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晋一脸肃然说道:“我们如今只知道此人的目标,却无法预知他最终的意图,如今连那茶叶从何而来都不知道,更遑论处理此事。”
苏权突然脸色大变,紧张问道:“殿下,从西域运回的那批黄金如今到了何处?”
“如今应该快到京城地界了。”司徒晋随口回道,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沉声说道:“岳父是担心他们在京城之中做这些事情打的便是那批黄金的主意。”
苏权蹙眉道:“早做准备总是没错的,虽然皇上如今对殿下信任有加,可若是有人利用殿下这些事情在朝堂上施压,皇上为了平息众怒,也只会顺势而为,若是东宫的势力被打压,不就正好如了那些人的意。”
司徒晋沉思片刻,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
幕影进来禀报道:“殿下....那批黄金出事了!”
天色已幕,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升起一抹耀眼的红色光亮。
司徒晋眸光一震,这是运送黄金暗卫发送的求救信号。
而顺着那红色光亮的方向看去,正是京城郊外的方向。
是暗一发出的求救信号,他早前便得到消息,那批黄金已经快要入京,为了慎重起见,他便让暗一带着人去城外接人。
苏权见状,立即召集了府中的暗卫,吩咐道:“你们跟着殿下一起去!”
司徒晋当即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只是刚出了城,天空中再次升起第二抹红色的信号。
司徒晋胸口一凉,握着缰绳的手都不由得紧了紧。
一次求救是万分危急,第二次求救便是凶多吉少。
司徒晋手中的鞭子狠狠落下,身下的马儿顿时四蹄像是生了风一般,朝着前面飞驰而去,身后的暗卫见状,纷纷扬起马鞭跟了上去。
如墨的夜色下,城外万籁俱寂,唯有这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了这份宁静。
跟在司徒晋身后的幕影看着夜空中逐渐消失的红色光亮,心内更是焦急异常。
这次的暗卫都是太子精挑细选的,如今这求救的信号如此密集,说明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
暗一出了多次任务,从未失手,这次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劲敌,竟逼得他连发两次求救信号。
然幕影的思绪还未收回,头顶漆黑的夜空中,再次升起第三抹红色的光亮。
司徒晋的眼眸深邃得如同这暗黑的天际一般,心中却早已揪得微微发疼,根本不敢往下想。
幕影心中一凛,第三次,基本上是全军覆没的征兆。
待他们赶到出事的地点,如墨的夜色下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听不到半点声响,唯余空气中残留浓烈到还未来得及散开的血腥味。
司徒晋忙命人点了火把,然目光所及之处,尸体堆积如山,尸体下的绿色草地早已被鲜血染透,不见活口。
那些运送黄金的车辆却整齐的摆在尸体的不远处,幕影上前一把揭开掀开上面盖着的稻草,打开箱子,里面空空如也。
这些马车都是特制的,车辕压下去,会留下很深的痕迹,那些贼人定是料想到了这点,担心被人发现后会顺着车辙留下的痕迹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便弃了这些马车,只是带走了黄金,这些人有备而来,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线索。
“殿下...殿下”死尸堆里传来微弱的呼喊声。
幕影循着那声音找了过去,扒开厚厚的尸体,将里面早已重伤的暗一翻了出来。
暗一撑着伤重的身体,惭愧道:“殿下,属下失职,丢了黄金,求殿下责罚。”
司徒晋上前查看了暗一的伤口,恨声道:“他们有备而来,不怪你!”
幕影将暗一交给手下去医治伤病:“殿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司徒晋闭了闭眼眸,凝神想了想,对着身后暗卫冷冷吩咐道:“这么多黄金要藏起来,就算计划再周密,也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将人分散开来,沿着这附近找过去。”
“若是发现他们的行踪,悄悄跟着,万万不可随意惊动,那些人武功不在你们之下,若是贸然行动怕是得不偿失。”
“另外,将这些尸体好好安葬!”
幕影看着昔日战友的尸体,心中酸涩不已,他们都是战争留下的孤儿,为了有口饱饭吃受尽苦楚,小小年纪便尝透人间冷暖,若不是萧将军善意,用自己的月银养活着他们,他们早已成为战争之下最卑微的牺牲品。
他们日夜相处,是比亲人还亲的人,早上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却成了冰冷的尸体,他心中恨透了那些杀害他们的人,若是可以,他定然亲手替这些兄弟手刃仇人。
司徒晋带着人在山中搜寻了一夜,那些黄金却好似凭空消失一般。
夏季的京城已经连续数日骄阳似火,道路上的泥土早已干得扬起厚厚的尘土,那些劫匪又将车轮做了处理,又如何能找到痕迹。
然不仅是路上没有痕迹,就连林间都未有任何痕迹,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宇王府中却是另外一番奢靡的景象。
花厅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美丽妖娆的舞姬在听中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再配上美酒佳肴,处处都透露出主人的愉悦心情。
司徒宇歪坐在正首的软榻上,举起酒杯看向下首的两人。
“来,为我们此次的成功干杯!”
孔文才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着上首的人示意,对面的陈骁也举杯附和。
三人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司徒宇示意下人将两人的酒杯满上,他又单独举杯敬孔文才。
“此番全是因为文才兄机智和胆量,才能从司徒晋手中劫下这笔钱财,有了这批黄金,我们不仅能将司徒晋拉下太子之位,还能招揽更多的人才为我们的大事做好准备!本王敬你!”
孔文才却举起酒杯朝着对面的陈骁拱手,谦虚说道:“此事全然仰仗陈侍郎的仗义相助,若是没有陈侍郎的计谋,我们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将这些黄金转移,料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将黄金藏在那个地方。”
陈骁端起酒杯回礼,恭敬说道:“我不过是出了个点子,是孔老弟英勇非常,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才能打败太子的暗卫,顺利促成此局。”
“好了,陈侍郎莫要谦虚,你是本王的外祖父,待本王坐上皇位,定然不会亏待了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