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青见到易中海背着一个老太太过来，脸上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这是在干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犯了错之后，就想靠着家长来找回场子。
这一刻，杨万青对易中海的印象变得更差了。不过，他没表示出来。他能猜到眼前这个老太太的身份，四合院的那位被称为老祖宗的聋老太太。在四合院当拉票祖宗不过瘾，想到轧钢厂来当老祖宗。
“易中海，你要干什么？”
易中海听到杨万青的话，心里就是一惊，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
事到临头，容不得他退缩了。只要能恢复八级工的身份，他也顾不得其他了。他有手艺，即使杨万青暂时看不惯他，厂里的很多工件终究要靠他这个八级工的。
“杨厂长，我……”
易中海面对杨万青的目光，有些发怵，说不出话。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知道很多话，易中海不好说。易中海如若是说了那些话，就是得罪杨万青。得罪了领带
“杨厂长，你不用问中海，我来跟你说。中海在厂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就是好心办坏事，厂里怎么能直接把他的八级工降成六级工呢。”
为什么被降成六级工？
易中海说谎，让他这个厂长在厂里丢脸连算不算。
易中海仗着八级工的身份，干扰厂里工人的升级考评算不算。
易中海胆大妄为，品行不端算不算。
“老太太，为什么处罚易中海，你让他自己跟你说。”
杨万青不愿说，把事情推给了易中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做过的事情。
聋老太太很想说，你一个大厂长怎么耍无赖呢。我就没发现易中海做的事情有问题。
立场不同，看法自然不同。站在聋老太太的立场上，一点都不认为易中海有问题。
继续跟杨万青争吵谁对谁错是没有意义的，聋老太太的精力也不足以跟杨万青争吵。她决定不争了，只要能恢复易中海的身份就行了。
“杨厂长，你看，我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太，多亏了中海，才能活到现在。他现在受罚了，你让我老太太怎么活下去。伱就看在他照顾我的份上，恢复了他的八级工。”
“中海做的那些事情，纵使有错，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惩罚。中海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我这个老太太，还有就是秦淮如这个寡妇，没有一点私心。他也受到惩罚了，厂里就不能看在他做好事的份上，给他减轻点惩罚吗？”
杨万青心平气和的说道：“老太太，对易中海的惩罚，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是厂领导集体做出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决定是个人的，责任是集体的。
其实，处罚易中海也是需要领导班子集体讨论的，只是易中海的这个处罚有些特殊。
易中海的责任，说轻点是说谎。往重了说，那就是愚弄领导。这是领导最讨厌的。
无论是哪个领导，都不会喜欢易中海这样的下属。杨万青把自己的处罚决定拿到会议上讨论，也没有任何一个领导会反对。
相反，杨万青若是不处罚易中海，厂里其他的领导，特别是李怀德一系的人，就会对杨万青穷追不舍。
这些事情，不是易中海这种目光短浅的人能看明白的。
聋老太太听着杨万青的话，知道很难说服他。没办法，她只要用出最后一招。这一招用出来就有点得罪人了。
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了杨万青的附近。
杨万青不明白聋老太太要做什么，也只好站起来。“老太太，您有什么话，坐下说。”
聋老太太朝着杨万青伸出了手，接着就要往下跪。“杨厂长，我老婆子是中海的累赘。他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没有回报他的，我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
杨万青大惊，连忙用力扶着聋老太太，不让她跪下去。真要让聋老太太跪下去，他就麻烦了。别管什么原因，人家都会说他逼着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太下跪。
易中海也适时的挤出几滴眼泪，上前扶着聋老太太。“老太太，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能为了我跪下，我就是拼着被厂里开除，也不能让你跪下。我要是知道你是来给我求情的，说什么也不会背着你过来的。”
易中海的声音不小，杨万青的办公室外面都能听到。
曹福涛在易中海带着聋老太太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好。在派出所跟王主任聊天的时候，他可是听说了一些聋老太太的作为。用王主任的评价，老太太特别会利用自己身份的优势。
他一直在门外盯着，听到易中海的声音，曹福涛立刻就把那些出门偷听的人赶回了办公室。
杨万青在易中海大声叫喊的时候，脸上的愤怒都不再隐藏。他就不好单独见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才让自己落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这种事情，越早解决也好。杨万青皱了皱眉头，“老太太，关于取消易中海的惩罚，我一个人做不了主，需要开会讨论。这样，我答应你在会上提议，若是其他的人没有反对的意见就给易中海恢复。你看怎么样。”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同意了杨万青的提议。他们也不能把杨万青逼急了。
两人觉得，杨万青是厂长，在厂里说一不二，他在会议上提议，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送走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杨万青彻底忍不了心里的怒火了。对着走进屋的曹福涛说道：“保卫科是怎么干的，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曹福涛不愧是能当办公室主任的人，早就把情况提前探明了。“厂长，刚才没有人听见。我也了解了一下情况。你当年说过，要尊重厂里的高级工人，所以厂里的那些高级工人都有些特权。那些车间主任都不敢过分得罪他们。其中，易中海最特殊，一车间的柳主任意见最大。秦淮如平时不认真工作，都被易中海给拦下了。”
杨万青想起来了，这几年，他也接到过一些关于秦淮如的投诉。每次都是询问易中海的，易中海的解释是秦淮如不容易。杨万青信了易中海的话，还批评过一车间的柳主任。
砰。
杨万青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你去跟柳主任说，他能当好车间主任，就接着当。当不好，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曹福涛连忙答应了下来，表示一会就回去跟柳主任说。
杨万青问道：“上次给易中海的处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