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期待,赶着驴车就进了院子。
厨房里的小溪看到陈家旺的身影,立马放下菜刀走了出来。
“相公,你回来了?热坏了吧!我去给你取碗蜂蜜水。”
陈家旺摇头笑道:“还好吧!倒是娘子今日上山采的可开心?两个孩子有没有调皮。”
“明轩与婉凝特别乖,就是回来时摔了个大跟头,还有……”
小溪直接把上山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
得知宋叔竟然还抓了只野兔,陈家旺特别佩服,要知道他那时全是靠找兔子洞熏,让凭本事抓还真做不来,最重要的是也没那个体力。
突然特别想瞧瞧那只调皮的兔子,肯定长得特别可爱。
原来小溪觉得那只兔子实在太好玩了,就像个孩子一样,便没舍得杀。
而是挑了只平日里老是喜欢啃笼子的公兔杀了。
陈家旺很快就看到了传说中像孩子一样调皮的兔子。
可能因为初来乍到的关系,其它兔子有些排外,那只灰兔子此刻正蹲在角落里发呆。
看到有人过来,还特别警惕的瞧了眼,见两人没啥举动,便继续发呆,那样子仿佛在思考为何会被抓起来,为何当时不再跑的快些。
“别说,这只兔子长得还蛮可爱,弄不好,它以前被人圈养过,不然绝不可能胆子那么大。”
野兔精着呢!若是都像眼前这只一样笨,估计山上的野兔早就被村民抓的一干二净。
陈家旺猜测这只兔子或许曾经被人圈养过一段时间,但不知为何又跑了出来,所以看到人类胆子才会这么大。
或者是宋叔长得特别像他前主人,不然也不会只围着他转。
之前小溪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此刻听了陈家旺的分析,她也觉得有道理。
她还记得当初相公是费了多少力气,才抓回那几只种兔。
不管怎么说能抓到就是宋叔运气好,不然怎么不往别人身旁跑呢!
见相公脸色通红,额头也布满了汗珠,小溪特别心疼,赶忙回屋去取杯子。
两个孩子喜欢喝蜂蜜水,每天都会在井中镇上一壶。
把吊在井中的水葫芦拎上来,倒了满满一杯,随后又放了下去。
“相公,快喝一杯凉快凉快。”小溪端着蜂蜜水来到驴棚外。
走这一路,确实有些口干舌燥,热得慌,把两头毛驴拴好,陈家旺就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凉爽的蜂蜜水一下肚,瞬间觉得浑身清凉了不少。
看到相公意犹未尽的模样,小溪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杯?”
陈家旺连忙摆了摆手,家中留下的蜂蜜本就不多,而且两个孩子特别喜欢喝,哪有当爹的抢孩子东西的道理,要不是天气太热,这一杯他都舍不得喝。
小溪当然知道相公不是不想喝,只是不舍得喝罢了。
只可惜他们不会养蜂,若是那样就好了,不但每天有喝不完的蜂蜜,还会卖好多好多银子。
难就难在养蜂不像蚯蚓那么容易,只要始终保持潮湿,扔些菜叶子下去就成。
陈家旺可不知道只是一杯蜂蜜水,就让小溪联想到这么多。
本来厨房里有个小小的浴堂,自从孩子们大了后,都是在那里洗澡的。
但此刻宋婶正在厨房炒菜,反倒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进去了。
最后只能打来一盆水,在杂物间里简单清洗一下。
“相公,你猜我在山上遇到谁了?”小溪拿了套干净的衣裳,从外面走了进来。
“谁?”若是碰到无关紧要的村民,娘子绝不会这么问,对此陈家旺也有些好奇。
“是你三叔家的二儿媳”
“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当然不认识了,是李氏告诉我的。”
爹被赶出老宅,不仅仅拜杜氏所赐,还有他这个三叔也没少出力。
所以这么多年,爹不但与老宅彻底断绝了往来,就连三房也是一样,碰上连话都不会说一句,全当没看到。
倒是那个好三叔,见自家日子越来越好,几次三番找爹试图和好,最后都被拒绝了。
次数多了以后,便知这辈子兄弟再无和好的可能,也不再执着。
两家虽不往来,但同住一村,对他们一家人的品行,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据他所知,别看这个周氏长相奇丑,但却说一不二,厉害得很,在村中是出了名的碎嘴婆娘。
但却因为她打架厉害,没有几个人敢惹怒于她。
想到这些赶忙围着小溪转了一圈,见她身上并没有磕碰淤青,这才松了口气。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对于男人突然的行为,小溪十分不解。
“那周氏打架最是厉害,我担心你受伤。”陈家旺一脸关心之色。
“她只是冷嘲热讽了几句,我们并没有动手。”
望着一脸紧张的相公,小溪哭笑不得。
就算周氏能打又怎么样,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若真的打起来,最后受伤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看到她离远点。”
周氏的泼辣是村中公认的。虽然这两年娘子养胖了些,但陈家旺还是不放心,担心两人若是发生口角,吃亏的那个会是小溪。
“相公是不是忘记我们明日就要搬去镇上了,估计日后回村的次数有限,就算真的碰上,输得那个也并不一定是我哦!”
虽然小溪并不怕周氏,但却特别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陈家旺想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把张叔套话的事对小溪讲了,当然也把故意隐瞒小溪与娘家断绝往来的真相,还有这么做的缘由告诉了她。
起初小溪对陈家旺帮田宝儿确实有些生气,毕竟这么多年他没少嘲讽自己。
就算在外这两年性格有所改变,但依旧对他喜欢不起来,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亲情。
可让她意外的是,相公似乎特别喜欢田宝儿,竟然还擅作主张,背着自己借了五两银子给他。
如今更是离谱,为了不搅黄这门亲事,竟直接选择委屈自己保全王氏的形象。
真不知男人被田宝儿灌了啥迷魂汤,让他这般设身处地,事事为他着想。
那自己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又算什么,小溪越想越生气,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回了房间。
两人成亲这么久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第一次应该就是给娘子买礼物,她嫌自己不会过日子,浪费银子。
第二次大概就是去年冬天,在大姐夫家喝过酒后,在满是冰窟窿的冰面上赶路。
这次生气又是为啥呢!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小舅子好,难道有啥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