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别不舍得,咱大明最不缺的就是好闺女。”
“你懂咱的意思”
话音未落。
朱樉立马捶胸表态,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内鬼叛徒死不足惜。
即便是皇子牵涉其中,不死那也得脱一层皮,更何况他对那个异族媳妇,本来没有多少感情。
无非是遵循父母之命凑合过日子,如今叛徒的罪名若是做实看的话,刚好可以顺势休妻。
完全没必要趟这个浑水。
仅仅一瞬间。
朱樉便做好了权衡利弊。
“请爹放心。”
“儿子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哪怕坠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能背叛出卖咱朱家。”
“那个贱人,儿子要亲手废了她。”
“保证不会有任何的包庇之心。”
“如若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完朱樉的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朱元璋无比欣慰的点了点头,倒是十分认可儿子对此事的态度。
虽然性子还是不够稳重,但起码屁股摆的很正。
没让自己失望。
万一小兔崽子是个情种,那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罢了,倒也不必立下什么毒誓,听着晦气。”
“咱儿子,咱放心,不然咱也不可能,你一回来咱就将这事说给伱听。”
说着朱元璋抬颔望向儿子们,意味深长道:“话虽然如此,但你们几个都记住了,nude露出一丁点的破绽,平时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要是打草惊蛇,没能拿到铁证,别怪咱的鞭子不留情面。”
“咱不是跟你们聊家事,而是聊十分重要的国事。”
“尤其是老四。”
“收敛一下你的臭脾气。”
“别动不动往上冲。”
“还有老二,脾气收敛点,林先生教了你那么多,你何时才能成长一点啊”
“别整日像个愣头青一样,横冲直撞不长脑子,这次让你收服疍民,做的不错,怎么回来后又变,莽撞了。”
朱元璋淡淡夸了朱樉一句,顿时让他脸红脖子粗,原来自己做的事情父皇早就记在心上,只是没哟说出来罢了。
唉!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啊,哪天能学到大哥涵养就好了。
自己是林先生教的最多的学生,这么长时间了教诲,自己的鲁莽性子还不能完全改了,真是辜负了林先生的教诲。
看来自己今后还得好好学习大哥的涵养,做事让老父亲放心。
见朱樉应下没有作妖,朱元璋不由松了一口气,而后没有再继续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既然叛徒有可能出在咱们朱家,那咱们干脆将计就计,把假情报卖给对方。”
“铲除北元的残余势力的同时,掰掉探马军司安插在应天府的钉子。”
“咱当年没少跟这些狗东西打交道,他们伪装的极深,从外面看根本分辨不出。”
“而且,不见兔子不撒鹰,一个个比鬼都精。”
“就如同这次刺杀林先生的校尉。”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压下逐渐暴涨的血压,咬牙切齿道:“咱亲手挑选的人马,其中都混入了敌人。”
“该死的狗东西!”
“咱若是不能将其一网打尽,日后还不得被天下人笑死”
“所以,你们几个臭小子,这次都机灵一点,否则你们娘求情都没用。”
听见没有。”
面对朱元璋不容置疑的呵斥,朱元璋兄弟三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小心翼翼。
生怕那句话说错了引火烧身。
虎目环视一圈,朱元璋还算满意的砸砸嘴,而后继续交代道:“想要引蛇出洞,就得下点猛料。”
“总而言之,肯定离不开林先生的帮助,不过林先生那边不必操心,咱估计应该瞒不过先生的慧眼。”
“所以咱们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尽可能的把这件事办的干净漂亮一些。”
“别让人看了笑话。”
“望着一脸认真的朱樉,朱元璋蓦然道:“老二。”
“儿臣在。”
“等你回去之后,把假情报透漏给你家媳妇。”
朱元璋眼底露出一抹狠辣之色。
“切记要自然点,别傻乎乎的。”
闻言,朱樉匆匆起身行了一礼。
“是父皇,儿臣明白,请父皇示下。”
朱元璋淡淡呷了口茶,事无巨细的吩咐道:“听咱的,回去你就这样说…”
“说林先生有办法一举荡平北元残余部。”
“打算随军一同出征。”
“覆灭北元王庭,活捉北元皇帝,呵呵——”
朱元璋发出一声冷笑,信心十足道:“至于细节你不必多言,说多错多,不必解释,让其治乱阵脚。”
“这样才能坐收渔翁之利,记住了,别太浮夸,点到为止,当心露出破绽。”
话落,鸦雀无声。
朱家兄弟瞬间领悟了老父亲的真正用意。
这是要钓鱼执法啊。
卖假情报,诱敌出击,继而将其一网打尽。
倘若北元王庭真的知晓林澈的存在,必然对其通天本领极为清楚,否则也不可能启动杀手行刺。
一旦对方开始慌了,势必会自乱阵脚。
到那时,不光可以确定叛徒到底是谁,还可以顺势彻底剿灭探马军司。
可谓一举两得。
念及至此。
朱樉忍不住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只要按照老父亲的要求,不经意间假情报漏出去,接下来就可以安静等待鱼儿上钩了。
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还不会让天家威仪受损。
若是进行的再顺利一些的话,甚至可能助力北伐大获全胜。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这手都是绝妙的好棋。
“儿臣领命,请父皇放心,定不会出现一点差错。”
就在朱樉战意高涨的时候,太子朱标和燕王朱棣,哥俩默契十足的站了起来,面对老父亲恭敬的施了一礼。
“父皇,此计虽然妙不可言,但是极有可能让林先生陷入险境。”
“事关北元王庭的生死存亡,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鱼死网破。”
“然,父皇现如今撤下夫子庙府邸周围的布防,万一要是出现什么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还望父皇三思。”
这边朱标忧心忡忡的话音还未落下,那边朱樉也赶紧接上话茬苦苦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