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督,你!”
手捧着柳条的魏延看着盛怒的王守仁,心里也是一团无名火起,好你个王守仁,我魏延看在主公的面子上,如此低三下四地来负荆请罪,可你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居然就要斩我么!
魏延正要发作之时,只听得一声大喊,一人从后面跑来,分明是刘裕。
刘裕上前拱手唱喏,施礼道:“王都督可否容禀?”
“这位将军莫不是主公的兄弟,龙武将军刘裕?”
王守仁曾经便在军中见过刘裕的风采,只不过当时他还是一介小卒,而今却一跃成为了手握大权的一方都督。
“正是。”
刘裕点了点头,对王守仁说道:“如今主公亲自前来苍梧督战,料想都督前方征战劳苦不易,特令魏延将军为主将,我为副将,来都督帐下听用,并非是魏将军擅作主张,还请都督明察。”
“哦?主公来苍梧了?”
王守仁有些惊诧,随即便点了点头:“好吧,倒是我冤枉文长了。且请起来,一同入帐。”
说着,看了看魏延还握在手上的柳条,笑了笑:“文长将军,你我之间何须用负荆请罪呢?同是为主公,为大汉效力,以往发生的权当误会吧!”
魏延将柳条扔在地上,抱了一拳,权当回应。
“走!”
见到王守仁走入帐内,魏延的脸上忽然就变了天,眼神里闪出一道寒气,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这白面书生分明是与我过不去,想着置我于死地,我却如何肯与你善罢甘休!”
帅帐中,魏延、刘裕、祖逖等人分别落座,王守仁笑呵呵地和众人都寒暄几句,便说起了现在对阵太平军的情况。
双方虽然未曾交战,但是王守仁却笑言心中已有破贼之策,届时只需众将配合,必能一举渡过郁水,围攻郁林。
说罢,作为除王守仁之外最高官职的魏延却沉默不语。
见状,刘裕只得说道:“大哥令我与魏延将军协助都督,便无二话。我们此次带来军马两千,虽然不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最为精锐的龙武卫,愿听王都督驱使。”
王守仁大喜,道:“龙武卫乃是主公麾下精锐中的精锐,其战力更甚于羽林卫,如此再好不过了!”
“慢着。”
魏延摆了摆手,看向了坐在主座上的主帅,笑道:“不知都督自驻军以来,与那贼寇交战了几回呢?”
“未曾与敌军交战。”
王守仁回答道。
“哈哈哈哈!”
魏延闻言大笑,道:“都督都没有和一个贼寇交战,只是每日在这里费些口舌,却能放下大话破贼,看起来都督为人真是比肩苏秦张仪啊!都督要是早生个几百年,那郦食其恐怕都是自叹不如了吧!”
王守仁听到魏延的话,岂能听不出来其中尽是嘲讽贬低之意,却毫无怒色,而是笑着回答道:“文长将军不知,这些乱贼都是久务农事之民,大部分是被太平贼裹挟来的,他们何足道哉?我虽不才,只需一战便可直渡郁水。再者说,这些百姓都是不得已从贼,岂可大肆杀伐?我想,主公也不希望看到这副景象。”
“末将乃是一介武夫,只知道临阵破敌,才能令众人心服口服。”
魏延拱了拱手:“任凭都督巧舌如簧,那几十万的太平贼你可是说不破的!”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本都督便有信心!”
王守仁站起身来,宣告了谈话的结束,并嘱咐祖逖道:“今晚依旧如故,安排军士,不得有误。”
众人很快便散了。
魏延私下里便来找到了祖逖,一见面便调侃道:“你小子跟在都督跟前,立了不少战功吧?”
祖逖笑了笑,道:“亏得王都督悉心指导,让小将受益无穷呢!”
魏延又打了几句哈哈,这才问道:“不知咱们的王都督刚刚跟你说的照旧行事是什么事?”
祖逖便将这些天王守仁令人在岸边大喊佯攻之事说了,直惹得魏延哈哈大笑。
祖逖毕竟是年轻人,心中不解,满脸疑惑问道:“魏将军笑什么?”
魏延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抚摸着胡须,冷笑道:“我以为这个王都督有什么好计,不过是烽火戏诸侯,想要令贼人失去防备,他好趁机偷袭,这也算的上高明之计吗?亏他还夸下海口!”
说着,他一边笑着,一边连连摇头往自己的军帐走去。
看着魏延的背影,祖逖叹了口气:“魏将军和王都督这两位还真是……”
一到晚上,魏延便来拉着刘裕一同来到岸边,看着祖逖站在高台上,拉起一条长长的队伍朝着对岸呐喊。
魏延笑道:“德舆啊!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家都督的计策啊!就这么喊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把贼兵喊走?”
刘裕非常清楚地知道这次自己是作为魏延的副手来的,不能和对方的关系闹的太僵,否则自己会很被动,于是干脆便来顺着魏延的话说:“我也看不透王都督的意图,恐怕是别有什么深意吧?”
“什么深意!”
魏延一脸嘲讽:“现在主公已经到了苍梧,要的就是能迅速击败贼兵,他却旷日持久,迁延不进。我看到了时候,他怎么向主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