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清河。”
凌文兵冷冰冰的声音,听得邱可一愣。
他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平板电脑,操作了几次后,皱眉道:“凌乘风没有回清河?那他在哪儿?”
“呵。”
凌文兵一声冷笑:“他是被你们强制征召的,你现在问我他在哪儿?”
话音刚落,他的嘴巴微微一张,表情变得惊讶了起来。
灵怪不受控制的化形,发癫,在一通审查后,从官家的人嘴里得知发癫的源头在东南亚。
之后,便是领导征召,将清河最强的两个人带走。
紧接着,便是灵穴暴动。
缺失了足足两个顶级战力的清河,死伤惨重!
想到这里,凌文兵眉头紧皱,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推测。
特殊应变科下能人众多,十二阶大圆满并不罕见,退一步讲,十阶或者十一阶的能人,在洪荒军内更是只能垫底。
由他们这些公职系统的人,去泽美市与当地的公职系统配合,岂不是更好?
为什么一定要让清河双雄去?
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必须要他们去才能处理好吗?
这两人再加个黄大仙,三人捆在一起连句英文都说不明白,过去了也有语言障碍,交流起来非常困难。
他们过去了,真的能比特殊应变科内,那些学历又高实力也强的人更好?
恐怕,未必吧?
想到这,凌文兵抬起了头,目光锐利如刀,几乎剜在了邱可脸上。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恩师五方道人,正是我们华南大区总指挥的副手,对吗?”
他的语气满是嘲弄,表情更是明显地玩味了起来。
邱可听罢,微微摇头,正色道:“那不是恩师,是上级领导,洪荒军没有恩师。”
凌文兵听罢,长长地哦了一声,神态更加玩味。
看他的架势,显然并不打算放邱可等人过去。
邱可轻声一叹:“文兵,咱们曾经共同为一个老板服务过,虽然是个小事,但也算是战友……”
凌文兵不答,依旧玩味地看着他,背后的手指却掐起了指诀。
掌心的水灵诀翻滚出波涛,隐隐浪花声不断回响。
邱可再度重重叹了口气。
他往后飘飞些许,双手举了起来,做投降状:“我不想和你们发生冲突,只想见凌乘风一面。”
“据我们内部的情报,凌乘风、顾风、黄爱国三人,在七日之前离开老缅游击队根据地,据他们说是去了越后某个海岛。”
“但至今为止,越后地区我们的线人没有发现三人的行踪。”
“我们推测,他们三人应该是回到了清河……”
“在我的印象中,文兵,你从来不是出头鸟的性子,但今天你为了梁修礼出头,又阻拦我和凌乘风见面,这,究竟是为何?”
凌文兵眼睛一眯:“梁修礼杀人之前,单方面和我们喝了恩断义绝酒,他会这么做,就不可能回清河。”
“至于我家大师兄……他真的没有回清河。”
“邱可,清河大劫来临时,官家袖手旁观,若是我家大师兄和顾风真的在清河,清河多了两个大神通,又怎会伤亡如此惨重?”
他言之有理,邱可也不好反驳,只能愣在原地。
紧接着,他身后的一个洪荒军人靠了过来,附耳道:“凌子虚……”
邱可眉头一皱,正准备喝斥,凌文兵的冷笑却后发先至,冲到他的耳旁。
“呵!”
凌文兵压抑着怒火:“在大劫期间,凌子虚受了重伤,直到现在还在闭关调理,邱可,你的人最好别把心思动他头上,这节骨眼上你们敢叨扰他一次,天机阁上下和你们拼命!”
“啊……这……”
递话的洪荒军没有料想到凌文兵的火气居然这么大,他猜测到自己惹了祸事,便干脆闭上了嘴,缩在邱可身后。
邱可亦是尴尬一笑,再度摆手道:“文兵,我们来不是为了你们地方势力起冲突,我的态度已经够好了,但你也要给我个回去交差的话。”
“梁修礼若是见不到,便让我们请凌子虚帮忙找人,若是凌子虚请不到,便让凌乘风出面,和我们谈谈。”
“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总得有个交代,不是么?”
说到这,邱可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弹给凌文兵:“帮帮忙,别为难我。”
凌文兵没有去接,而是冷冷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梁修礼没有回来,子虚也在闭关,你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清河市找个酒店住下,等大师兄回来。”
“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不准!”
邱可看着凌文兵坚毅的神色,已知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他干脆地降下地面,率军走进领导的告别会场内,拿起三根线香,给领导上了一轮香后,又带洪荒军们,在清河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
而此时,他们最关心的凌乘风,正坐在一副棋盘前,苦苦思索着。
这幅棋盘,是标准的中式象棋。
红黑对弈,楚河汉界,将对帅,兵对卒,没有任何取巧之处。
凌乘风的对面,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天外客。
这位天外客穿着西装,右手戴着一枚银扳指,左手捏着右手扳指轻轻搓弄,眉头亦是紧锁。
显然,他思考得很累。
良久后,他抬起了黑色的马,往前一推。
“还剩两步便是绝杀,凌大师,你该如何破解呢?”
这下,凌乘风立马便感受到了压力。
他求助地看了一眼小次郎,小次郎却无所谓地抱着她的名刀长船长光,对他轻轻努嘴:“加油,输了也没关系。”
“可是……”
凌乘风挠起了头发。
实际上,这场棋局,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赌注,也与他无关。
事情要从清河的一日之前,龙三角地区的三日之前说起。
那一天,是莱恩神父的赛前会议。
这场会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众人协商,输赢内定,大家一起分红赚钱。
但分红内容还没开始谈,自称亚历山大的高个子男人,便与小次郎起了正面冲突。
亚历山大毫不犹豫地给了小次郎一拳。
小次郎轻松垫步,侧身闪过之后,直接回了他一记秘剑,胧月。
一剑下去,亚历山大的右后腰到左肩,拉出了一条明显的血痕。
亚历山大身旁的男人,出手了。
他戴着金属头盔,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浑身上下皆为赤裸,唯独缠了一圈兜裆布,以及一条红色披风。
左手拿着青铜枪,右手拿着青铜盾,仅是一刺,刺来的气劲便让小次郎察觉到了危险!
他,亦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