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礼服躲进厕所隔间，插上插销。
就听见外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我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心脏突突直跳。
“我刚看着背影就是你。”
男人听声音怎么也得四十往上的年纪，这话，肯定是对外面刘爽说的。
“哎，是马沁请我来的，就没告诉你。”
是刘爽的声音没错。
“我那侄女真不该叫你来，也怪，你俩也能玩到一起。”男人口气有些轻浮。
“怎么，嫌我上不了台面。”刘爽说，口气倒是半开玩笑，也不愠怒。
“既然来了，那也不能白来。”男人说完，又嘿嘿笑了两声。
这笑声让我遍体生寒。
怎么刘爽不知道我还躲在隔间吗？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他不问缘由闯入女厕所，不是应该立马让他出去吗！
我想干咳提醒一下外面一对男女。
可是就听刘爽也嘿嘿一笑“干嘛，不嫌熏得慌。”
“倒真没试过。”
接着我听见似乎有隔间的门被打开，然后就没了动静，再然后有几声撞击隔板的声音。
我恍然，一股炽热蹿到了耳根子，我快速穿上礼服，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见外面空空荡荡，脱下鞋子无声无息快速走到门口。
然后一路小跑，落荒而逃！
小姐就是小姐，我也并非看不起刘爽，只是心中对这腌臜男女选的腌臜地方恶心到了极点。
出来时候，我看见李卓然与他的老婆正一起跟几位商场上的朋友攀谈。
我现在知道，李卓然老婆姓马，叫马沁。而刘爽傍的那个男人也姓马，叫马震。
方才，进去厕所的男人说马沁是他的侄女……
我快速理顺着这层关系。
就见李卓然走了过来，他面色有些微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好久不见。”李卓然说。
“你老婆呢？”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才觉得有些失礼。
“我老婆就是醋劲太大，王记者多担待。一会有第一高的发布会，届时把通稿给你，还得麻烦你回去找陈颂文给发一发。”
李卓然忽然对我说话如此客气，到让我意想不到。
我这个人就是心软，别人一对我客客气气了，我反而把先前李卓然几次三番对我用强的事情都给忘了。
我也真诚一笑，刚想回两句客套话。
就见李卓然眉头一蹙，嘴角微微向上弯曲，原本诚恳的脸上，立时又换上一副玩味的笑。甚至带有一丝轻薄。
这种轻薄表情，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心一沉，看着李卓然。
李卓然抬起端着香槟的手，冷哼一声，又朝我身上一指。
“你啊，怎么穿着夜总会的衣服来了。”
叶总会的衣服？
刘爽！
李卓然摇摇头，轻薄之色有些淡去“算了，知道是刘爽给你的，帮着我老婆整你呢，女人就爱搞这一套。”
我低头朝身上礼服望去，确实是艳俗了些，没成想，防来防去，又被人从衣服上给暗算了。
我脸一红，提着包，就想回洗手间换回自己原本衣服。
“先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李卓然拉住我，又没好气的笑了一下。
“你穿的这衣服，是省城知名夜总会的工装，看见没，这儿的男人大多数都去过那地方。”
李卓然说完，我惶恐抬头四下观看。果不其然有几个男人朝我这边看，眼神鬼鬼祟祟。
接着“咔嚓”一声，李卓然掏出手机，竟然对着我拍了一张照片。
“看见你身后没。”李卓然伸出手，指像我身后的一个写字楼模型。
“找香港设计师设计的，结果上面的形状，几个哥们老跟我开玩笑像那玩意，你说恶心人不。给你合张影，也算是圆满了。”
我忍住心中苦闷，朝李卓然笑了一下“谢谢。”
头也不转就往洗手间走。
我得时刻警醒，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对任何人心软了。
去到洗手间门口时，刘爽正跟一个大肚子男人出来。
男人除了肚子大些，其余地方倒也不算胖，看着甚至有些威猛。
“马哥，这是王筱雨。”
马哥？这就是马震？我在心中暗自盘算。
“妹子怎么不听听就先溜了。”马震一开口就让我心中愕然，这种人物，竟然堂而皇之说出这种话来。
刘爽哈哈一笑，浪不丢的拍了马震一下“什么啊，你别乱说话啊，人家不是场子里的，是李卓然请来正经工作的。”
“哦。”马震打量一下我身上穿的礼服，就含含糊糊被刘爽拉着走了。
我则去到洗手间换完衣服，把礼服放进包里，打算走的时候一并还给刘爽。
当我去到宴会厅里的时候，发现马震跟刘爽也早就分开了，就算离得很近，也是装作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
尽管刘爽今晚打扮的光鲜亮丽，是这儿最美的女人，但场间却没有什么男人过来与她搭讪。
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后，李卓然在年会上，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发布会。
“金海地产，明年，将建设L省第一高楼。288米……”
尽管李卓然面上微红，但思路清晰，口齿清楚，脱稿演讲十分钟后，迎来台下一片热烈掌声。
“王记者，你来休息室一趟，我有个事情想给你说一下。”
李卓然说完，直径往前走。
而我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他往宴会厅一侧走去。
这个所谓宴会厅，其实就是L省第一高的售楼处。
只不过这售楼处地处市中心，像是直接起了一栋三层的豪华大别墅。
金海地产的年会就让在售楼处一楼，二楼则是办公区，另外有几间休息室。
我跟随李卓然乘坐电梯上了二楼。
他又紧张的回头忘了一眼有没有人跟上来。
我警觉“你要干嘛？”
李卓然叹了一口气，笑而不语。
直到打开休息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才又对我说。
“李秘书联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