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连开铁弓,于霎那间射出三箭。
不仅力道奇大,更饱含内力。
三丈之内,躲无可躲。
一箭震退长剑,两箭震飞长剑,三箭射杀女子。
娇媚女子是峨眉派弃徒,但被逐出师门前已将峨眉派高深武功学全。
众人之中,她属于名列前茅的那种。
连她都挡不住一箭,其他人更够呛。
夏鼎持弓而立,自有一派宗师气度。
鳌拜冷冷的道:“他的武功这么厉害,谁让你们跟他单打独斗了,一起上就是。”
嗖!
寒光忽然,一根利箭陡然射中鳌拜的右胸,陷进去一半。
鳌拜前方的骑兵胸口同时炸开血光,慢慢的从马背上滑下。
众官军慌作一团,急忙把鳌拜团团围起。
夏鼎笑道:“鳌中堂,你刚才一定是病了对不对,不然怎么能说出不经脑子的话?”
鳌拜瞪眼:“你……”
夏鼎瞪回去:“你什么?老匹夫,是什么让你产生可以自救的错觉?谁敢再出手我第一个射死你。”
我艹你大爷!
鳌拜暴怒,努力压抑怒气,硬邦邦的道:“算你过关了,老夫跟你合作,咱们回府慢慢商议大事。”
“好,鳌中堂毕竟识大体,知道如何才是最佳选择。”
夏鼎笑道:“等你当了皇帝,封我个亲王公爵的,难道我还能动不动就舍弃富贵杀你不成。”
鳌拜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我若是当皇帝就封你为亲王,我还要把孙女嫁给你,咱们亲上加亲,以后共享这花花江山。”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
夏鼎哈哈大笑:“请鳌中堂调转车架,咱们前去皇宫面见小皇帝。”
鳌拜大吃一惊:“现在?”
“当然是现在。”
夏鼎道:“人多眼杂,时间一长咱们交谈的消息必定会传入皇帝耳朵,到时候他联合索额图、遏必隆与其他大臣共同发难,你这位鳌中堂怎么抵挡?”
鳌拜不以为然:“索额图年纪尚小,遏必隆威望不足,他们都是不成事的家伙。”
夏鼎道:“他们只是棋子,下棋的是小皇帝和他背后的太皇太后,这两人的威望可不小吧?那位小皇帝年纪不大,心眼可着实不小,不仅在宫外寻找帮手,更在宫内训练死士,咱们要是不抓紧动手,可就没机会了。”
鳌拜摇摇头:“康熙在皇宫里的确养了几个小太监练习摔跤,但凭他们那几个小兔崽子岂能伤到我?”
“出其不意之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夏鼎为了大局,耐着性子道:“鳌中堂,皇宫毕竟是小皇帝的地盘,你虽然控制许多大内侍卫,但内宫之人你哪里掌控得了?还是听我的,咱们赶快进宫把事情办了。”
鳌拜气极,却只能把怒火强行压下去。
从来只有他吩咐别人,哪有别人安排他的份。
鳌拜忍气吞声道:“夏先生,你说的都在理,我也很想现在就杀入皇宫,只是现在我身上有伤,必须先包扎才行。”
“要做大事,生死都得置之度外,何况小小箭伤?”
夏鼎沉声道:“如今的局势不是我们杀皇帝,就是皇帝杀我们,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鳌中堂活了几十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鳌拜无奈,只得点头:“给他一匹马,再找个人来给我包扎伤口,咱们转回皇宫去。”
“用不着,我贴身保护你。”
夏鼎缓步走进车架,与鳌拜共乘。
鳌拜心里一个劲的骂娘,却没有开口拒绝。
他的一众手下蠢蠢欲动,却并没有一个动手的。
救下鳌拜不一定立功,害死鳌拜一定获罪。
官军开动,调动走向皇宫。
夏鼎要了一身铁甲换上,时刻护卫在鳌拜身旁。
没走多远,大夫上来给鳌拜处理完伤口。
鳌拜不理会伤势,思索今日的大事,一刻不停地向外发布命令。
一要手下各路人马准备好后续事宜,二要紧急调配大内侍卫中的人手做好充分准备。
不停调度,不断调整布置。
夏鼎不予理会,只是静静坐着。
只要守着鳌拜,任何事情都逃不出掌控。
夏鼎心道:“人都有野心,只要在正确的位置予以挑拨,必定能掀起滔天巨浪。”
说实话,鳌拜早些年对皇太极,乃至对顺治都是忠心耿耿。
他肯为了皇太极的血脉传承帝位与多尔衮硬怼,好几次差点满门被杀,说一句忠心耿耿不为过。
可偏偏顺治死的太早。
若是顺治多活些年头,鳌拜一定会忠心不变。
但顺治早死,一个娃娃皇帝如何能服众?
为保大清基业稳固,鳌拜只能争取权势,保卫皇权。
于是他熬死索尼,整死苏克萨哈,收服遏必隆,彻底掌控整个大清的权力。
到了这个时候他开始觉得皇帝有些碍眼了。
有很多时候皇帝忠奸不分,反而危害到大清的安稳。
自然而然的。
鳌拜的不满越来越多,表现出来就越来越骄横。
直到现在,想要自己做皇帝。
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按照规矩,夏鼎与鳌拜卸了兵刃进宫求见康熙。
鳌拜没提过单独觐见的蠢话,时刻都带着夏鼎一起。
“中堂大人不是刚刚回去吗?”
太监总管陪着笑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国家大事轮得到你问嘛。”
鳌拜冷哼:“老夫有重大国事要同皇上商议,你快去禀报皇上。”
太监吓了一跳,忙道:“是,小人这就去禀告皇上。”
他好歹是康熙的近侍总管,平日里鳌拜对他总还是有三分客气。
不知今日为何如此的疾言厉色。
“鳌拜又来了?来的正好。”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去将那群小太监传过来,然后再传鳌拜进来。”
太监总管道:“皇上,鳌拜大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人。”
康熙神情一动,随即吩咐道:“朕只见鳌拜,其他人等以后再说。”
“只召见我一人?”
鳌拜面色一冷:“那怎么成,这小子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军情岂能耽搁,速速带老夫过去。”
太监总管苦笑道:“鳌中堂,这种军国大事奴才哪里会懂,不过皇上明白吩咐了,只让鳌中堂一人觐见,其他人不能进。”
“这……混账。”
鳌拜大恼,转过身来向夏鼎道:“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你先在此处等我,待我禀明皇帝后再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