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贾副主任,还有没有没搜查到的地方,需不需要再仔细的搜一遍?”
“不用了,举报信内容不实,但是,我作为革委会副主任,有举报就有义务核实。”
褚建国没有理会贾副主任最后的挣扎,经过这次事件,革委会就差不多掌握在自己手中。贾副主任只能苟着,自己找机会把他弄走,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曾经叱咤四九城的褚小爷能让一个不入流的小瘪三牵着鼻子走,想多了。
“大队长,这次是误会,我们搜查过了,你们是被冤枉的。这次打破的东西,我们工作人员都做了记录,由我们贾副主任全权赔偿,不用担心。是不是,贾副主任?”
贾副主任现在犹如一个气鼓鼓的青蛙,姓褚的欺人太甚。
“对,我说过的话算数,你把统计好的数给我。”
“卢书棋,记好了吗?拿过来,贾副主任要照价赔偿了。”
“记好了,记好了,马上拿过去。”
卢书棋拿着好几张纸走了过来,递给褚建国。
褚建国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足足四大篇子,密密麻麻的,不知道贾副主任看了会不会晕过去。
“贾副主任,给你看看,损坏的东西都记录在上面了,该怎么赔偿,你指定比我清楚。我们领工资的,怎么也不能差了农民兄弟的钱,对吧?”
贾副主任伸手接过几张纸,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感觉像是一群蚂蚁在爬,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深吸了几口气,才没让自己晕过去,不然,更让姓褚的笑话了。
贾副主任拿着纸张的手都在抖,气的大步朝着几个亲信走过去,一会就听见贾副主任噼里啪啦的骂声,和几人低声下气的认错声。
他们心可能还在蒙着,以前不也是这么抄家的吗,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看来,贾副主任也拿褚主任没办法了。其他小将心理活动频繁,在心里都有一本账了。
不管贾副主任如何不情愿,这笔赔偿他是逃脱不掉,至于最后是他自己出还是让他们那群人平分,褚建国不在意。最好是让他们都出点血,内部矛盾就会激化,他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省着自己动手。
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帮小将,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自己便宜没占着,还被贾副主任强迫赔偿,那都是他的亲信砸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还得跟着掏钱。
“大队长,这是我们贾副主任的赔偿,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们贾副主任不会让农民兄弟寒心的。”
阿香的阿爸也出去当过兵,见过世面,再加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还能看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机锋。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次真的谢谢这位褚主任了,不然,他们寨子在劫难逃。这事了了,他们也没实力参与到上面的斗争中,谁也得罪不起。
“谢谢褚主任,够了,太够了。再多的话也表达不了我们的谢意,真的。”
阿叔朝着褚主任深深的鞠了一躬,后面的族人有样学样,也跟着鞠了一躬。
褚建国往旁边避开了,自己也有私心,当不得他们如此的感谢,真的,自己也不是纯粹的人。
革委会的人员蔫头巴脑的撤了,留下一片狼藉。
阿叔他们倒是挺开心的,危机解除,虽然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是,赔偿金可不少,比他们的损失多多了。
被损坏的大多数是族人自己做的,没有成本,但是赔偿是按市价做的,他们还小挣了一笔,能不高兴吗?
不说傣族寨子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就说贾副主任带着一群没精打采的小将,灰溜溜的回了办公室,就让大伙惊掉了下巴。
“这是怎么了,感觉贾主任的脸色不好,灰突突?”
“是不是没占到便宜?”
“听说傣族寨子里有巫医,不会是被下了降头了吧,他们是不是着道了?”
“瞎说什么,那都是封建迷信,一会贾主任把你当典型。再说了,会下降头头的好像是苗族,他们还有蛊虫呢!”
……
一群吃瓜群众,不怕事大的议论纷纷,就差端杯茶水,嗑把瓜子了。
“砰……”
贾主任办公室的门被狠狠的关上,这群吃瓜群众被震醒了,他们是晕了头了,在这吃贾主任的瓜,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刷的一下,人群散了,贾副主任的威压还是很强的。
反观后面的褚主任和他的仨个臭皮匠,不紧不慢的走着,脸上有遮挡不住的笑容。
“褚小叔,我们这回是不是彻底把贾副主任压下去了?”
“卫国,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任何人。贾副主任在当地经营这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压下去的。我们只是小胜一次,后面更得小心谨慎,直到彻底把他从这个位置上弄走,没有转圜的余地。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们记住了。”
钱卫国和卢书棋若有所思,而王文也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这场轰轰烈烈的抄寨子行动就这样潦草的结束了,谁是最后的赢家,不言而喻。
“于茵,我进来了。”
“阿香,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干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谢谢你。”
在院子里,阿香也不敢大声的说,怕给于茵召祸。
“哎呀,这不是赶上了吗,换成是你,也不能不管啊,咱俩什么关系。”
“得,我就不说谢谢了。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感谢一下王文也他们?”
人家提前知会是看在于茵的面子上的,但是该表示的还得表示。
“这事还是过一段再说,贾副主任指定盯着他们和你们寨子呢。过了风头,你抓两只鸡,在我家做顿好吃的,请他们吃一顿好的,既不招摇也表达了谢意,又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
“行,我就听你的,什么时候合适了,你招呼一声,我给你们露一手,尝尝我们傣家菜。”
“那感情好,你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尤其蘸水,哎呀,不能想了,要流口水了!”
“哪有那么夸张。”
两人说说笑笑,感情不一般,这是没有血缘的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