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清砚充满执着的深幽目光下,路时柠滴溜溜的转动眼珠。
“我是小霸王。”
盛清砚:“???”
“所以你是我的手下!”
盛清砚:“……”
他顿时面露无语,还没等再问,门铃又响了。
超市员工来送食材,盛清砚只好压下深深的无奈去开门。
他离开后,路时柠并没有继续思索这个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她也说不出来,他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恩人,仇人,朋友,熟悉的老同学…
总感觉哪个都沾了,可又无法具体用其中一个关系去定义。
而且…她似乎,也不满足于摆在面前的这些选择。
路时柠向来不爱纠结,想不通的事就往后放一放。
说不定哪天会自动得到答案,或者被彻底忘在脑后。
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
路时柠挥散脑海里的想法,将柠檬放到地上,慢吞吞的将购物袋挨个打开,把里面的衣服裙子鞋子拿出来。
盛清砚并不知道路时柠的尺码,但俞墨做助理那么久,自然会懂一些东西。
路时柠本就身材娇小,最近又瘦了一圈,所以他在挑她身上穿的淡绿色长裙时,就直接选了S码。
长裙的尺码合适,这堆衣服新买的衣服自然也合适。
鞋子的码数,俞墨在很早之前就知道,眼下也没问题。
路时柠将所有衣服都放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确认都没问题了,才放回购物袋里。
盛清砚已经把食材放回厨房,再出来看她已经检查完衣服,便问道:“你想住楼上还是楼下?”
虽然清楚二人不可能再同住一个房间,但私心里,盛清砚希望路时柠住在楼上。
可路时柠腿脚不方便,上楼下楼都是问题,他不得不顾及这点。
路时柠知道楼下有一间客房,没有犹豫。
“楼下。”
住在楼上,下楼还得人抱着。
如果是盛清砚抱还好,可他白天要工作。
要是换做其他人…
路时柠不想被不熟悉的人抱。
既然路时柠选了,盛清砚便推着她进客房看看。
柠檬跟在二人脚边,也不发出声音。
客房里除了配套的家具,并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
见路时柠没什么要求,盛清砚又把她推回到客厅。
“我先把那些衣服拿去洗了。”
他指的是俞墨刚买回来的那堆新衣服。
路时柠点头,但又有些犹豫的揪了揪身上这条裙子。
“这个…”
裙子染血的位置,颜色已经变得很深,在淡绿色的裙子上显得十分扎眼。
盛清砚看着血迹,眸色微沉。
很快他又看着路时柠。
“家里没有女性的衣服,要不你穿我的?”
“啊?”
路时柠顿时感觉脸颊一烫。
穿盛清砚衣服什么的,貌似太亲密了点。
她还是将就穿这条裙子吧。
路时柠刚想拒绝,却听到盛清砚自顾自的决定。
“我去拿,你等下。”
“诶,不用了!”
路时柠的拒绝不仅没有换来盛清砚的回头,还让他加快了脚步。
“喵呜~”
安静许久的柠檬忽然出声,惹的路时柠看了它一眼。
见柠檬没什么异样,她用指尖捏捏发烫的耳朵。
她的食指无法弯曲,只能堪堪翘着。
拇指和中指落在耳垂上,当即被上面散发出的热意吓了一跳。
嘶,天气真热。
盛清砚在衣柜里翻找出一件刚洗过的白衬衣,和一条许久未穿的短裤。
等他拿着下楼递给路时柠时,路时柠硬着头皮接过。
“谢…谢谢。”
闻着衣服上散发的柑橘香,她的耳朵红的几乎快要滴血。
得亏有麻花辫做遮挡,不然已经落入盛清砚眼中。
盛清砚将路时柠推回到客房,将门关上后在外面等她。
房间里,路时柠特别费劲的单手将裙子脱下来。
她忍着耳尖的热意拿过盛清砚的衣服慢吞吞穿上。
白衬衣穿在盛清砚身上,尺码刚好,将他的宽肩窄腰和挺拔的身姿勾勒的淋漓尽致。
可穿在路时柠身上,大了不止一倍。
使得身材娇小的路时柠看起来,特别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衣摆的长度到膝盖位置,完全可以当裙子穿。
那股好闻的柑橘香,也瞬间将路时柠包裹起来。
她有意忽视,把带有松紧带和抽绳的裤子拿过来。
这条裤子是盛清砚所有裤子中,尺码最小的一条。
然而路时柠拿起来看了一眼,都不用往身上比,就知道很宽大。
因为一条裤腿,能让她的两条腿同时挤进去。
好在她现在需要坐轮椅,不然肯定得时刻注意裤子会掉下去。
路时柠艰难穿上裤子,等到系绳时,突然犯了难。
她的右胳膊使不上力气,左手食指也弯不了。
怎么系?
总不能找盛清砚帮忙吧?
脑海里一浮起这个念头,路时柠顿时感觉耳边响起“轰”的一声。
全身的血气像逆流似的,一股脑的往脸上钻。
这下不只是耳朵了,连白嫩的小脸都红的彻底。
救命!
路时柠用手捂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紧张。
温热的掌心下,一双水润的杏眼慌乱的眨动着,很快又紧紧闭上。
盛清砚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见路时柠待在里面的时间已经超出他的预估,不由得皱起眉心,抬手敲门。
“路时柠?”
虽然很不想面对盛清砚,但路时柠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还是忍着羞窘“嗯”了声。
“你还没换好?”
这个问题,路时柠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为难的片刻,盛清砚又开了口。
“怎么?不方便穿?需要我帮忙吗?”
路时柠:“……”
他到底是怎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如此暧昧的话的!
男女之别不懂吗!!
“不用了!”
路时柠羞恼的扬声拒绝。
说完她低下头,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裤子上的抽绳。
挣扎片刻,她用还能动的四根手指揪住抽绳在纤细的腰肢上缠了一圈,勉勉强强打了个一看就特别容易散开的绳结。
盛清砚又敲了敲门:“好了没?”
路时柠把长长的衣摆放下去,深吸了口气。
“好了。”
今晚她要跟轮椅焊死,说什么也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