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不得了,大橘猫立刻弓背炸毛,连爪子也露了出来。
很典型的要发起攻击的姿态,可路时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微仰头在老婆婆的下巴上蹭了蹭。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路时柠,那就是茶里茶气。
下一刻,忍无可忍的大橘猫朝小布偶扑过去。
它只比小布偶胖一点,气势却相当磅礴。
还因为经常跟别的猫打架的缘故,所以哪怕路时柠被老婆婆抱着,它也相当轻松的给了路时柠迎头暴击。
“砰”的一下,不仅骨头与骨头相撞发出的声音响,就连本来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也瞬间疼到路时柠飙泪。
她此时唯一的感觉,就好像再次经历了被盛清砚拍到墙上的痛苦。
老婆婆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大橘猫一下把小布偶给干懵了。
看着小布偶又懵又委屈又可怜的样子,她心疼的赶紧给它呼呼。
接着一边安抚小布偶,一边严厉呵斥大橘猫。
“大黄,我不是说了不准你欺负别的猫吗?”
“你再这么凶,信不信今天中午没有饭吃!”
大橘猫显然听不懂人话,但它能分辨主人的语气。
见老婆婆真生气了,它虽然还想继续收拾小布偶,可也不得不暂时收起爪子,带着满肚子的火气和不高兴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小布偶。
老婆婆这才继续哄路时柠,轻轻给她揉被撞疼的脑袋。
所幸小布偶不是豆腐做的,缓了一会儿,脑袋就没那么疼了。
路时柠也终于回过神。
明明才被教训过,她却不长记性。
还想耍心眼,趁机获得老婆婆的更多关怀,没想到老婆婆突然把她往大橘猫面前一放。
路时柠:“???”
她牵起两只猫的爪子,强行要让它俩握手言和。
“大黄,给妹妹道歉。”
“嗷呜…”
大橘猫目露凶光,又弓起了背,试图抽回爪子。
奈何老婆婆太了解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两只猫被迫大眼对小眼。
正当路时柠想着要不要再装柔弱一点时,大橘猫就像洞悉了她的想法一样,突然用另一只爪子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凡事有一有二,不能再有三。
什么柔弱可怜,瞬间被抛在脑后。
退一步不会海阔天空,忍一时只会越想越气。
一只小小的橘猫居然也敢欺负她!
她要跟它拼了!
路时柠气势汹汹的朝大橘猫扑过去。
在她的想象中,她会威风凛凛的将大胖橘压在身下狠狠揍一顿。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路时柠都还没碰到大橘猫,就被它用力一撞,像颗球一样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她扑腾着落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活脱脱一个战五渣。
qAq。
她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又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难道她不可爱吗?
大橘猫之所以会如此凶残,一是因为领地意识强,嫉妒心也强,坚决不允许另一只猫来分走主人的注意力。
二则是因为在它眼里,有着精灵之称的小布偶特别丑。
如果用人类的审美来形容,此刻的路时柠无疑是一个留着长发,体重大概二百多斤,看着特别笨还总是嘤嘤嘤的死夹子。
还想抢它的主人…
它没撞死她就不错了!
老婆婆被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大橘猫的爪子想去抱小布偶。
却见大橘猫作势要跳下去,再把小布偶痛扁一顿。
没办法,她只能把脾气暴躁的大橘猫抱过来安抚。
同时示意旁边的老太太帮忙去看看小布偶的情况。
两宠争一主的戏码,老太太正看的津津有味。
注意到老婆婆的示意,她忍着笑意俯身将小布偶抱在怀里仔细检查。
确认小布偶没什么大碍,她有些幸灾乐祸的点点小布偶的鼻尖。
“你说你,找谁撒娇不好,偏偏找小霸王的主人。”
“你不知道大黄在这一片是出了名的打架特别凶吗?”
路时柠:“……”
她才当猫没两天,怎么可能知道!
而且为什么如此和蔼可亲的婆婆,会养这么凶残的猫?
路时柠生无可恋的躺在老太太怀里,一不小心,又对上了大橘猫的目光。
它一改前一刻的凶残,温顺又惬意的享受着主人的关怀。
突然跟小布偶对上视线,那张憨厚可掬的猫脸上露出高傲又充满蔑视的神情。
赤裸裸的鄙视着路时柠的不自量力。
路时柠感觉拳头硬了。
啊啊啊啊啊!!
臭胖橘,死胖橘!!
人生头一次被猫鄙视,路时柠气的浑身炸毛。
还想再冲过去跟它打一架,可惜老太太把她抱的很紧。
“还没吃够苦头呢?”
她对路时柠调侃完,偏头看向旁边十分头疼的老婆婆。
“雅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陪它等主人。”
老婆婆犹豫了一下,眼瞧着怀里刚安抚好的胖橘又露出凶样,为了避免它再动手,只好先行离开。
中意的铲屎官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路时柠有些不开心。
她没有去追,摆烂似的瘫在老太太怀里,郁闷的“喵呜”一声。
老太太没有多加安抚,只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年轻女人突然从远处走过来。
“奶奶,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走的近了,女人才看到老太太怀里抱着一只长相特别软萌可爱的小布偶。
她眼睛一亮:“奶奶,这是你刚买的猫吗?”
老太太摇头:“不知道谁家的,刚刚突然跑过来跟大黄争宠,结果被揍了一顿。”
刚发生过的糗事就这么被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路时柠垮着个脸仰头看着老太太。
她不要面子的啊?
女人闻言,环顾四周一圈:“它的主人一直没过来吗?”
“没有。”
“你说它刚刚跟大黄争宠,它该不会被遗弃了,在重新找主人吧?”
“不知道。”
老太太低头看了躺尸的小布偶一眼,突然觉得自家孙女儿的猜测不无道理。
女人俯身摸了摸小布偶的脑袋,见它并不反抗也不怕生,心思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