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旭俯身将陈嫔扶了起来,眸光冰寒地看向司徒晋回击道:“希望太子殿下能秉公处理,莫要寒了我等的心!”
司徒晋看也不看他们冷冷回应:“孤自然会秉公处理,不劳皇兄费心。”
转身对着骄阳说道:“你若是想见父皇,这会父皇正好醒着,路上人多,一会便随着父皇回宫吧!”
骄阳点点头:“多谢太子哥哥!”
骄阳在殿外等了片刻,很快,里面的人便出来通报让她进去。
此刻殿内的气氛仍旧有些压抑,但或许是人少了些,倒是不似刚才那般沉闷。
“见过父皇!”
“起来吧!”
司徒凛见她来了,沉声问道:“去过刑部大牢了?”
骄阳福了福身道:“嗯!”
司徒凛接过王公公递过来的药碗,用勺子轻轻摇动着乌黑的药汤,若有所指地说道:“你也认为你三皇兄不是他杀的?”
骄阳低垂着头,绞着手帕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并没有在三皇兄这里得到他父母的消息,没有理由纵火!”
司徒凛冷哼一声:“死的那个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竟如此信任旁人。”
骄阳秀眉深锁,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父皇:“父皇乃是明君,这种嫁祸于人的把戏也不是第一次见,儿臣相信父皇一定会还萧枫一个公道。”
司徒凛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骄阳大大方方应了一声,司徒凛吩咐人回宫,上马车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瞧见了骄阳手腕上的镯子,淡淡问道:“朕记得你素来不喜欢这种素净的东西,这镯子看着不像是宫中的东西。”
骄阳拉了拉衣袖,将那镯子盖了起来,低着头回道:“儿臣已经长大了,心性自然也是会变的。”
司徒凛眸光在她手腕处停留了片刻,淡然道:“最近这些日子不要乱跑,如今你三皇兄出事了,你又出面维护萧枫,难免惹人闲话,此事你不要管,太子自会处理。”
骄阳乖巧地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
司徒凛刚回到宫中,便见司徒旭正在承德殿外等着他。
他跪在司徒凛面前,神情悲痛欲绝:“父皇,此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三皇弟死得那么惨,母妃如今也痛不欲生,太医说她如今的精神状态极为不好,她身子本就弱,求父皇为皇弟主持公道!”
听到司徒旭的话,司徒凛神情冷淡:“他也是朕的儿子,朕又何尝不心疼他,可太子已经查过了那萧东城夫妇确实是老三派人杀害的,更何况萧枫当时在现场是昏迷的状态,并没有人看到他亲手放火,他进去是为了寻找他的父母,他父母没有找到何至于放火?”
司徒旭脑子急转,道:“可能皇弟用他的父母的性命威胁他,让他恼羞成怒,才决定放火烧死老三的。”
司徒凛的眸光几不可闻的冷了下去,冷嗤道:“你当时又不在现场,你是如何得知的?”
司徒旭低着头,没有察觉到司徒凛神情间的变化,咬牙道:“儿臣虽不在现场,但火灾现场只有萧枫一人,他绝对脱不了干系,儿臣失去同胞兄弟,心痛如绞,母妃如今也生病在床,更是让儿臣伤心,父皇,绝不能因为萧枫的身份而放过他。”
司徒凛冷冷说道:“你可知如今萧东城夫妇生死未卜,锦城失去主将,若是被南疆人知道又是一场战事,萧东城在锦城驻守二十多年,如今他的儿子若是再出事,此事若传到锦城,必定军心不稳,要是此时再引起南疆注意,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稳定局面将会再次动荡起来,到时候又要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司徒旭却再次说道:“可是父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萧东城在锦城二十多年,那锦城也并不是他萧家的,他死了,重新换一个将领去就行了,儿臣觉得冯谦就挺合适的。”
闻言,司徒晋双眸里再难掩失望之色,摆手道:“你今日也累坏了,好好回去休息,老三的后事还得你帮着打点,先回去吧。”
司徒旭抬眸看了司徒凛一眼,心里有些摸不准父皇的心思,只得先退下去了。
司徒晋刚回到东宫,幕影从外面匆匆回来,出声唤住了他。
“殿下!”
司徒晋应了一声,接着往府内走去。
“事情可办好了?”
幕影赶忙跟在他的身侧,徐徐说道。
“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城中寻了一处宅子将他们安顿在宅院内,并派了人守着,并没有束缚他们的手脚,只是不准他们出宅子,他们暂时还没有露出马脚来!”
司徒晋眸光微闪:“让暗处的人盯紧了,有孔文才在城中的那些人一定会露面的,如今舅舅已死的消息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城中的人马很快便会行动起来的。”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方法将那些人引出来,只是那孔文才到底是你的兄弟,若来日你们真的刀兵相见,你若是下不了手,倒也可以让暗一去盯着!”
幕影眼中有一瞬间挣扎的神色,很快,他便眸光镇定地说道:“殿下已经饶了他一次,是他自己执念如此,若他还是不肯悔改,坚持要做这卖国贼,让他死在旁人刀下,倒不如我亲自动手。我与他虽有血脉之情,但他却处处利用于我,并未将我当做他的兄弟,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司徒晋点了点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也不枉舅舅当年救你一命!”
幕影面露愧色:“说出来还是我对不起萧将军,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出事,还连累萧少爷也入了狱,死了那么多兄弟,我.....”
司徒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你别愧疚,这并非你的错,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幕影又问:“那萧少爷不会有事吧?”
司徒晋回道:“他如今在牢中会更安全一些,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刚正不阿,绝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他会受些委屈,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幕影点点头:“那属下便先退下了!”
司徒晋摆了摆手,朝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