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课间。
“丁丽,你的嘴好些了吗?” 昨天晚上那个女同学过来问道。
“额,好多了,没事了!”丁丽心里一阵慌乱。
坐在丁丽后面的林菲听到,也抬起头,拍了拍丁丽的肩膀,问道:“你嘴咋了?”
“没什么事,那个,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丁丽低下头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那可不是不小心,昨天晚上那嘴上一嘴的血,脸上,衣服上都有,可把我吓坏了!”
“我说了,没事了,就是当时磕破了点皮,漱漱口就没事了,现在已经好了,真的!”丁丽慌忙辩解。
丁丽的慌乱看在林菲的眼里,林菲没有再追问。那个同学还要再说,看到林菲连摇手带使眼色,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就赶忙把话题岔开,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腊月儿从教室外走进来,“我说李成这小子,今天没来上课,原来是请假了!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咱们去看看他吧,说是不小心把嘴给磕着了!”
“我不去,我今天下午有事!”丁丽低着头,把书包从桌洞里掏出来,不知道在里边翻着什么东西。
“啥事这么重要啊,学习小组就咱们四个人,我们三个还负责他数理化的学习。去看看他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一会就回来了。一起去吧!”
“我真的有事,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丁丽语气异常的坚决。
林菲冲着腊月儿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他就磕着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干嘛这么兴师动众的啊。丁丽,你有事就忙你的,我和张文豪我们俩去看看。看看这段时间的课怎么给他补上,回来俺俩给你汇报!”
丁丽绷着脸,掏出第二节课的教材和练习本,几乎把脸趴到了教材上,嘴里默默念诵,手里的圆珠笔不停的在书上标划。
腊月儿看着丁丽,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林菲,悄悄用手指指了指丁丽,用口型说道:“她咋了?”
林菲笑着摇了摇头,也用口型回答:“不知道!”
整整一天,丁丽几乎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除了看书,就是写作业,几乎也没有和别人有任何的交流。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后就是课外活动时间。下课的铃声一响,丁丽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冲出了教室。
腊月儿看着丁丽的背影,心道:“今天这丫头到底咋了?犯得哪门子邪劲呢?”
林菲的心里已经大体有了猜测,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呵呵,有趣!”
腊月儿和林菲出了学校,在街边小摊贩那里买了七八个苹果,还有一些桔子!
凤姐看着二人进来,忙让服务员招呼客人,亲自迎上来。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来就来呗,拿啥东西呢!”说着,凤姐把水果接过去。然后带着两人到了后院。
“李成,你同学来看你来了!”
李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张着大嘴,舌头吐出半截,就像一条仰卧在床上的大狗。怀里抱着一卷卫生纸,然后手里又抓了一把卫生纸,堵在嘴角边,随时接着嘴角处留出的口水。枕头边上和床下的垃圾桶里也已经堆满了卫生纸。
听到凤姐的喊声,瞬间忘记了疼痛,猛地坐了起来,三下两下将垃圾都丢入垃圾桶中,然后拧开床头上的漱口的药水,胡乱呜噜了几下,吐在垃圾桶里。再拉了杯子盖住下半身,只露出下胸脯部以上以及小腿以下的位置。嘴里哼哼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无力和悲惨。
凤姐在前面推开门,把腊月儿和林菲让进来。
“这里有凳子,你们俩随便坐!你们聊聊天吧,我前面店里还有客人,我就不陪你们了!”
“姐,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们的!”腊月儿客气道,便拉过一张凳子来,推到林菲跟前儿,自己在坐在了床沿上。
“你小子是咋整的,怎么还磕到嘴了呢?让我看看咋回事!”说着,腊月儿将脸凑到李成的脸跟前。
“你舌头咋了,在肿的和猪舌头似的,都发紫了!你给我说说你是咋磕的,这么严重!”
李成瞪着眼睛,想给腊月儿说:“滚!”,但是李成嘴里呜呜弄弄,只喷出了一些口水出来,赶忙用手又扯了一大团卫生纸,将流出的口水接住,擦干净。
林菲也凑过来,看了半天李成张着的大嘴,说道:“你这是咋磕的啊,这么严重,咋舌头上还缝针了呢?”
“我看看!”腊月儿又凑上前来,这次看的仔细了,确实从李成嘴里那猪舌一般的舌头上看到了缝针。
“我看是被人咬的吧,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昨天晚上?”林菲笑着说。
李成心里也慌得一批,使劲地摇头,却又一阵疼痛袭来,龇牙咧嘴,口水直流。嘴里呜呜哝哝的说了半天,腊月儿和林菲一句也听不懂,只得瞪了眼睛,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两下床。便闭了眼睛,不理他俩了。
林菲站起来,把腊月儿拉到一边,说道:“好了好了!你看,人家受了伤了,咱们是来探望来了,你就别戳人家的痛处了!”
“对了,李成来的时候,我和林菲我们俩给你买了点水果,不过现在看你这样也没法吃啊!要不我想办法给你榨成汁水喂你能喝不?”腊月儿问道。
李成摇头。
林菲说道:“张文豪,你还是别喂他了,我估计他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吃点清淡流食吧,喝水估计也是只能喝白水!别乱给他吃东西,像苹果汁和桔子汁这种东西,会刺激伤口的!”
“我觉得先养伤吧,学习的事先放放吧,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讲啥他也听不进去,也没法做题啊!”
“嗯,就这样吧!你说这好不容易成绩有点进步,你又弄这一出,你就不是一个能消停的人!”
两人又坐了一会,林菲提议说时间不早了,该走了。两人便告辞出来。
“这个李成真是个作事的精,什么事儿放到他身上,都不稀奇!我到现在都没看明白,他是怎么磕到的,嘴没事,牙也没事,舌头搞成了猪舌头,居然还缝针了!”在回学校的路上,腊月儿说道。
“我要是说个事,你就更奇怪了呢!”林菲在一旁笑着说。
“啥事?”腊月儿问道。
“昨天晚上,据说丁丽也磕破了嘴,听同学说嘴里都是血,脸上和衣服上也都是!”林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