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动听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娇弱可怜。
可惜盛清砚无动于衷,漠然的好像一个没心的雕塑。
“路瑄,我记得当年警告过你,你要是再敢伤害阿柠,我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那磁性低沉的嗓音不带一点温度,像冰刺一般狠狠扎在路瑄心上。
路瑄不受控制的一颤,背脊僵住,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浮了起来。
“我…”
不等她说话,盛清砚直接打断。
“你抢走了她的家人朋友,是不是认定阿柠从此以后便孤立无援,所以敢开车试图撞死她?”
这番话,无疑戳中了路瑄的心思。
高中毕业以后,她一直偷偷派人监视路时柠。
路时柠讨厌盛清砚,因此盛清砚不敢再靠近她。
时间久了,二人几乎没再有联系。
于是在路家获得实际地位后,路瑄变得过于膨胀。
她以为盛清砚早已放弃路时柠,所以才敢在一怒之下想要撞死她。
可谁知道,盛清砚这个恶魔从未放弃路时柠。
现在,他还找上了她。
看着路瑄被戳中心思后,在那一秒表露出的心虚,随即又试图伪装出她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盛清砚那双阴郁的眸子变得更加暗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
“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有多黑。”
“不如…”
盛清砚突然勾起红润的薄唇,笑的像个能蛊惑人心的妖孽,却带着浓浓的病态和嗜血。
“等你被车撞了后,我将你活剖,如果心是黑的,我就给你装回去,如果不是黑的,就扔去喂狗?”
此话一出,本就惊慌失措的路瑄瞬间感觉毛骨悚然,连身体都开始不停颤抖。
别人说这话,她只会当一句玩笑,不会放在心上。
但现在说话的人是盛清砚。
即使他伪装的很像个正常人,可真实的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
路瑄对他的恐惧早已刻进灵魂。
她拼命摇头,哪怕下巴被捏的生疼,也来不及在意。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满是惊恐和绝望,很快眼泪跟着落下来。
“别…不要盛清砚,我错了,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盛清砚嘴角的弧度一点点落下,重新回归成漠然。
眼泪落下时,他嫌恶的将路瑄用力甩开。
路瑄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啊”了声。
盛清砚的力道比保镖还重,疼意自然也更强烈。
但路瑄愣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忍住了,狼狈的挪动身体继续向盛清砚求饶。
“求你,盛清砚…”
“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发誓,以后…以后绝对不会再动路时柠。”
路瑄知道盛清砚的软肋是路时柠,见盛清砚无动于衷,于是忍着强烈的耻辱和不甘继续道。
“我可以向路时柠赔罪,你让我对她下跪也好,怎样都行…只要你,你放了我。”
凭什么,凭什么路时柠能被盛清砚看中?
她明明比那个蠢货病秧子优秀一百倍!
从高中暗恋盛清砚无果,又发现他居然对路时柠有意思开始,路瑄便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论学业,她一直是年级第一。
论美貌,她是校花,碾压众人。
论家世,她也是路家人,身体还比那个病秧子健康。
当大家同时遇上她和路时柠时,都会自发选择向更优秀的她靠近。
哪怕有人选了路时柠,也会在她故意接近后将路时柠抛弃。
除了盛清砚。
他就像个机器人,似乎被下达了只喜欢路时柠的命令,从不会被她蛊惑。
他看着冷漠无情,实际却把满腔的爱意和温柔给了路时柠。
即使得不到回报,还被路时柠憎恶,他也仍旧无怨无悔。
一个路时柠,凭什么能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盛清砚!
路瑄将内心翻涌的强烈不甘和愤怒强行压下去,面上极尽卑微的求饶着。
她抱着一丝希望,或许盛清砚能对她心软一次。
谁知盛清砚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蓦地伸手抓住她那头酒红色长发,将她拎着站起来。
赔罪?
这是最无用的东西。
他要的,是路瑄以命偿命。
头皮被用力拉扯的滋味,不亚于被人揍了一拳。
路瑄疼的五官乱飞,痛呼出声的同时,大颗大颗的汗水也不断往下滚落。
“啊——疼——”
盛清砚面无表情的看向俞墨:“车钥匙。”
此话一出,俞墨本就沉甸甸的心立刻跌入谷底。
他深知盛清砚是怎样病态的性格。
一旦他把钥匙交给盛清砚,盛清砚真上了车,那路瑄绝对会死在车下。
为了一个路瑄,根本不值得盛清砚赔上自己。
没办法,俞墨只好硬着头皮主动要求:“砚哥,我来。”
他的车技还算精湛,保姆车也经过改装,性能很好。
他天天开,早已熟悉。
撞死路瑄是绝对不可能的,吓一吓她还行。
见盛清砚眉头一皱,俞墨只能不顾他的意愿转身朝保姆车走去。
不管盛清砚后续怎么惩罚他,他都不能让他在这时候胡来!
回到车上,俞墨将保姆车往后倒。
等退出一定位置,他见盛清砚居然还在原地拎着路瑄,不由得捏紧了方向盘。
凭借将近十年的了解,俞墨迅速猜到原因。
——盛清砚需要用这种极端刺激的方式来遏制内心翻涌的杀意。
砚哥他…还真是够疯的。
路瑄不知道俞墨要做什么,想挣扎,可头发在盛清砚手里,一动头皮就疼的厉害。
没办法,她只能艰难维持略显滑稽的站姿继续求饶。
就在这时,将车倒出一定距离的俞墨猛踩油门,朝着盛清砚和路瑄冲去。
车灯亮着,将二人的脸照的惨白。
路瑄万万没想到盛清砚真的说到做到,要撞死她。
一时间,她全然忘了他还在自己身边,神情崩溃,口中发出极度惊恐刺耳的尖叫声。
“啊——”
她的肾上腺素飚到极致,求生欲也到达顶峰。
试图逃跑自救,可双脚不仅被捆着,在那一瞬间人也仿佛石化一般,根本挪不动一步。
她只能在极度惊惧的情况下,目眦欲裂的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