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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一声堪称是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那一对银锤和龙渊枪相交的一瞬间。

整个大地,直接龟裂开来。

战马嘶鸣。

风尘呼啸。

爆开阵阵烟尘!

然而,却是被那恐怖的气浪,刹那间便是荡开!

在这平地之间,却是掀起了阵阵沙浪!

一旁的众人,皆是拂袖遮掩尘土。

片刻后,待得烟尘散去。

众人忙是向着中央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依旧屹立的李昊。

而他的身旁。

裴元庆浑身浴血,已经是躺在了地上。

从他的右侧肩膀,再到左侧腰间,一道恐怖的伤口,自上而下险些将他整个人劈成了两截。

那对银锤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你败了。”

此刻,李昊握紧龙渊枪。

三尖枪头之上。

“滴答……滴答……”

鲜血不住滴落。

李昊的语气不带得丝毫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裴元庆。

正和裴元庆之前约定的那般。

他没有留手。

或者说,对于裴元庆这样的人来说,李昊的留手,其实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这……这便是你的真正实力吗?”

躺在地上,裴元庆此刻,已经是气若游丝。

他没有力气动弹了。

甚至连转头都已经是做不到。

恐怖的伤口,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带走他的生机。

将死之际,他抬头看着那蔚蓝的天空,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沮丧。

有的,只是畅快和兴奋。

他的脑海中,依旧是浮现出方才的那一枪。

那妙到毫颠的一枪。

那无可匹敌的一枪。

那摧枯拉朽的一枪。

仿佛是天外来物,甚至在那一刻,裴元庆连抵抗的心思都是生不起来。

“将死之际,能见识这一枪,足够了足够了……”

“不枉此生……”

裴元庆声气越来越微弱。

眼皮也渐渐的快要合上了。

朦胧间,却只看着李昊的身影,亦步亦趋的朝着他走来。

他不知道李昊想要干些什么。

或者说,他已经没兴趣知道李昊要干什么了。

他就这么回忆着那一枪,沉沉的睡去了。

而李昊。

就这么站在裴元庆的身旁。

他目光环顾四周。

越过近前的兴洛仓,目光直达更远的远方。

“此战!”

片刻后,他将手中的龙渊枪高高的举了起来:“我瓦岗寨胜了!”

不仅仅是这一次。

李昊坚信,在并不遥远的未来,他和他的瓦岗寨还会有更多的胜利。

……

十日后。

“咳……咳……咳……”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昏迷数日之久的裴元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

他吃力的抬起头来,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正是那道熟悉的身影:“你是……李昊!?”

他下意识的一激灵,便要摸向身旁,却是直接的抓了个空。

这才看见,自己那对银锤,此刻正垂于床檐。

距离虽近,然而对于此刻的裴元庆来说,却是根本无法到达。

他的伤太重了,武功当世顶尖的他,此刻却连动弹一下身子,都是成了一种奢望。

“如果不想伤口崩裂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李昊看着面前纯纯应激反应下,拼了老命也要去取双锤的裴元庆,轻声笑道:“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我可不想再救你第二次。”

听得李昊之言,裴元庆微微皱眉。

“为什么要救我?”

裴元庆有些不理解。

毕竟无论怎么想,他也想不出李昊要救自己的理由。

他是隋军一方,而李昊却是瓦岗之主。

在裴元庆看来,从一开始,他们便是注定敌对,而无丝毫缓和的可能。

李昊如何能不知道裴元庆心中所想。

此刻的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裴元庆,脸上的表情没有了此前交战之时的冰冷,甚至嘴角还带上了些许的笑意:“因为在我看来,你日后可为我所用。”

而裴元庆对于李昊之言,却只是摇头:“我裴元庆岂是李密那般两面三刀的小人?”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此乃我的裴家家训,一世只侍一主。”

更何况……

顿了顿。

此刻裴元庆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担忧:“若我降于你瓦岗,岂不陷我父于不义之地?”

“只侍一主?”

李昊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将一封诏书展开,递到了裴元庆面前:“只是现在,你主不要你了,又当如何?”

裴元庆下意识的便是一愣。

顺着那展开的诏书望去。

却发现,这诏书正是那大隋天子杨广所书。

因为兴洛仓为李昊的瓦岗寨所陷。

杨广大怒,首当其冲的便是身为兴洛仓主将的司马德戡,被杨广下令,直接诛其满门。

而身为副将的裴仁基,也未能幸免。

被杨广下令赐死。

当看着这封诏书的时候。

裴元庆明显的激动了起来:“父亲!?”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的眼眶中,都是带上了血丝。

拼命的挣扎之下,身上所缠的布带都是直接绷开了线。

李昊颇为苦恼的看着眼前的问题儿童。

摇了摇头,将裴元庆重新的按回了床上。

“我说裴将军,你家这幼子,还是你自己来治吧?”

仅仅是一句话。

这边的裴元庆不再挣扎了。

顺着李昊所望的方向,一道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不是别的,正是他父亲裴仁基。

“父亲……你不是!?”

裴元庆此刻的脸上,满是诧异。

他明明记得,他将自己的父亲打晕之后,便命令麾下将士,将之带出兴洛仓。

然而眼下,为何他的父亲,又会出现在这里?

看得裴元庆的疑惑,裴仁基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将目光径直的望向面前的李昊:“你那点心思,如何瞒得过他?”

“才刚刚出城,那护送老夫的将士便已被瓦岗寨众人拦下。等到老夫醒来,便已经是在此处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

裴仁基的神色也是无比的复杂。

半晌,才是叹道:“或许,这便是你我父子二人,命中注定吧。”

想要苟且偷生之人,没有活下去。

而他们这些想要为国捐躯之人,却偏偏是没有死成。

如今身陷瓦岗寨,让裴仁基这位隋将,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