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在空地之后,迟倾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母胎,如剥了皮的人体肌理,上面覆上一层薄薄的透明膜,会随着母胎的跳动或者说呼吸而膨胀收缩,堵在众人面前,是一面越不过去的高墙。

“你们取样,”迟倾咽了咽口水,“就是在这玩意儿身上划拉一刀,然后取一块肉下来吗?”

季怀南摇摇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踏上空地,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才缓步朝着那母胎靠近,姜白和季怀南此刻一前一后,面色慎重,他们让迟倾和祁弥留在原地,帮忙注意有没有特殊情况,如果有,一定要及时提醒他们。

迟倾屏气凝神,看着这两人离母胎越来越近。

只见走在前面的姜白从背包中拿出一个试剂一样的东西,朝着母胎透明膜上滴去,随着墨绿色液体逐渐覆盖,母胎的部分外皮就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没有跟着其他部分一起膨胀收缩,姜白趁着这顿时间,动作利落地将其隔了下来,装进事前准备好的容器中。

季怀南在姜白完成这些动作之后,立马拽着他的衣服后领,把人带离了原地,朝着迟倾和祁弥所在的位置奔去,一边跑一边喊着,“赶紧撤!”

迟倾还没听清他在吼什么,就感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险些站不稳的他被祁弥扶住,“哥哥小心一点。”

听到祁弥的话,迟倾来不及做反应,眼前的场景就惊得他说不出话来。

那原本还在规律起伏的母胎就像是被什么惊扰到了一样,瞬间变得狂躁不安起来,从它的薄膜中伸出来无数带着粘稠汁液的粗壮触手,胡乱挥舞着,每次拍打在地面上,都会震得周遭颤抖不止。

它触手上的汁液好似具有腐蚀性,滴落在那些残肢断臂上,滋滋的冒着白烟,还伴随着刺鼻的味道,熏得迟倾脑袋直发昏。

他赶紧拉着祁弥朝着来时的路逃命。

季怀南和姜白赶上他们,“要命,这东西反应怎么这么大!”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之前没有料想过这样的结果一样,迟倾大声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你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季怀南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们也是第一次靠近这么大的母胎,而且冷静剂尚且处在试验阶段,能不能起效还全看命,现在它失效了,不跑快点我们就都没命了。”

姜白的手很稳,即便是在这样的颠簸下,也没有让手中的样本收到丝毫影响,他把样本装进背包,往身后看了看,“其实冷静剂已经起效了,不过是我们的用量太少,对这样体积的母胎来说,等于没用而已。”

为什么这人还能表现得这么轻松,迟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跳和呼吸快得要爆炸,再加上躲避母胎时不时砸来的触手,他人都快累得背过气去了。

季怀南和他的状态差不多,姜白要好上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看他涨红的脸颊和脖子就知道,轻松和镇定不过是他的表象而已。

祁弥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季怀南!”

短促的提醒,姜白立马跟着把季怀南扑倒在地,一根三人粗的触手刚好从他们上方堪堪扫过,带起的劲风都让两人一阵心惊,随后他们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粘稠的汁液被冻成冰块随着他们的动作滑落,姜白的反应够快,才免于一场皮肉之苦。

而迟倾此刻被祁弥禁锢在怀中,并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等祁弥稍微松了点气力之后,才看到从地上爬起,稍显狼狈的季怀南二人。

似乎是刚才的攻击,让母胎感知到了这几人的位置,于是越来越多的触手继二连三地朝着这边砸来,起初,姜白和季怀南还能凭借自身的异能躲一躲,然而随着数量的不断增加,他们从吃力变得避无可避。

凝结的冰墙被瞬间击碎,被缓冲过的力道砸在姜白身上,人瞬间就飞出了好几米远。

咳嗽了好几声,姜白慢慢撑着身体半坐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眼神阴郁地啐了一口,几堵厚实的冰墙再度出现在他身前,这次勉强为他挡住了触手的攻击,但他现在的位置,离季怀南和迟倾二人都太远,可谓是孤立无援,而且……

自腰腹处传来的疼痛让姜白倒吸一口冷气,温热的血液很快就打湿了衣服,失血量的增加也让他眼前发黑,眉头紧皱。

“别叫了,还没死。”

