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居然是师姐……”
飞机在清河落地。
凌子虚仍旧在重复着这句话。
“为什么啊……为什么是圈里人啊……”
他可怜巴巴的,仿佛丢了魂一般。
“你特么差不多得了!”
顾风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都到清河了,正经点,实在不行,你今晚去酒吧随便找个。”
“那你呢?”凌子虚疑惑道。
“我回家睡觉。”
顾风揉了揉眼睛:“好久没动过狠的,两天了,还是有些疲惫。”
“行吧行吧,那我去了。”
凌子虚单独打了个车,临走时说道:“记得明天早上约了天机医馆的师叔哈,九点。”
当晚,十点多。
凌子虚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顾风家。
推开门后,他愣了一下。
“诶,林老板呢?怎么窝都没了?”
“他说他睡地板腰疼,受不了了,搬出去住几天。”
黄大仙无奈道:“新房子快要装修好了,他要等新房子弄好了再回来住。”
“哦……”
凌子虚坐到了沙发上:“大仙,让让,我玩会儿游戏。”
黄大仙一翻身,用被子捂住了头。
二十分钟不到,凌子虚突然将手柄一砸。
“玩个屁啊!”
他忿恨道:“大仙,老赵的师姐在哪个酒店住呢?”
“我不知道啊。”
黄大仙伸出了头:“你问问顾风呢?”
“老顾!老顾!”
凌子虚扯着嗓子大喊。
“没在家,你打电话问。”
黄大仙又用被子蒙住了头:“他就没回家,被老赵叫走了。”
“哈?”
凌子虚眼睛一眯。
当即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刚接通,他便对着电话大吼道:“你们在哪儿呢!”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电话里,顾风扯着嗓子大喊,劲爆音乐震耳欲聋。
“我说!你们在哪儿呢!”
凌子虚再度吼道。
“酒吧啊,刚到呢,你在哪儿啊?”
“我看了好几桌有美女的桌子,都没找着你。”
靠!
凌子虚摁断了电话,将黄大仙扯了起来:“大仙,咱们走,酒吧喝酒去!”
“我不去……”
黄大仙又缩回了被子里:“我好像有点生病了……”
“你特么一个黄皮子,怎么放狗屁啊?你个保家仙生个屁的病!”
凌子虚咆哮道:“现在立刻马上!咱们一起去酒吧!”
“去晚了,别人搭讪上陆流苏了,我咋办?”
黄大仙被迫起身,极度不情愿地,被凌子虚拽出了门。
没过多久。
酒吧门口。
楚人美挥起了手:“大仙,这边这边!”
黄大仙垂着脑袋走了过去。
“那黑熊精刚才还说你坏话来着,让我给喷麻了。”
楚人美一叉腰:“她们几个灵怪估计都被顾风揍过,看我跟顾风在一起,硬是没敢动手。”
“真走了?”
黄大仙这才来了精神:“凌大师,咱们进去,灌死他们几个!”
一扭头,凌子虚居然消失了。
“诶,凌大师呢?”黄大仙一脸懵逼。
“早都进去了。”
楚人美笑道:“走吧,大领导,咱们也进去玩。”
此时的凌子虚,已然化作黑夜中最后的一道光。
以雷霆击碎黑暗!
他冲进了酒吧,一眼就看到牛高马大的顾风,站在沙发上,举着英雄杯牛饮。
赵倩兮坐在他对面,不断拍手叫好。
陆流苏就坐在赵倩兮身旁,捂着嘴直笑。
“我擦!”
他瞬间施展出大神通般的身法,硬是在拥挤的酒吧里挤出一条路来,一屁股坐在陆流苏身旁。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没啥位置了,我将就着坐。”
他话音刚落,林老板就往叶怀倩方向一挤。
硬生生在他和顾风之间,挤出了一个位置来。
“来来来,这里有位置!”
林老板不断招手。
这不是傻逼么!
凌子虚咬牙切齿,忍不住竖起了中指。
苦逼哈哈地挪了过去,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了,重重叹了口气。
而后,方才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
又倒上一杯酒,站了起来:“流苏姑娘,初来咱们清河,作为东道主,我敬你一杯。”
“凌大师,你确定要和她喝?”
赵倩兮质疑道:“咱们北方的姑娘,可不是你们南方小女儿那般娇滴滴的,你别喝死了。”
“笑话?你打听打听,我凌子虚喝酒什么时候怂过?”
凌子虚果断干杯,酒杯倒转,示意饮尽。
陆流苏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抿了一杯。
“不是吧,老赵?这就是你嘴里的北方姑娘?”
凌子虚一脸挑衅,抓起骰盅,又一次挪了过去:“来,老赵,换个位置,我和她单挑。”
赵倩兮捂嘴直笑,果断起身,坐到了顾风身旁。
“凌大师,你别作弊啊,不准用三清九脉神通偷窥!”
“我是那样的人吗?”
凌子虚义正言辞,眼中洒出的清辉,在酒吧昏暗环境中,格外瞩目。
“你这不是已经在作弊了么!”
赵倩兮当场拆穿。
“好好好,不用,咱们真刀真枪,凭本事来。”
凌子虚将骰盅递给了陆流苏。
两人当面切磋了起来。
赵倩兮坐在顾风身旁,拍了拍顾风的手臂:“哎,你说凌大师是不是看上我师姐了?”
“他?”
顾风打了个酒嗝:“见一个爱一个的,你师姐最多矜持三天,他就放弃了。”
“哦?是吗?”
赵倩兮狡黠一笑:“我怎么觉得,他可能要栽我师姐身上呢?”
“别扯了,能把老凌管得服服帖帖的女人,只有他那已经过世的师娘。”
“那还是因为,他师娘身后,是那极为可怕的凌破云老前辈。”
仅是提起这个名字,旁边的林老板便打了个寒颤。
端起酒杯一碰顾风的杯子,郁闷道:“玩挺高兴的,提他老人家干嘛?你这不纯纯扫兴么?”
“好像是有点扫兴哈。”
顾风挠了挠头。
“哎,”赵倩兮又拍了拍他的手臂,满是期待:“我和我师姐的奇经气海,真的能修复吗?”
“那就是说钱的事。”
顾风又倒了一杯:“清河的散修,把自己奇经修炸了的多了去了。”
“掏钱,天机医馆,按阶段明码标价,就没有治不好的。”
“我这个九阶,应该不便宜吧?”
赵倩兮略显担忧。
“担心这个干嘛?”顾风朝着老凌一指:“这不有他么?”
“也是。”
赵倩兮端起酒杯,对着他杯子一碰。
“敬你一个。”
“谢谢你啊,让我有勇气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