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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虽已离开晏城,但司徒晋带着苏樱还留在晏城,沈遇伤势严重,不宜挪动,最重要的是落落的蛊虫还未驱除,而今日又是月圆之日。

地牢中,苏樱目无表情看着被抽打得奄奄一息的阿木尔,她并不想用刑,可看到沈遇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落落被蛊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她便抑制不住心底滔天的怒意。

阿木尔在地牢中好几次都差点自尽,若不是因为落落的蛊虫需要用到他的心头血,苏樱早便想要杀了他。

在示意暗卫停手后,阿木尔喘息了一口气,抬眸看了苏樱一眼,笑得狰狞:“今日又是月圆之夜,没有我的解药,晋王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表妹痛不欲生吧?”

他自以为自己的蛊毒之术苏樱不知道如何治疗,只要他死咬着不说出来,他便还能继续活下去。

苏樱冷冷一笑:“太子殿下还真是自信,北辽皇室的秘术又如何,难道除了你,我便不能找到解决之法吗?”

阿木尔动了动疼痛刺骨的身子笑道:“晋王妃与其在这里套我的话,还不如给沈落落一颗毒药,直接了结了她,也省得她受那么多痛苦。”

苏樱却不知从哪里拿来一颗又细又长的银针,她将那银针捏在手中,在烛火上烤了又烤,嘴中喃喃自语道:

“我听说这生死蛊若是想用来控制别人,施蛊者一般会将母蛊下在自己的体内,而子蛊下在想要控制的人体内。若想驱除蛊虫需要施蛊者的心头血为引,才能将子蛊引出。同时只要子蛊被引出,母蛊也会感应到子蛊的死亡而在施蛊者体内躁动不安,若是处理不当,施蛊者会心绞痛而死,太子殿下,不知道我说得可有遗漏?”

苏樱的话令阿木尔错愕不已,他引以为傲的最后的筹码被人轻松说了出来,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将要命不久矣。

他强装镇定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苏樱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我会让你也尝尝心绞痛的滋味,每个月圆之夜都让你试试痛不欲生的感受。”

“你的命我留着,待沈遇醒来,让他亲手了结了你!”

眼见着苏樱拿着长针走了过来,阿木尔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中的血水,他拖着伤重的身子艰难往后退去。

苏樱身后的暗卫见状上前将他死死按在地上,苏樱将手中的长针刺入他的胸口处,接下来,阿木尔经历了比严刑拷打更为恐怖的疼痛。

他被人死死按住,惨叫声不绝于耳,暗卫嫌他吵,随手撕下他身上的破衣塞在他嘴里。

他的冷汗不断从毛孔中涌出,随着苏樱手中银针的深入,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一般,痛入心扉。

很快,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银针缓缓滴入苏樱手中的瓷瓶中,待那瓷瓶装满后,苏樱将那银针取出。

苏樱将阿木尔口中的破布取出,看着惨叫哀嚎的阿木尔:“如何,舒服吗?”

阿木尔挣扎着抬起头,双目赤红喊道:“杀了我.....”

然而身体中另外一种剧痛也开始袭来,他身体内的蛊虫似是感受到什么一般,开始在皮肤下躁动不安的游走。

阿木尔痛到失去理智,连说话都成了奢侈。

苏樱没有理会她,转身出了牢房。

落落自从被救回来后许是受了刺激,一直昏昏沉沉,子时已到,蛊虫又开始在她体内作祟,幕琳见苏樱回来,忙起身说道:“王妃,表小姐一直喊疼,怕是已经发作了。”

苏樱忙取出银针,护住落落的心脉。

随后她在落落的手腕处开了一个小口子,将那装了阿木尔心头血的小瓷瓶放在伤口处,不过片刻工夫,落落皮肤下便鼓起一个小包,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很快那小包便到了手腕处。

而昏沉中的落落像是受了巨大的疼痛一般,不由自主喊叫出声,身体也开始不停颤动起来。

那蛊虫像是感受到落落的情绪,竟然开始往后退去。

苏樱察觉不对劲,命幕琳死死按住落落的身体,用银针封住了蛊虫的退路。

蛊虫安静了一会,还是抵挡不住腥甜血液的诱惑,开始往外游动,苏樱额间冷汗直冒,她从未给人驱过蛊,但她丝毫没有怯场,若是不成功,落落很有可能因此失去生命,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落落手腕处的鼓起,看着那蛊虫一点点挪到伤口附近,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连呼吸都慢了几分。

手中的银针早已准备妥当,那蛊虫探了探头,很快便滑了出来,落入瓷瓶之中。

苏樱眼疾手快将盖子合上,这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因为蛊虫的驱除,落落刚还颤抖的身子瞬间安静下来。

苏樱解开她的衣服,胸口的那根红色的线已经消失不见,幕琳眼底露出欣喜之色:“王妃,表小姐已经没事了吗?”

苏樱缓缓舒了口气,朝她点了点头:“没事了!”

苏樱走到院中,命人点燃一堆柴火,将那蛊虫连同瓶子一起扔入烈火中,这种害人的东西绝不可再存于世间。

而地牢中阿木尔体内的母蛊似是感受到子蛊的死亡,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在阿木尔体内疯狂游走,阿木尔身上没有解药,疼得哀嚎不已。

暗卫慢条斯理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喂入他的口中,过了半个时辰那蛊虫终于安静下来。

阿木尔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暗卫:“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暗卫不屑说道:“王妃给的,让你暂时死不了,不过你也是够变态的,居然以身养蛊,就不怕自己被反噬。”

阿木尔咬牙说道:“若不是被你们抓住,我只需要吃下解药,这母蛊自然就会自己跑出来。但那子蛊却不一样,必须得到母蛊之人的心头血才能驱除。”

暗卫冷笑道:“你还真是自负,自以为自己是北辽太子便没人能抓住你,所以才用这种方法对付沈遇。”

听到暗卫提起沈遇,阿木尔恶狠狠说道:“那个贱种,我早该杀了他。”

暗卫没有理会他,可苏樱的药丸只是让他体内的蛊虫不再乱动,但那取心头血的刺痛却还在持续,阿木尔不过说了几句话便没有力气再言语半句,只能佝偻着身子默默忍受着身体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