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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蓝色的锦缎,浅蓝色的纱衣,上面是雪莲花的暗纹,随着穿着者的动作折射出不同程度的光亮,忽明忽暗,十分别致精巧。丫鬟小翠给小麦梳了简单的发髻,不过就因为简单,所以配着这身衣裙,更显得雅致清新。
小麦对着那铜镜仔细地看了看,只能看到黄乎乎的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小麦在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古时候的人是怎样对着镜子捯饬自己的脸的,反正也看得不是特别清楚,随它去吧,估计也不会怎么糟糕。
今天小麦要跟着百里长生进宫,她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精神饱满。
跟着小翠往府中前厅走去,小麦发现,昨晚的打斗痕迹已经被尽数收拾干净。就连打斗最厉害的庭院,也只剩一些破损的花坛之类的需要重新修葺,其余的残砖碎瓦都被清扫掉了。果然,百里府的人都挺利索的。
一进到前厅,小麦就看到郑远郑副将正在和百里长生禀报着什么,恭敬地站在一边。
小麦想起来,昨天入燕都的时候,按照规定,随百里长生回来的亲卫部队只能驻扎在畿郊外,由郑远负责相关的事宜。也因此,昨晚郑远并不在府中。如今怕是安顿好了那边的事情,又听闻了昨晚的变故,才会大清早赶过来的吧。
“郑副将,早。”小麦迈步走进前厅,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她不太懂古人的礼节,但多笑笑总是不错的。
郑远看了看她,同样颔首应了一声。
百里长生看了看小麦,随即说道:“用过早点了?”
小麦点了点头:“嗯,刚刚吃过了,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她现在比较关心这件事情。
百里长生只是让她稍安勿躁,又让管事带着小麦去偏厅等候片刻,似乎要跟郑远商量什么事情。
等小麦终于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看着辉煌大气的殿宇,小麦不禁心生种种感慨。朱红色的宫墙,恢弘大气。守门的士兵满脸的严肃神色,郑远上前递交了身份凭证,士兵方才抱拳颔首行李,随即侧身让行。
小麦从马车上下来,按照惯例,外面的马车是不得入宫门的。因为她是随鼎鼎大名的百里将军入宫,所以守宫门的士兵并没有阻拦。
此时正值早朝时间,文武百官都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对于百里长生的回朝,但凡有些级别的官员早就提前有了消息,此刻也就半点不惊奇了。剩余一些品阶比较低的官员,看到“白银将军”突然出现在皇宫里,心中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吃惊,只是他们到底在官场摸爬滚打,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小麦跟随着百里长生往前走,一路上,偶尔会有几个官员过来和百里长生打招呼,不过也看得出来是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同时小麦也瞧得出来,敢上来和这个性子冷清的百里将军攀谈的,应该都是官场上比较有资历的一类,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权势地位。当然了,这些也都只是小麦的猜测。
那些官员自然也注意到了小麦,对于一个女子跟在百里长生的身旁,更是在这上早朝的路段上走动,他们自然是有所疑惑的。因为就小麦的穿着来说,实在不像是宫里头的宫女。
对于那些向自己投过来的审视目光,小麦则全部无视,岿然不动。她既不和他们目光对视,也不露出丝毫表情,更不吐露只言片语。
就这样,一路到得早朝大殿。百里长生停下脚步,转身对小麦说道:“你先去偏殿等着,过会儿我自会禀报皇上,届时你再出来。”
小麦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就这么进入大殿之中,是十分不合适的。在身体原主人东皇满月的记忆之中,大燕王朝的大祭司虽然地位十分重要,在皇宫内也破例拥有一座神殿以供求天问命、占星卜卦,但到底不是列席朝堂的朝臣。大祭司未经圣上宣见,是不能随意入大殿的。更何况东皇满月现在充其量是大燕王朝的前任大祭司,一会儿她还得为她的“诈尸”作出合理的解释说明呢。
百里长生看她一言不发的样子,以为她在为待会儿的面圣而忐忑,遂状似平常地开口说道:“别担心,一会儿有我在。”
听着对方像是在为自己壮胆的话,小麦忍不住爽朗地笑道:“行了,我上头有你这么个大将军罩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放心啦。”
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尤其是经过昨晚之后,小麦倒也对百里长生熟悉起来。他其实是个挺讲义气的人,虽然平时看上去与人生疏,但对于帮助过他的人,似乎也会呈现出面冷心热的状态。
百里看着小麦这一脸的笑意,眼神不自觉地也柔和了起来,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这种心境上的转变。
叫来了旁边的小太监,百里长生交代了几句,让他带小麦去偏殿等候,这才转身准备迈入大殿之中。
小麦不忘对着他说道:“百里,谢啦!”说完,小麦便顺势跟着小太监往偏殿内走去。
她轻快的声音传递到了百里长生的耳中,声音不大,却带着笑意,让他脚步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继续朝大殿内走去。
小麦进了偏殿,却也没闲着。她得为一会儿的面圣做点准备才行,想着,就对旁边的小太监说道:“不好意思,请问有没有毛笔和朱砂?我想借用一下。”
太监神色微微诧异,随即又恭谨地点头应道:“姑娘请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取。”说着便转身去取小麦要的物件。
小麦从怀里掏出一叠尺寸统一的符纸,这是她在回燕都的路上收集的,是桃树树浆做的符纸,非常好的巫符原材料。刚才问小太监拿的朱砂,也是有提升巫术力量的作用。小麦可不会打无准备的仗,自然要下足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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