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家人姓阎吧？”林海问了句。
“对，那人说自己是个老师，是个本分人家。是他自己找上门的。今儿才叫媒婆带着见面的。你认识？瞧我这记性，好像和你一个院儿的吧？95号院儿嘛。”
于母这才反应过来。
“对。他们家就在前院儿。阿姨，我倒不是说人家坏话。这阎解成还真是什么都不成。说实话，这人靠不住。”
“他那个爹，更是抠，贪，出了名的。据说家里咸菜都要按条分着吃。儿子成年之后，都要收伙食费和房租呢。”
“我不太建议您赞成这婚事。当然，我只是建议。”
林海还真不是说坏话，只是单纯没好话而已。
“大海，你结婚了吧？”于母看了一眼，那两个姑娘。
她看了好几眼了。这两个可都不是姑娘了。
“对。这个我媳妇，杨月。那个是我很远房的亲戚，在我家借住，学点手艺。”林海指了指两个女人，杨月和秦倾如。
两个女人也是和于母打了招呼。
于母欲言又止起来。
“小月，你和倾如出去买点菜回来，带着小白。”林海对着杨月说了一声。
“好呢，大海哥。阿姨，您坐着。”杨月和秦倾如带着小白出门了。
“唉。大海啊。你可真是个好小伙儿。你都能看出来，阿姨是有话想说呢。其实我也不是想瞒着你媳妇，只是终究不好。”
“我上次听海棠说，你可是盯着老大瞧了半天呢。今儿一见，我也算是对上了。这帮一把，都是大恩了。何况还给垫钱呢。你是相中老大了吧？”
于母倒是直接。
“你不说，我也明白的。阿姨也是从富家出来的，这种事见得多了。”
她倒是笃定。
“阿姨，您误会了。我的名声，您可能没听过，但是厂里和这附近都知道。我小时候伤着了，不能房事的。”
林海试图挣扎一下。
“阿姨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能耐，但是经历的多了，也见得多了。你屋里的这两个都不是姑娘了。看她们瞧你那神态，可是很依赖，这自然不会和外人有什么瓜葛。”
于母却很淡定的说着。
“阿姨，您看人，真准。”林海又把水给续上。
至于看哪个准，他也没说。
“阿姨把这事挑开，其实也是想和你说一声。阿姨对这事，倒是不反对。毕竟，我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但是，结果如何，阿姨也不会帮你啥。”
“其实对我们当父母的，这孩子过的好，也就够了。我也是看着那两个女娃，才做的决定。孩他爹，对我倒是挺好，不过，要说过的好，也说不上。”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人嘛，还是得图个安稳。都说清贫一点光荣，还不是因为都穷嘛。真要能过好日子，谁还愿意穷着。”
“如果，老大真的不愿意，你也别怪阿姨。我希望她不要委屈自己。这也是你答应不着急还钱，阿姨才说的。阿姨真不是为了拖延一下，才说出来哄你的话。”
于母倒是真把话挑开说了。
“阿姨，您客气了。有些事情，还是讲究缘分，讲究个你情我愿。您也别小看我，这事和钱不钱的，真没啥关系。”
“您放心用着，不够，您再跟我说。我也不否认，我是有点这个心思，但是不大。”
林海这话倒是真没作假。
当年看书，还真是见多，听多了，要说一点不想试试，那骗人。要说非要不可，倒也不至于。
只要你有钱，和谁都有缘。有缘要无份，换一批再选。
“这话，阿姨相信。瞧你这条件，不缺。阿姨就打扰你了，出来半天了，还得回去看看老大。”
“阿姨，您揣着。”林海把水果拿上，说完发现人家这衣服就一个小兜。
“这样。您先走。我让人一会给您送点。要不然的话，门口估计那阎老三又把着门，寻摸东西呢。”林海想了下，估计三大爷守门呢。
其实他还真是小看三大爷了。
他已经回去学校了。
半天多少钱呢。主打一个人不死，不能缺勤。就这么一会儿的话，他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于母也没多想，还以为林海客气一下呢。她也就直接走了。
她也是放心了不少。不管怎么样，这林海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蛮横的人。
她也是快步往回赶，快到家门口了。
却被拦住了。
一个老头提着一个袋子。
“林海让我给你的，拿着。”老七一脸淡漠。
于母下意识的接过去，老七转身就走了。
等于母反应过来，人都没影了。
这人，好老，好凶。于母的感觉就是这样。
她也没打开，直接提着回家，有点重呢。
要是从林家提回来，还真够累的。
到家了，先把东西放下，她就直奔老大的房间去了。
没人，于母吓了一跳。
这孩子别有啥事。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于莉正打开袋子看着呢。
“娘，这水果哪里来的？怎么还有钱呢？您又去借钱了？正好一百，您借到还那人的钱了？咱家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么？”
于莉一边翻着，一边问道。
于母吓的不知道咋回了。她也不知道里面是啥。
听到正好一百块钱，她就明白了。
“对，找了个以前的远房亲戚。本来也是来往不多，没想去麻烦人家。毕竟这亲戚关系，远着呢。看你那边好像不太顺利吧？”
“娘去借了钱，你拿去还给那人。你也不用考虑钱的事情了。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别委屈了自己就行。”
于母说道。
“您这怎么还带回来罐头了？您这是借钱，还是去要东西去了？”于莉从袋子里拿出来两个黄桃罐头，一脸的奇怪。
哪有上门去借钱的，最后还提回来一堆东西的。
“是这样的。人家也是听说你爹住院了，人家给拿的。这水果也是。”
“那这面呢？这鱼呢？”于莉继续掏。
“你有完没完了？不着急还钱了是吧？”于母直接火了。
问两句就行了呗。你不知道编谎话很费劲的么？
于莉拿着钱了，也轻松了，吐了吐舌头，不问了。
她蹦蹦跳跳的出门了。
“唉，造孽啊。本本分分大半辈子了，今儿还要撒谎。这孩子也是，拿这么多东西呢。这要是女婿就好了，外女婿也好啊。”
“多善解人意，还偷摸塞钱，自己给自己还账。老大要是不行，不知道老二行不行。”
于母一边自己翻着口袋，一边说着。
她去找个本子，都记上什么东西，多少个。
“要是成了，这吃了就吃了。要是不成，那得慢慢还人家。做人啊，人家厚道，自己也不能昧良心。”
于母嘀嘀咕咕开始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