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莳清被卞岁这话说得有些害羞。
顾妄是这么看自己的吗?
阮莳清回想,又觉得好像……是吧?
“只是好可惜呀,我还以为你会当我的嫂子呢,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还有我哥。”
听着卞岁那话,阮莳清心中也五味杂陈,她是先说离开的那个,她自然是对卞析予心存愧疚的。
“要是你喜欢我哥,我又和顾妄,这样我们四个就是一家人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确实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阮莳清笑了笑,梨涡浅陷:“但感情中,就是会有不确定性,不是两两配对成最优解,就是最好的结局的。”
卞岁也知道感情的复杂性,长吐一口气:“害~”
“这还是我第一次一见钟情呢,没想到距离失恋这么快,我这刚开始就夭折的初恋啊,终究是无疾而终咯。”
她和她哥,注定是情场失意,商场也失意。
“对了,我和我哥,可能这个月月底就要回m国了。”
阮莳清秀眉一蹙:“月底,这么快吗?”没两天了。
卞岁点了点头,也得一脸惋惜:“我本来就是趁着放假回来了的,我们学校开学晚,到现在也该回去了,我哥他又是——”
说到一半,卞岁也卡壳了,主要是两人都心领神会。
卞析予就是为了阮莳清回来的,如今不仅跟阮莳清,跟家里也闹成那样,她爸妈一直对卞析予意见大,催促他们出国。
“莳清姐,其实我哥也挺不容易的,你能不能,不要记恨他。”
阮莳清笑起来总有一种如沐春风和清和感:“不会,他也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记恨他。”
“我要感激他!”
“我跟析予哥之间,回忆都是好的。”
卞岁说顾妄是她一见钟情的初恋,阮莳清不知道这话有没有夸大的成分在里头。
但卞析予,确确实实,是她无疾而终的初恋。
见完卞岁后,阮莳清心情复杂,路过一辆劳斯莱斯后,上了后面一辆库里南。
而一窗之隔,里头正坐着刚才话题的中心人物。
卞析予的目光柔情中带着无尽的感伤,目送阮莳清上了车,缱绻得留恋,面色也相较往日,憔悴了许多。
不论是感情还是现实原因,他都没办法和阮莳清在一起,注定了无能为力。
阮莳清回家时,家里柳姨都开始张罗晚饭了。
“回来了,晚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阮莳清叫停了忙碌的人:“柳姨,不用做饭了,我们晚上回家吧。”
正好,将她拿回来的东西放回家。
她还给顾妄说了一声儿,怕他晚上真来这儿扑了个空。
她最近好多天都和顾妄厮混在一起,都感觉像是已经嫁给了顾妄了。
-
卞析予回家了,家中一片混乱,母亲的咆哮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倒是小瞧了他们阮家,现在搭上了古家,真的是了不得了?”
“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们?自己不过也是一个快要破产的黑皮公司,卖了女儿还真以为能回光返照?等着吧,迟早把你们都送进去。”
身后的卞岁轻扯了一下卞析予的胳膊,脸色担忧。
“感觉咱妈……”精神不正常了。
卞析予踩着满屋的破碎走到客厅时,母亲一个冷眼就甩了过来,接着,就是言辞犀利的质问。
“又去找阮家那个小狐狸精了?”
过于轻贬的话,落在卞析予耳中,很不入耳,也使得一向好脸的男人脸色冷沉,眉头紧蹙。
卞岁在一旁解围:“没有,我让我哥带我去外面逛了逛。”
她其实也是害怕这样一位母亲的,太虎了,总是要掌控全局,压抑得人都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了。
母亲冷哼讽笑了两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东西还给人家了?送了人情你还真以为她会感谢你?物归原主跟你客套而已。”
卞母说话一股子挑刺怪气:“人现在都有顾妄这个高枝儿了,又怎么会有那闲工夫搭理你?”
卞析予脸色难堪,不再隐忍,回怼道:“物归原主?原来你也知道偷了人家的东西?”
“顾妄是不是高枝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阮家也没看得上卞家,万事还是多想想自己配不配。”
“卞析予!”
卞母被卞析予这句话气得当场摔了一个杯子,而且就在卞析予脚下碎成残渣。
吓得卞岁直往卞析予身后躲,而她哥却屹立不动。
这一刻,虽然她哥没有特别强势,但她感觉她哥气场两米八。
“你是想气死我吗?我们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儿子?”
“让你多去跟那些给你介绍的女人多走动走动,你连陪她们玩儿都做不来,你有什么用?”
在长久的打压之下,卞析予已经对这种恶话麻木了。
耳边是卞岁小声的嘀咕:“这跟广撒网捞鱼的交际花有什么区别,现在外头都是这么说我的。”
“莳清姐家也是这种情况了,怎么没见阮叔叔把莳清姐推出去?”
卞岁是有点抱怨在里头的。
同样的情况,她爸妈偏要她和他哥天天去和不同的男人和女人吃饭交流,而阮叔叔都不会。
卞母还是一个劲儿的数落:“我和你爸能指望你干点什么?你离了我和你爸你就什么也不是。”
“趁早滚回你的m国去,看着你就碍眼。”
卞析予犹记得刚才卞母说的话,探着口风:“你们还想干嘛?”
-
阮莳清的车在半山别墅的正门被人拦住了,要不是司机眼疾手快,就快要压到那人身上去了。
给司机大哥吓一跳:“碰瓷儿?”
张腾看了一眼车窗外躺在门口的人。
“我叫人把他赶走。”
阮莳清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眨了眨,眼中展现疑惑:“谁呀?”
张腾:“郑卉的爸爸,郑兰的前夫,之前一直靠郑兰养着。”
如今长期饭票没了,可不得着急吗?
阮莳清刚准备开窗,张腾以为阮莳清是要下车,就叫住了人:“别开,我下去就是了。”
那人死缠烂打有一股劲儿,两个人来拽他,又一直喊着疼闹着救命。
可一个人再怎么也是难敌的。
阮莳清觉得自己的心变硬了,之前都会圣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