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在小美带领下,我们找到了红姐住的高档小区。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吱呀一声,一个年纪约五六十岁的老太太颤悠悠的把门打开了。
老太太瞅了两眼,就问:“谁啊,干嘛?”
小美朝屋里看了两眼,立刻就问:“红姐呢,她在不在家?”
“我闺女没在家,说是临时有事,要去一趟外地,我是过来替她看房子的。”老太太答道。
小美神色黯然,一脸的苦涩,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老太太眼神一变,一脸纳闷地指向她手上的牌子:“这不是我闺女的东西吗,怎么在你手上?”
嗯?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瞪大眼睛回头:“这块牌子……你闺女也供过?”
老太太点头说:“是啊,这东西一直被我闺女摆在客厅,已经快两年了!”
小美一听面无血色,身体踉跄的差点摔倒。
我沉着脸问老太太:“婆婆,你确定是这块牌子?”
老太太十分肯定,说佛牌原本是两年前,由自己闺女从国外请回来的。
起初,老太太不喜欢这东西,一直劝红姐把牌子扔了,但是红姐不肯听,还说她老糊涂,这东西能保佑自己发财。
打那起,红姐便把佛牌供在了自己家,早晚一炷香。
“我闺女从小性子烈,说不听,我就由她了!”
老太太说一个月前进城探望闺女,发现原本被她供在家里的牌子,已经消失了,便问她怎么回事?
红姐也没说太多,只推说是自己玩腻了,已经把它丢掉了。
老太太瞅着小美笑眯眯的说道:“当时我还纳闷呢,供了两年的东西,怎么说丢就丢?没想到居然在你手上啊!”
这老太太自顾自地嘀咕了老半天,可每一个字落在我耳边,都无异于一声炸雷。
小美听后脸上没了血色,双目无神的靠在墙上。
就算站在门口,我只是往屋里瞟了一眼,里面墙壁有不少名贵字画不说,挂包架上跟鞋柜也满是名牌。
我有绝对的理由相信,红姐是把她用过的佛牌,转让给了小美。
通过那套入灵仪式,将本该降临在她身上的债,转嫁到了小美身上。
小美就算再傻,这时候也都明白了过来,神情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要不,你们俩进屋坐会吧。”老太太见我们俩不说话,招呼着我们进屋。
“不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拉着小美下了楼。
“红姐她是故意在躲着我。”
小美抿着嘴,走路楼梯上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下楼的时候,楚渊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修长的身影靠在楼下的墙壁上。
小美的思绪迷离,整个人已经被恐惧填满。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楚渊低低的冷笑:“这些年,看来那个红姐通过阴牌,发了不少的横财,可借来的运,始终是要还的,她不想自己还,所以才需要找一个走霉运的替死鬼。”
说着,目光还瞥了小美一眼。
我握住小美的手,发现她的双手一片冰凉,浑身发颤,我轻轻的拍了拍说:“会没事的!”
话是这样说,我也没辙,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楚渊的身上。
他神色里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略带玩味的口音说道:“可以现在回去通过那个老太婆,把那个红姐的生辰八字套出来,想必在她房间里找到她的几根头发也不是难事,然后按照她说的入灵方法,把她的生辰八字写在符上,连同头发一起烧掉,那阴童子就会去缠她的,这样至少还可以多活几天。”
我心里忐忑,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它彻底超度。”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阴童子已经从佛牌里跑出来了,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它?”
“不需要找它,它会自己找上门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勾勒出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竟然散发出了无比皎洁的光芒。
一时间,我似乎明白了楚渊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朝身旁的小美看了一眼,但我没多说什么。
楚渊让我们去准备几样东西,陶罐,鸡血、墨斗跟糯米,反正都是几样东西都挺好弄的。
完事后,我们打车回到了小美住的地方。
按照楚渊说的话,屋子中间放了一张桌子,陶罐和已经开裂的阴牌都放在上面,还让小美插了两根供香。
接着,又按照楚渊的话,把墨汁跟鸡血混合在一起搅拌,墨线沾染鸡血墨,就把整个房间的墙上都弹一遍,只留了进房的一道门。
最后,楚渊亲手在桌上的黑罐子画了一道红符。
“我们现在干嘛?”我紧张的疑惑道。
楚渊冷静的说:“守株待兔,这屋里布出了降灵阵,被阵法困着,阴童子会很压抑,而在这个阵法里面,唯一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就是这个魂罐了,它肯定会选择进入这里面的,只要它一进去,就只能任由摆布了。”
楚渊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现在整个房间就像是牢笼,而小美现在就是诱饵。
只要阴童子进来后,就无处可逃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小美的脸色依旧很苍白,有些不确定的低哑着说道。
我也不太确定,但是为了怕她不害怕,还是点了点头。
小美双手合十,开始虔诚的祈祷起来。
戌时过尽,亥时便至。
距离子时只有一个时辰,我跟小美坐在桌子旁,静静地等待,我的目光透过玻璃,看见天空难得一见的清冷月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子上两柱香供香冒出来的烟,忽然变成了黑色。
楚渊突然开口说道,“来了!”
“什么?”小美下意识说了句。
我立刻紧张起来,低声说:“不要说话,屏住呼吸。”
果然如同楚渊所说的,我刚屏住呼吸没多久,就感觉到外面有一个东西。
很快,这东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是一个长满了毛发的怪物,我看到的第一眼,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