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影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下一刻,却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剑,泛着寒光的剑刃直接抵在那人的脖颈之上。
“贵人饶命啊!”那男子又跪下求饶,声音高昂,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公子若是要出气,尽管打小的一顿,可千万别要了小的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幕影声音冷淡:“说,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
“小人刚才解释得很清楚了,小人就一普通车夫,并不是故意的,还请大人饶命啊!”
这时,司徒晋提着灯笼慢悠悠走了过来,他将灯笼举到那人面前:“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那男人抬眸看向他,见他眼中迫人的气势,慌乱中垂眸敛目:“小人不知,小人错了,还请大人饶命啊!”
幕影继续说道:“我刚才分明提醒过你,可你却并没有勒住马儿,反而扬起了手中的鞭子,若不是我反应及时,你大有直接撞上马车的势头,你可知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什...什么人?”
幕影说道:“里面坐的是晋王,晋王妃和小世子,若今日他们受伤,你犯的可是死罪!”
那男子听闻此话,当即吓得目瞪口呆,转而呼天抢地喊道:“王爷饶命,都是小人的错,小人该死,万万没有伤害贵人的意思,都是小人贪嘴。我听闻晋王殿下乃心善之人,还请殿下饶过小人!”
“你这张嘴倒是会说话,好话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这么伶牙俐齿怎么可能是一位老实的庄家人!”幕影说着,将手中的剑往前推进了几分,那人脖颈间瞬间便见了红。
“大人,饶命啊,小人已经赔了您银子,您还想如何,难道王爷便能草菅人命吗?”那男子忍着痛楚,继续狡辩起来。
“王爷,我看不必与他废话,不如直接杀了便是!”幕影说着,作势举起了剑,准备随时刺过去。
司徒晋抬了抬手,沉声问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那男子咬了咬牙,仍旧是那套说辞,丝毫没有要吐出事实的意思。
司徒晋转过身,挥了挥手,幕影挥起手中的长剑,便准备对着那男子胸口而去。
那男子也只是闭了闭眼,什么也没有说,大有就算是死也绝不说出口之意。
“夫君!”苏樱掀开轿帘,朝着后面大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城了,此人,便放了吧!”
“王妃,且在等等,我一定会让他开口的!”幕影大声回了一句。
“不必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城,睿儿有些吓到了!”苏樱说道。
“是,王妃!”
幕影收起了剑,朝着那男人淬了一口:“算你走运,遇到我们王妃心善。”
说着,他翻身上马:“你们都散开,保护好马车!”
那男子见他们远去,这才一跛一跛从地上站了起来,将马的套绳从马车上卸了下来,又从马车的夹层中拿出一包东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锭银子笑道:“今日出门,倒是挣了,受了点小伤倒也值了。”
司徒晋等人终于在城门关闭前入了城,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府中。
司徒晋将睿儿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转身回了房中。
却见苏樱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中的托盘中端了跌打损伤的药。
司徒晋唇畔露出笑意:“只是轻轻撞了下而已,不必涂药。”
苏樱将他身上的腰带解开,肩膀处此刻已经有了青色的痕迹:“还说伤得不重,今晚若不处理,明日起来定会酸痛不已。”
司徒晋想起回城的事,仍心有余悸,今日若是他没有一起去,苏樱和睿儿一定会受伤。
“今日之事,娘子觉得是何人所为?”
苏樱边涂药边说道:“应该是长公主!怕是因为我们在边城做的事情,她恨上我们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幕影继续追问下去?”
苏樱摇头:“问不出什么来的,她既然要设计此事,又怎么会亲自去安排了,想来那人也是临时被他收买的,拿钱做事,或许他根本连那指使他做事之人的样貌都没看清楚呢。”
“再说,若那人执意说他没做过,而幕影出手伤他,到时候那人紧咬着晋王府不放,污了王爷的名声,再被有心人利用,在皇上面前参上王爷一本,咱们又何必背上这无缘无故地骂名呢。”
司徒晋冷笑道:“长公主?本王没有将她做的那些龌龊事告知父皇,她却上赶着想要伤害本王的家人。”
苏樱眉间生出忧愁之色:“她既然先我们一步回到京城,还在路上使了那么多绊子缠住我们的脚步,定然是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让皇上动心的话,否则,为何她回京后父皇还赐了府邸给她!”
司徒晋转过身子,握住苏樱的手:“你别担心,日后出门多带些人便是,若她再敢伤害我的家人,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苏樱笑着回应:“一切不过是咱们的猜测而已,说不定真如那人所说,他只是喝醉了不小心撞上来的。”
话虽如此,可苏樱仍心生担忧,她心知肚明,如今的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可随着他们的回京,再加上边城的动乱,长公主的突然回京,京城的风向再次有了飘摇之势。
以前的她无所畏惧,因为身边没有软肋,可现在睿儿还小,宫中的陈贵妃有了长公主的助力,
实力越发不可小觑,今日之事虽未伤及到他们,但又何尝不是对方的威胁。
许是马车被撞的时候受到了惊吓,睿儿晚上哭醒了好几次,睡梦中亦是呜咽不止。
苏樱心疼得紧,命人将睿儿抱至自己房中,哄着他直到天边微亮。
夜间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随着睿儿的哭声,那雨声也渐渐大了起来,伴随着风声平地而起,雨声越发淅沥起来,大有风雨欲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