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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野生人类梦境实录 > 第八十四章 人哪有不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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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尔康利一时间被这番话语中所蕴含的信息而震骇,陷入了自己如杂草般狂野生长的思绪中。

而轻描淡写说出这堪比异端的语言之人却把视角投望到了庭院中心的空地上,注视那对着天空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起契约晶板的侍从。

不知到为什么,这充满仪式感的行为让他联想到了对着火堆跪拜的猿猴。荒诞与失落交杂着,在伊什的心中酝酿出一种莫名的韵味。

可这种高高在上地心态在短短数秒后就被从青空之上投下的黯淡光柱砸了个稀碎。

厄伍伊什打量着侍从的神态,发现他不为所动,又或者说根本没有察觉那点细微的差距。

顺着光柱眺望的伊什一直到窗户顶端的边缘都没有看见其发出的源头。此刻让他的脑中浮现出了无数影视cg中那悬浮于太空中的天基武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一道流光闪过将府邸化作一片燃烧着火海的深渊巨坑。

“醒醒,别发呆了!”艾蒂卡咬了他一口,小声的提醒:“他现在在看着你。”

厄伍伊什没有像个愣头青一样的慌张回看,反而十分淡然的问到:“你觉得如何?”后才转过头去。

“这样...”洪德尔康利低垂着脑袋,失去了以往的爽利:“难道不会死很多人吗?”

伊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兜帽下的黑暗像在他看来像是隐藏了千只眼,以讥讽的,无情的,冷漠的,可怜的,千种情绪的目光照射着身前的熊人。

但黑暗的本身却没有表达出如此丰富的情绪,这只是洪德尔康利通过伊什映出的,对于自己的看法。

“这是可以避免的。”厄伍伊什说话时微微带动着兜帽,这轻微的抖动就像是布料自身在悬浮,而非下方拥有着实体。

熊人的态度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恭敬起来:“怎么样能避免?大师”

“不去想着那条毒蛇就好。”厄伍伊什从沙发上起身,显然是已经准备离去。

“不去想他?可——”

“你的家族难道是因为他们才达到了如此高度?”

“开始准备吧,在九日后我将会引发起一场虚假的天灾,希望你的善良不会被懒惰所带来的瘟疫吞噬。”他无视了洪德尔康利的挽留,从府邸离去。

在路途中,厄伍伊什对站在法师塔下的一名中年男子投去视线。而那样貌平平,脸上只有鼻梁上一道横疤能作为记忆的男人似乎是感知到了这股目光,转头望去,对着被熊人送行的伊什弯腰陪笑,就像一个普通人见到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一样..。

“他身上的血腥味都已经飘到骷髅的鼻子里了..拙劣的伪装。”

在少女说完后厄伍伊什制止了领主继续跟进,在行走至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艾蒂卡等待伊什进入了暗处后重新聚合,她叉着腰,露出了一副难掩的笑容对他说:“表现得不错,就算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会被你这精湛地演出所迷惑。”

“还不能放松..”伊什伸了个懒腰,身上只响起了布料的摩擦声:“还有那些商贩需要协商,不然整座城都会暴乱。”

“商人?商人可不会闹出什么暴乱,和老鼠一样的惜命的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自杀的行为。”

生前死后都算得上衣食无忧的艾蒂卡显然对资本缺乏着基本的认知,可终于在某一方面的见识胜过她的厄伍伊什在现在却没有多少心情把曾经遭受的嘲讽返还回去。

他没有解释,权当已经休息够了的伊什只是整理好黑袍:“走吧,接下来的几天会很忙。”

“你又打算干什么?”已经猜不到他下一步行动的艾蒂卡好奇问到。

“还记得想要留下我这身破布的冒险者协会吗?等到那群成为城管的刺客被召集走后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没理解城管这个生造词的灰发少女回应着:“那地方没什么好去的,都是一些低俗又无趣的人。”

“但能重新联系上拉芬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里了。”

她抱起胸,反问到:“找他?那个铁皮盒子有什么用?一直没有多少作用的是他,最开始掉链子的是他,突然失踪的也是他,我们需要他做什么?”

“在你刻薄的批判他人前请正视自己的无能。”回驳完后厄伍伊什紧了紧脑后的绷带:“无论如何,我要确认他的死活。”

抱起胸的艾蒂卡撇过头,不再说话。

...

“招募卫兵...喂,玛伊,玛伊!玛伊西特!”

“嗯,啊?”

自从天灾后,已经许久未曾接受到正经委托的冒险者洛卡招手呼唤着自己在森林营地里认识的奇葩狼人,与自己一齐眺望这刚刚被士兵贴上的公告。

他指着纸张:“你看,上面正招募守卫呢,这都封城那么久了城内的委托早就做完了,再不找点活干我们就只能找我那混蛋叔叔去接济了。”

“委托不是还剩下许多吗,我俩搭伙一阵就能挺过去了,做守卫多累人。”抖动狼耳的玛伊西特挠了挠自己一头的杂毛。

“你为什么不就想想为什么就剩那些还没人做??”看上去饱受折磨的洛卡有些崩溃的喊到:“不是屎尿屁就是试药扎针,都跑出来当冒险者了还做这些那我不如待在老家打工算了。”

“可我们不都做了吗?”狼耳青年指了指洛卡引人注目的七彩炫发。

“要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崩溃,哇啊!!!神啊!你为什么如此残忍!!”

他跪倒在地,像是在模仿摇滚般呐喊着一左一右的扯着自己十分杀马特的彩色长发。

而脑子缺根筋的玛伊西特也难得在周围的围观下感到一丝羞涩,连忙道歉加解释:“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他吃错药脑子不太好使了,我现在就带他走。”

“你说谁吃错药了!”

洛卡活像只上岸的鱼般挣扎着,想要挣脱自己腋下的束缚,并说出了没有多少逻辑关联的话语:“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可是医生,连国王都要求治的名医!我跟着他从小学到大学会了一手精湛的阉割技术,怎么可能会吃错药!信不信我一刀把你噶了让你看看自己的蛋蛋是红是白!——”

“嗯对好是,你只是脑子不好使,没有吃错药。”玛伊西特拉扯着愈发亢奋的洛卡,在路人关切的目光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