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拍了拍她的手,噙着一抹笑。
“无事,正好我将陪嫁拿回来,等你出嫁时,姐姐也能给你准备一份嫁妆。”
宁云渺白嫩的脸颊不禁浮现一道晕红,害羞极了。
“云渺这一辈子只想陪着姐姐,才不想嫁出去呢。”
宁瑜捏了捏她的脸颊,莞尔一笑。
翌日。
宁瑜和刘管家提前请好假期,刘管家知道宁瑜在谢淮的心底分量是不同的,欣然答应了。
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宁姑娘,这事你和大人可说了?”
宁瑜恍然,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等大人下值时,我便告知大人。”
夜色早已浓黑,星光点点,宁瑜却迟迟都未等到谢淮。
在书房等的都忍不住打了哈欠。
困意渐渐上涌,撑着脑袋睡了过去。
此时,谢淮刚到书房门外。
见里面还透着光亮,谢淮眉峰微拢,叫来刘管家, 吩咐道,“你去和她说一声,这几日暂时不用她伺候了。”
刘管家踌躇半晌,还是道,“大人,宁姑娘找您有事。”
谢淮眼底掠过一抹讶异,一闪而逝。
这还是宁瑜头一次主动找他,唇角微微往上勾着,弧度并不明显。
“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谢淮缓缓推门而入,看到宁瑜坐在红木椅上,单手支颌,微微垂下眼睑,睫毛浓黑。
烛光微微摇晃,愈发衬托得肌肤如同白玉,毫无瑕疵,灿灿生辉。
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红艳的唇瓣上,如同花瓣娇嫩,柔嫩香滑,眸色不禁暗了一下。
或许是男子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宁瑜蓦地睁开眼睛。
看到谢淮不知何时站在她的面前,一身月白色衣袍,气质清凌凌。
想到自己打瞌睡竟被谢淮瞧见了,有些羞惭,连同脸颊都浮现红晕,站了起来。
“大人,您回来了,我实在是太困了才会睡着的.....”
宁瑜有些不好意思,都不太敢对视上谢淮的双目。
谢淮眸光微垂,只觉得此时的宁瑜如同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
唇角不自觉微弯。
“无事,是本官回来得太晚了,这几日公务比较繁忙。”
宁瑜愣了一下,大人这是在跟她解释么?
谢淮意识到自己这般说话有些不对劲,咳了一声,“刘管家说你找我有事?”
宁瑜很快把傅家发来请柬的事儿说了。
“行,到时候你让刘管家派几个人跟着你。”
谢淮嗓音低沉温和,烛光之下眉眼细致精致,疏离也跟着散了几分。
“多谢大人。”
宁瑜没想到谢淮不仅允她休假,甚至还派人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谢淮果真是宅心仁厚,知恩图报。
想到这么好的人竟然这么早死了,有些惋惜。
再次感叹,她一定要保住谢淮这条命。
时间转眼而逝,很快到了傅南溪的生辰宴。
因宴会规模不大,傅家在权贵中算是末流,举办的不算大,只邀请了交好的姐妹。
傅家守门的小厮看到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车帘缓缓掀开。
一个身着一袭乳白色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的女子款款而下,身姿窈窕婀娜,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动人。
小厮却傻了眼,“夫人?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寺庙修行么?”
宁瑜也没揭穿傅家对外的说辞,冷淡道,“是你们家小姐邀请我来参加的。”
宁瑜在谢淮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不禁也学了他几分凌厉气势。
小厮也不敢多说什么。
宁瑜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很快到了傅南溪的院中。
里面坐着五个身着华裙,姿态曼妙的少女,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不知是谁先注意到宁瑜,“南溪,你还邀请了别人么?外面来得不知是哪家小姐?”
闻言,所有人的视线也不禁望了过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那女子莲步轻移,乌黑鬓发斜插着一根金镶珠石蝴蝶簪,流苏徐徐垂下,双眸如含春水缱绻,波纹荡漾,笑靥如花。
“这是哪家小姐?我还从未在京城中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儿呢。”
傅南溪听到这话,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但想到身边还坐着其他家的千金,勉强笑了笑。
“呵,那是我嫂子,刚被我母亲送到寺庙为我大哥祈福,也不知怎么突然回傅府了,可能是因受不了寺庙太过于清苦了.....”
她原本想居高临下看看宁瑜过得有多么惨。
没想到一出场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早知道便不该邀请她了!
其他几位贵女闻言,本对宁瑜容貌的欣赏也少了几分。
她们早已从傅南溪的口中听闻,宁瑜不过一小门小户的千金,仗着容貌勾引了她大哥这才嫁入了傅家。
宁瑜目不斜视走了过来,无视了周围的打量,开门见山,“我此次前来是将嫁妆带走。”
傅南溪猛地抬头,有些惊愕,“宁瑜!你在胡说什么?”
宁瑜盯着傅南溪头上的华贵珠钗,幽幽说了一句,“你头上的镂空兰花珠钗是我妆匣里头的。”
傅南溪面颊陡然有些羞红恼怒。
刚想反驳,宁瑜又轻飘飘扔出来了一句,“我带了嫁妆单子,可以当场对质。”
“你!”
傅南溪心中生出几分恼意,口不择言,“不就是拿了你一根钗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音刚落,几道惊愕的目光看向傅南溪,似乎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般的话。
傅南溪此时却还没意识到她错过了什么。
宁瑜微微一笑,余光瞥过坐在正中间的女子,面容清雅,微蹙着眉毛,眼底闪过不喜之色。
此人正是傅南溪前世夫君之妹。
傅南溪前世之所以能嫁进高门,便是因这一名女子牵线搭桥占了大半。
现如今留下不好的印象,怕是也没了这一桩姻缘。
其他贵女见情况不妙,纷纷告辞。
见宁瑜把她的生辰宴会搞砸了,气得傅南溪直跺脚,抬眼瞪向宁瑜。
此时,外面传来几道纷乱的脚步声,傅南溪看到傅老太太来了,连忙跑过去告状,添油加醋。
“想拿回嫁妆?”
傅老太太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锐利,“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你死!”
宁瑜被气笑了。
“是么?若傅家不把嫁妆还给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在外好好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