但是这路程也不算近了,众人走走停停。
常遇春脾气不好,一路之上对白胜可谓是非打即骂,让这白日鼠叫苦不迭,遇上常遇春发怒,只是一个劲的求饶,十八辈祖宗都喊了一遍。可还是照样不管用,常遇春不管三七二十一,轻则破口大骂,重则一顿毒打。
这一路走下来,让白胜的身上多了一大堆的淤青。
此时的白胜表面上像个孙子一样,实际上却是在背地里恨得牙都痒痒,把常遇春的十八辈祖宗都挨个问候一番。
“你这个常扒皮!简直就不是个人啊!“
白胜身上本就有昨日拷打留下来的伤,被常遇春一顿打,更是雪上加霜,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在心里暗暗想着:“等到了山寨,我一定得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尔等还真以为我会束手就擒么!”
白胜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对着常遇春点头哈腰。
不多时,众人已经到达了九顶山山寨。
“白胜?”
听到了白胜前来的消息,宋江也是万分诧异:“他不是在城里么?为何会来这里?”
“哥哥。”
吴用摸着胡须,说道:“此次他是带了十几个人来的,恐怕是有什么缘故啊!哥哥先不要说其他,先探探他的口风如何?”
“说的是。”
宋江点头称是,吩咐人将白胜一行人请进来。
“见过哥哥。”
白胜一进门,倒头就拜:“自那天一别之后,兄弟可是日夜思念哥哥……”
“白胜。”
吴用打断了白胜的胡诌,道:“我不是让你留在城内么!为何会突然到此。”
“列位哥哥在上。”
白胜道:“白胜此次前来,乃是有机密相告。”
“是何机密?”
宋江问道。
白胜看了一眼身旁的常遇春,咽了咽口水,心说现在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机,便说道:“就在后日晚上,官军将会夜袭我山寨,而夜袭的路线正是后山!”
“什么?”
众头领闻言,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
吴用咳嗽了一声,冷声问道:“这乃是官军行动的机密,你如何能得知呢?”
“这……”
白胜被吴用问住了,心说这如何得知,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他看了看身边的常遇春,希望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获取什么消息。
“头领。”
常遇春向前走了两步,道:“是这样,我等是白大哥的兄弟,我的哥哥就是在蜀郡太守许靖军中当值,任偏将军,此次进攻山寨,乃是刘备统一指挥,因此这个消息,是我哥哥得来的。”
“噢。”
吴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身边的宋江,对白胜等人说道:“尔等先下去吧!稍后再行询问!”
“是。”
白胜走后,山寨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