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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过后,几个相邻的敌国陆陆续续被击退,并臣服于丰国,边境重归安宁。

秦勤金衣玉马,返回帝都,简单参加了几个仪式后,立刻向皇帝请辞,欲卸去官职。

皇帝不舍,遂挽留,秦勤只道:“有应龙将军在,可保丰国无忧。”

大殿上,雍容华贵的长公主居高临下,冷冷的俯视着秦勤,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秦勤道:“没有。”

长公主心有不甘,追问道:“当真没有?”

秦勤还道:“没有。”

“混蛋...”长公主银牙轻咬,颤声道:“那日你擅闯寝宫,一个回眸,乱我心神,如今就这般一走了之?这笔账,我找谁算!?”

秦勤眼眸低垂,道:“职责所在,实不得已,此去后,还请长公主莫要挂念。”

“你!混蛋!你滚!”长公主心如刀割,两只鞋子一前一后掷在秦勤胸膛,赤脚离开。

二月初,秦勤离丰国,至邻国,并且根据许应给的位置,寻到了那面古城墙。

此墙附近堆积着一些杂草与未消融的积雪,还靠着几个乞丐,许是因为剑意残存的缘故,其他墙体都坍塌了,唯有它屹立苍挺,大小乞丐们可以借其避风。

秦勤来到刻画着剑招之地,伸手触摸,之后又闭目静坐数日,以参悟其中的剑意。

这些剑意是造化天成功的雏形或者不完全版本,有些招式甚至是错误的,被后来的开天剑祖所剔除,但秦勤视若珍宝。

凭借它们,秦勤仿佛隔空看到了开天剑祖的背影,并有机会追赶上他的步伐,与这位十几万年前的传奇人物,来场跨越时间长河的面对面交谈。

十几万年,足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即便是这些刻在墙上的剑招,也饱经磨损,秦勤沉下心,悉心推演,感悟造化天成功到底是在怎样一种心境下被创出来的,那些被摒除的地方,又错在哪里。

如此又过了几日,秦勤彻底将这几招剑痕参悟,那些困扰他难题正在被抽丝剥茧,一些“载”“与”“器”的繁杂部分也逐渐变得清晰。

“太好了!太好了!”秦勤欣喜若狂,猛地跳起,旁边的乞丐还以为他疯了,不耐烦的挪挪位置。

之后,秦勤又追寻着造化天成功独有的剑意,把握那细若游丝,连续不断的剑势,前往下一座城池。

半个月后,秦勤潜入了一个达官贵人的府邸,这里的后花园有块大石,上面镌刻三招五式,其中一招还是个小人在与三狗大战,若不是秦勤熟知开天剑法,还真会以为这“打狗剑法”是乱刻乱画的。

在此城停留了十几天,秦勤起身离开,感觉心情越发兴奋,有时候独自推演,与开天剑祖错到一块儿了,他也能激动半天。

这代表他与开天剑祖的背影又近了一步。

等寻到下一处地点时,秦勤早已置身在了另外的国家,回望来路,他有种难言的心情。

“如今我能走到这里,是靠着造化天成功,那开天剑祖当年又是如何在迷茫中摸索道路的呢?他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秦勤自语着。

月色下,他登上了一个小山头,并在厚厚的泥沙中挖出石壁,上面刻划着剑招的痕迹。

这些剑势比上次繁杂的多,还有许多涂改的地方,可见开天剑祖也在这里受困良久,但其中蕴含的剑意却无比清晰,每一招每一式的玄机都在不断延伸。

秦勤目光炯炯,怀着挑战与期待的心情盘坐下来,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参悟石壁上的剑招剑意,而是闭目,基于上一次的所得,先行推演。

如果只是单纯的重复开天剑祖走过的老路,那么就只能跟在开天剑祖背后,这不是秦勤想要的,他想多一些自己的感悟。

就这样,秦勤在这座山里滞留了近一年,一间小小的木屋,足以为他遮风挡雪。

一年后,秦勤继续出发了,踏上追逐开天剑祖的路,此后五年,他先后游历了十几个国家,又在一座宽阔的江面前停下了脚步。

“扑通!”

秦勤跃入水面,翻开江中大石,其上有字,像是开天剑祖遇到的又一个难题。

秦勤于岸边搭了木屋,每日泛舟江上,拿一根木枝刻刻划划,不时与空气自言自语两句。

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冬至,这已经是秦勤在大江上泊船的第三个年头,附近的大小村落几乎都已知晓,江边来了个疯樵夫,每日自言自语,说些胡话。

然而,大江凶险,水势无常,年年都有不少渡客翻船遇难,沉尸江底,偏偏这个疯樵夫的船,很是古怪,三年来,从未有事故发生。

久而久之,“疯樵夫”自然就出了名,不少人渡江往来,都专门寻他。

此时正值落雪,大江两岸白茫茫一片,一叶孤舟漂浮江上,两行轻烟袅袅升起。

“喂!那个谁,还渡人吗?”两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在江边呼喊,一男一女,似兄妹。

“上来吧。”秦勤划船到岸边,探出头。

比起三年前,他的气质有了巨大变化,头裹围巾,身披大袄,头发也懒得梳理,哪里有半点上阵杀敌的将军气。

登船后,秦勤给两个小年轻倒了热酒,兄妹二人尴尬一笑,推脱道:“我们不会喝...”

秦勤也不强求,自己饮下,又随口提了几个不知所以然的问题。

兄妹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根本答不上来。

秦勤便不再多言,自顾自的摇浆,没过一会儿便双目失神,自言自语起来,至大江中心,水势正是湍急,掀的小船左右摇摆,几欲倾覆,秦勤却看都不看一眼。

“哥!哥!我不想死!”

这可把兄妹二人给吓坏了,身子紧紧贴着船体,浑身冷汗直流,当哥的只能强自镇定,安慰道:“别怕!别怕!这位疯子大哥是神仙转世!我们没事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疯樵夫”秦勤的视角中,他并非自说自话,在他的对面,还盘坐着一个人,一个与他一样,风尘仆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