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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男人消失在灌木丛的尽头,乔鸢才回过神来。

眉心皱成了麻花。

她真的后悔死了,昨晚在酒吧里真不该向他求助。

可是那种情况下,如果她不求助于她,就会被那个肥头大耳的恶心中年男人强行带走。

相比之下,她更宁愿失。身。于这个帅气的男人。

老天啊,如果他不是混混就好了。

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混混呢?

这会他应该是去见他的老大了吧?

他们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乔鸢在心里告诉自己,疲惫感袭来,她撑起酸软的双腿,决定回家再睡一觉。

明天她就要以正式员工的身份去医院上班了,想想都令人兴奋。

昨晚她跟两个闺蜜去酒吧,就是庆祝她们三个都通过了医院的招聘考试,都可以留下来工作,谁知她的果汁里竟会被人混了东西。

喝了半杯后她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卫校毕业的她,对药物都很敏感。

她想去洗手间洗把脸,却在半路被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拦住。

因为药物的作用,她根本无力反抗。

情急之下,她只好扑到一个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帅哥身上,大喊“老公”。

当时的她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那位帅哥非但没有推开她,还直接把她从酒吧的后门带走了。

后面的事,乔鸢只记得零星的片段。

帅哥把她带到了一家宾馆里开了房,两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细节她想不起来了。

心里有点小遗憾……

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别的女孩身上,可能会惊慌失措。

但乔鸢毕竟是卫校毕业的学生,所以能够坦然地接受现实。

可那也不代表她是个随便的女孩。

现年二十岁的她,从未交过男朋友。

对于那些示好的男性,她都选择了严词拒绝,不给对方半点机会。

即便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不会将就的。

回到家里,看到只有她捡回来的小狗雪糕跑出来,乔鸢以为妈妈和那个姓黄的男人都不在家,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给雪糕添了狗粮和水后,她跑回自己的房间躺下,戴上了眼罩准备接着睡。

眼皮开始打架,乔鸢快要入睡时,突然感觉身上一沉。

她顿时清醒过来。

扯开眼罩一看,母亲的男友黄世雄正趴在她身上。

乔鸢尖叫着挣扎,对着黄世雄的头就是一顿揍,但很快就被他给擒住双手。

黄世雄哄着她:“乔鸢,别叫,叔叔会让你快乐的”。

乔鸢拼命嚎叫:“滚开,不要碰我!雪糕,救我……”

“汪汪汪……”雪糕冲进屋里,对着黄世雄一顿狂叫。

乔鸢:“雪糕咬他!”

接到主人的指令,雪糕跳上床,对着黄世雄就一顿咬。

“臭狗,敢咬我!”黄世雄在慌乱中抓住雪糕脖子,一把就甩出去。

“雪糕……”乔鸢心疼死了。

“臭娘们,竟敢让你的狗咬我,我今天就掐死你”黄世雄说着就真的伸手去掐乔鸢的脖子。

娇小的乔鸢根本不是黄世雄的对手,她挥着拳头捶打他,可就像是豆腐撞石头。

也许是意识到主人有危险,雪糕冲着黄世雄狂叫不停。

恐惧的感觉笼罩着乔鸢,她感觉脑袋越来越昏沉,手也使不上力了,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真的不甘心啊。

“黄世雄,你在干什么!”母亲乔曼突然窜进屋里。

“曼曼……”黄世雄立马松开手。

“咳咳……”乔鸢一顿猛咳,大口地吸着气,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黄世雄跳下床,拉住乔曼。

“曼曼,你听我解释,是乔鸢她勾。引。我的,我没理她,她就说要告诉你,说我非礼她,我就跟她吵起来了,然后就打起来了”。

乔鸢瞠目结舌,因为震惊而失语。

可她没有想到,母亲竟然相信了那个男人的话,把她从床上揪起来大骂:

“我就知道你是个骚。货,我忍你很久了,养你到现在,我已经算是够仁慈了”。

“你现在有工作了,可以养活你自己了,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回来!”

黄世雄没想到乔曼要把乔鸢赶出去,忙劝阻。

“曼曼,不至于,我不会跟乔鸢计较的,她毕竟是你的孩子,我们大人怎么能跟孩子计较”。

乔曼见乔鸢呆站着不动,便把墙角的行李箱拉过来打开,从衣柜里胡乱抓了一堆衣服丢进箱子里。

“我告诉你乔鸢,今天你不走也得走!”

“我走,你别动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

回过神来的乔鸢紧咬着牙,拿了一些常穿的衣服把箱子塞满,又拿了一个旅行袋收拾了一些个人用品和重要的证件资料。

出门的时候,乔曼把雪糕也赶出去,“把你的狗带走,我真是受够了这只狗”。

乔鸢强忍着泪水,找了一条牵引绳给雪糕系上,又拿了一包狗粮。

“妈,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跨出大门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回头瞅着母亲,“从我记事开始,我记得你就很讨厌我,小时候我以为是我不懂事惹你烦”。

“可是我长大后,你还是老样子,横竖看我不顺眼,到底是为什么?”

乔曼努了努嘴,扬起下巴斜睨着乔鸢:“因为你毁了我的人生!如果当年我没有意外怀孕,我就不用过这种鬼日子,乔鸢,我不光是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黄世雄有些心虚,“乔曼,别这样”。

乔曼翻起眼皮瞪黄世雄,“你闭嘴,这是我跟我女儿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黄世雄怕乔曼的火爆脾气,把她惹急了,她能抡起菜刀砍人。

乔鸢的心抽痛不已,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说:

“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爸还活着吗?他到底是谁?我已经二十岁了,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死了”乔曼冷冷地说。

乔鸢咬住下唇,直到吃痛的感觉蔓延开来,她才松开。

“妈,虽然你讨厌我,恨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把我抚养成人。”

她朝乔曼鞠了一躬,拉着行李箱,提着行李袋,带雪糕离开。

下楼后,乔鸢沿着马路茫然地走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不恨母亲,只恨自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十字路口。

看着飞驰而过的车子,乔鸢突然萌生了冲出去的冲动,死了就一了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