耳边属于季怀南的声音激动起来,让姜白再坚持一会儿,他马上就赶过去。姜白听得出,此刻的季怀南状态也并不是很好,他叹了口气,“算了,这次是我们判断失误,我走不了了,你们赶紧撤吧。”

“说的什么狗屁话,”季怀南喘着气骂他,“赶紧给我站起来,我看不到你的位置。”

“……”

二人的对话落在迟倾耳中,让他也跟着着急起来,有祁弥保护自己,他现在的安全暂时不成问题,但也因为密集的触手挡路,寸步难行。

“哥哥我们不用过去。”

看出迟倾急切的心情,祁弥抱着他轻盈跃到高处,俯视着全场,视线扫过拼命朝着姜白位置赶去的季怀南,此刻苟延残喘的姜白,以及那恶心的、从母胎中伸出的触手,还有已经进入活跃状态的母胎。

迟倾问他为什么,祁弥笑了笑,“哥哥你不要小看自己啊。”

他按住耳麦,叫出了姜白的名字。

“你给自己建个冰的棺材吧,”一只触手飞速朝着高处的二人袭去,却又在途中整齐断成了两截,祁弥看都没看其一眼,继续和姜白说着,“把自己留点喘气的空间。”

季怀南上一秒还在为祁弥说的棺材暴躁,下一秒就愣在了原地,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出这人话中的意思,他抬头看去,在并不明朗的视线中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气,也按下耳麦:“姜白,按他说的做。”

状况外的迟倾满眼疑惑地盯着祁弥,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

“冰可以化成水的,哥哥。”

祁弥握住迟倾的指尖,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他们的掌心凝结,迟倾大概知道祁弥想表达的意思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忧,“我真的可以吗?”

水滴结冰又转瞬消散,祁弥亲吻着迟倾的银发,告诉他:“当然。”

自己是a级冰系,结冰当然不会因为全身上下被冰包裹而感到冷,他唇色发白,只是单纯因为失血过多,他庆幸此刻没有触手攻击他,不然他只会死得更快。

照着祁弥说的做之后,他便一直留意着自己周身的变化,所以在第一滴水出现的时候,他立马就注意到了,而后冰块融化,轻盈的水从他的脚低开始堆积,慢慢上涌,直到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好在对方没有直接将他淹死的打算,水面只是停留在他的脖颈处,

意识沉浮之间,他居然感受了自己腹部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因为凝结太多冰墙而损失的异能也逐渐恢复,姜白睁大了眼睛,这即便是s级的水系治疗也没办法做到吧,祁弥他们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

这个过程持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姜白自己凝成的冰就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水将他全身上下淋了个透,虽然听起来有些惨,但比起刚才濒死的模样好太多了,这点,当事人姜白最清楚。

确定伤好完之后,他将身上的水结冰,不一会儿就从落汤鸡变得干爽,也一扫之前的狼狈。

他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和季怀南汇合之后,暂时清理出一块还算安全的地界,他按着耳麦,试图和祁弥或者迟倾交流,但这两人都没理他。

而且再抬头时,也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那两人先走了。”

季怀南拽着姜白的手臂,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真的治好了?”

话语间,满是不可置信,别说是他,连姜白自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扭扭肩膀,“走吧,先出去再说。”

这么耽误一会儿的功夫,二人惊喜地发现母胎的活跃程度明显下降,触手挥舞的速度也远不如刚才,这让他们应付起来轻松了许多,季怀南不敢再耽搁,赶紧和姜白一起杀出一条道,朝着他的车进发。

等二人到的时候,发现迟倾和祁弥早就在车上等候了,季怀南火速上车启动车辆,载着几人朝着城外开去。

离得远了,母胎似乎就不想搭理他们了,象征性地挥舞了几下触手,便将其收了回去,又恢复了之前平静宁和的模样。

原本受伤严重的姜白此刻生龙活虎,反倒是没怎么受伤的季怀南成了几人当中看起来最凄惨的那个,祁弥就不用说了,全程那触手就没摸到过他的衣角,而迟倾被他护着,更不会出什么意外。

姜白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刚才这里还是鲜血淋漓,此刻除了衣服破了之外,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谢谢你们。”

由于不知道该具体感谢谁,于是他就两个人一起了。

祁弥看了他一眼,“不客气。”

迟倾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姜白透过后视镜观察了片刻,发现这人正看着自己的掌心,不知道在发什么呆,连祁弥跟他说话,他也是一点回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