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侯白伊。
早在此女出现的时候,张良就已猜到她的身份。
毕竟在这阴森诡谲的雪衣堡,能来去自如,相貌特征又对得上的人可不多。
尽管日思夜想的美人此刻就在眼前,张良也没敢多留,更不敢伸出爪子试探。
毕竟这娘俩练的功法那可是相当邪门,白亦非专吸少女,而白伊一女的,肯定逮住少男吸。
美女虽好,可也得有命泡才是,他可不想一夕欢愉后就狗带。还是等日后做好攻略,再一亲香泽不迟。
不过既然见面了,也该留个好印象。
张良遂在奔跑途中转头:“素闻襄城侯美艳无双、艳冠群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良三生有幸!”
白伊的右手原本有动作,可在听说此话后手臂垂落,美目中的好奇也变成复杂,一脸的讳莫如深。
张良则撩完就跑,只留给对方一个飘逸的背影,使人恍惚。
……
雪衣堡的地下通道别有洞天,不仅道路宽敞,还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看着面前几近一丝不挂、只被无数殷红蝴蝶遮住关键部位的少女,想起张良告诉自己的那个传闻,弄玉已经猜到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尽管厌恶血衣侯的变态残暴、不干人事,可为大局考虑,她仍在此驻足,将少女心脏部位的蛊虫装瓶收起来。
就在蛊虫取下后不久,那群红蝴蝶突然狂暴,纷纷化作利剑朝自己刺去。
这些蝴蝶速度奇快,不过片刻便令自己伤痕累累。
好在她身为刺客,观察力敏锐,意识到无法消灭对手后,当机立断寻找暗道,成功逃生。
出了暗道,弄玉谨记张良的告诫,一刻不停地向北疾奔,隐入风雪深处。
而当弄玉逃出生天的时候,雪衣堡内部也正上演着一场大逃杀。
自从白伊出现以后,雪衣堡内部便响起隆隆的脚步声。
听声辨位,正是朝自己这里来的。
心知是开启那神秘男子的棺椁引发了雪衣堡的警觉,张良也不后悔,只是可惜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他隐隐有种直觉,此人跟白伊和白亦非关系匪浅,或许正是解开雪衣堡所有谜团的钥匙。
等逃出这里,一定要问问明珠夫人。
“何人擅闯雪衣堡?”
“贼人在那里!”
伴随着阵阵疾呼,无数个城堡守卫鱼贯而入,对着走廊大叫。
喊什么喊,我又不聋!
被守卫从四面八方包抄,张良一点都不慌,观察了四周后,便从另一条小道闪人。
出人意料的是,雪衣堡还是有活人的,只不过相对来说占比较少。
例如正在攻击自己的白甲军。
身穿盔甲、手握长矛,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的,便是白亦非炼制的傀儡,没有思想和五感,只知道听命行事。
而刚才通报自己位置的那两人,看服饰似乎不是侍卫,更像是仆从一类的人物。
仆从……莫非是白伊用来练功的少男?
想及此,张良不免一阵恶寒。
这对母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变态啊!数十年来霍霍了多少美少年、美少女?
看来最后还得是自己以身伺虎、奉献自我,来拯救这些祖国的花朵~
锵!
一声闷响打断了张良的白日梦。
只见那些傀儡或引弓搭箭,或高举长矛,齐齐像他逃走的方向直射过来。
虽然不是活人,但他们投掷的准头却惊人,几次三番都擦着张良的身体飞过,险之又险。
尽管靠着不错的轻功一一躲过,却也极大地拖慢了速度,眼看就要被追上。
“往哪跑?束手就擒!”
“主人有令,放弃抵抗,饶你不死!”
又是那两个男仆在说话,循循善诱的样子,生怕自己不留下来当男宠。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软饭男!”张良没忍住怼了一句。
“扑哧。”
一声轻笑从走廊远处遥遥传来,包括两名男仆在内的众人都愣了一下。
趁此间隙,张良从窗口一跃而下,落至一楼地面。
这是古堡的最后一条路,只要穿出去,就是连通两界的吊桥,桥外则有早已准备好的马匹,只要骑上它,自己就可以策马奔腾了!
一步之遥。
就在张良的手刚接触大门、还没推开的时候,一股气劲陡然从身后升起,直击后心空门!
雪衣堡凶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出发前张良深思熟虑,带上了逆鳞。
当感知到这股远强于自己的气劲后,他下意识地抽出逆鳞剑,抬手一扫。
刹那之间,一白一黑两道能量交织碰撞。
俄顷之后,又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冲击波,以接触点为核心,自内而外轰然炸响。
“噗!”
即便是重逾千斤的花岗石门,也因承受不住这股狂暴力量而寸寸崩毁。
而在掉落的瓦砾灰烬中,一人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线,滚落至吊桥边。
逆鳞的出手是有代价。
在六年前得到这柄剑、并使其认主后,张良便知悉了这个条件。
作为怨灵所幻化的剑魂,逆鳞身上的阴煞之气比白亦非那个死人妖还要重。
若想彻底摆脱这道禁制,必须使剑灵化为人形。
而化形的条件,则取决于剑主本身的实力是否够强。
我负责保护你,你则助我化身成人。
自从主仆关系确认开始,这个契约便已生效,直至剑主身陨,至死方休。
之前遇到的危机都不大,所以张良受的反噬也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而在方才的生死一线之际,他自知不敌,遂召唤出逆鳞替自己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危机虽解,他也深受逆鳞剑出手的反噬,被爆炸余波推出数丈,重重砸在地面。
尽管身上没有一道伤口,血线却从嘴边滴落,蜿蜒而下,在身前汇成一道浅浅的血洼。
你可真坑啊!
看着吊桥上的那道黑色身影,张良咬牙切齿。
逆鳞耸耸肩,装完杯就走,独留自家主人在风中凌乱。
就在逆鳞走人的一瞬间,在那破碎的石门之后,一人自深幽的通道里走出。
白面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