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笑得合不拢嘴,宝贝似的揣进了兜里,他要留着给爹娘和爷爷吃。
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
“咳咳……”姜苗用手扇了扇,又捂住了钟鼓的嘴,让他出去站着。
好一会儿,屋里的灰尘散了一些,她才让人进来。
然后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钟鼓一看连忙小跑上来,拦住了她,“姜小姐,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收拾一下了,你没看到这里这么脏吗?”
姜苗都想好了要怎么改装修了,来着这里她决定依旧开布庄,至于点心铺子不着急,等她的布庄有起色了再说。
说干就干。
“姜小姐你不用亲自收拾,回头告诉我娘一声,她会带着二婶三婶他们来收拾的,姜公子特意吩咐了让姜小姐不要操劳。”
“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烦别人了。”姜苗摇了摇头,非要自己干。
后院有一口枯井,还有两间厢房,都上了锁。里面应该就是库存。
旁边还有一间卧室以及一个小厨房,姜苗打了井水又烧了一些热水,然后便开始扫扫擦擦。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店铺便焕然一新。
钟鼓眼睛亮亮的,“姜小姐,你可真能干,比我爹娘他们都能干呢。这么大的铺子,我娘他们打扫起来起码需要一天的时间,你用了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打扫干净了。”
钟鼓觉得如果姜苗去大户人家应聘的话,一定会被应招。
毕竟谁不喜欢这么勤快的小娘子呢。
钟鼓突然有点儿担心了,娘和两位婶婶手脚干活算是麻利的,但是有的时候也会偷懒。和姜小姐一比,真是高低立下。
万一有一天姜小姐看不上他娘和两个婶婶干活,把她们扫出家门,可怎么办?
姜苗拍拍手,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见钟鼓低着头,以为他还在想着干活的事,“没办法,我从小就是干粗活的,干的不麻利就要挨打。”
钟鼓仰着头,诧异地问:“姜公子看上去那么和善,他竟然也打你吗?”
“才不是呢,我大哥最疼我了,他才不会打我,打我的是我那个没良心的二婶。”
姜苗对铺子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于是锁上了门,打算回家。
钟鼓低下了头,眼睛转了一圈,“我二婶对我倒是挺好的,她还经常让我跟她一起睡呢,不过我不愿意跟她睡,我还是喜欢跟我爹娘睡。”
姜苗觉得他说话很可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二婶和二婶也不一样,你二婶算是好的,不提我的二婶也罢。”
话音刚落,姜苗就看到了李佩兰的身影。
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她看了好几眼都是李佩兰,她怎么来到了县城?
钟鼓见姜苗不走,仰头看着她,发现她目光呆滞地看着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像个农妇,衣服很多地方都有补丁,像打铁一样,头发也很凌乱,不像一个干净整洁的人。
“姜小姐,你认识那个人吗?”
就在这时,李佩兰走远。
姜苗心急地追了上去。
“姜小姐等等我呀。”钟鼓见人跑,反应过来也追了上去。
姜苗追着出了一条街,转眼间,人竟然不见了。
“难道我看错了?”
钟鼓追上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姜小姐,看错了什么?”
姜苗摇了摇头,河湾村离县城这么远,没事的话,李佩兰跑到这里干什么?
应该是人长得相似吧。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以免大哥担心。”
钟鼓狠狠地点了点头,应该回去了。
“师傅,不对,姜小姐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
高晖突然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朝着她上下打量,“真的是你,我之前去找你,你大哥说你去别的地方游玩了,害得我好找,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忘记我了?”
说着竟然有几分委屈。
姜苗干笑了两声,她真的把高晖这个徒弟给忘记了。
现在想想,她当初怎么能够收下这么大一个徒弟呢?
“我也是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对了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高晖搓了搓手,“这里冷,要不我们进去说吧。”
这时,才注意到她身边有个小男孩,“这位是?”
“这是钟叔的孙子。”
钟叔是谁?
高晖猜想可能是亲戚家的孩子?
要不要叫着他一起?
姜苗拍了拍钟鼓的脑袋,“你回去告诉我大哥一声,就说我和县令大人的儿子在外面吃一口,晚点才回去,让他不用等我了。“
“好。”钟鼓很听话的点头,攥着拳头小跑的离开了。
姜苗注视着他奔跑的神鹰,一直到消失在巷子拐弯处,才收回视线。
“走吧。”
“掌柜的,给我来……”高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掌柜的一脸兴奋的越过了他,直奔姜苗而来,“姜小姐可是来卖福禄米的?”
高晖瞪大了眼睛,“福禄米莫非是师傅卖的?”
掌柜微微惊讶:“高公子,你师傅是谁?”
姜苗抢在高晖之前回答:“掌柜的真不好意思,之前的福禄米我也是从一个外地的客商手里买到了一些,现在那位客商已经去别的地方了,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会帮掌柜的留一些。”
掌柜虽然惋惜,但是很快就接受了。
反倒是高晖,一直到小二上菜才反应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师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姜苗扒了一口饭:“不能。”
高晖委屈巴巴的说道,“为什么不能?”
“你既然都说了是不情之请,那肯定是不太容易办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高晖扭捏着开口,“其实也不是很难办的事情,我就是想要拜托师傅帮我买一些福禄米,我知道以师傅的本事肯定能够办得到的,福禄米也不是我自己吃,而是用来祈福的。”
姜苗狐疑的看着他,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高晖越说越兴奋,“我听说只要把福禄米放在身上,考试的时候,逢考必过,三月份就要考试了,我连个童生都不是,父亲说了,要是我再考不上就要打断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