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殿的陈嫔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再获得盛宠,却听到司徒雪被皇上贬为庶人的消息。
她当即往御书房而去,生怕去晚了保不下自己的女儿。
可她到了御书房门口,司徒凛早已将事情处理完了,正在御书房里面听太子汇报今日早朝的情况。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王公公再次进来禀报:“皇上,陈嫔娘娘求见!”
“让她滚回漪澜殿去,不见!”司徒凛当即黑着脸冷声喝道。
王公公此刻也不敢替陈嫔说好话,司徒晋已经将今日早朝的事情都汇报完了,便跟着王公公退了出去。
陈嫔听闻司徒凛不愿意见她,当即也顾不得礼数,在外面大声喊了起来:“皇上,臣妾求您饶了雪儿吧!臣妾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这个女儿,她从未吃过苦,三清庵那种地方不适合她的,您让她待在宫中的佛堂静修,臣妾保证会时刻盯着她,绝不让她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陈嫔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喊的声音很大,吵得司徒凛的头更痛了。
他当即黑着脸从屋内走了出来,陈嫔忙哭着爬到他脚边:“皇上,一定是那秦瓒强迫她的,雪儿绝不是那种人,那秦瓒玷污公主,您应该罚她,他们若是两情相悦,您直接赐婚便是,又何必拆散一对姻缘呢。”
司徒凛本就一肚子气,如今听她如此袒护那个孽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朕还去找你问罪,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身为皇家公主,京中所有贵女的典范,她不但与臣子勾搭,还被人捉奸在床,败坏皇家名声,你身为她的生母,不但不替你自己的女儿感到害臊,还强词夺理,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人身上,她一个公主,若是没有她的允许,那秦瓒能入了她的宫门。”
“朕总不能因为他是朕的女儿,便不管不顾吧!朕若是偏袒了她,岂不是伤了永平侯一家的心。”
“你向来贤惠,可没想到遇到自己家的事情却如此不顾大局,只顾着自己的孩子,从未顾全过朕的面子,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陈嫔没想到司徒凛会说出这般话来,她当即呆愣在原地,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了良久,陈嫔才幡然悔悟过来,自己已经失去朕心,若是再求饶,不但不能替自己的女儿求得半点同情,恐怕司徒凛还会降罪于她,届时她便真的连半点余地都没了。
她赶忙擦干眼泪,朝着司徒凛磕头道:“皇上教训得是,臣妾失职,没有教育好儿女,让皇上失望了,还请皇上看在我们母女一场的份上,让臣妾在她出宫之前再见上她一面。”
司徒凛见她悔悟,也没有过多苛责,只淡淡说了一句:“准了!”
“多谢皇上!”陈嫔朝着司徒凛拜谢过之后起身离开。
陈嫔赶到宫外的时候,司徒雪正被侍卫推搡着押送上马车。
见陈嫔得了圣旨见司徒雪一面,侍卫们忙退至一旁。
陈嫔看着眼前一身狼狈的司徒雪,恨铁不成钢说道:“你说你,若是看中哪个男人,让你父皇赐婚便是,做出这等事来,如今该如何挽回啊?”
司徒雪嘴上的布条被拿开,她听了陈嫔的话,没有半分悔意,反而说道:“我是公主,想要哪个男人要不了,凭什么只有男子可以三妻四妾,随意宠幸女人,而我堂堂公主却不能宠幸男人。当年我嫁给周威,我如此美貌,他居然还在外面养女人。为何只有女子要遵循三从四德,男子却不用遵循。”
“当年父皇为了自己的大业,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嫁去边城。我以为这本便是身为公主的命运,可他分明是偏心的,他为了让骄阳嫁她心爱的男人,居然不顾母妃的痛苦,将那杀害皇弟的萧枫从狱中放出来,还给他赐婚。”
“我不服,我偏要与这世俗偏见作对,此事我本瞒得天衣无缝,若不是那司徒晋陷害于我,让那秦瓒的夫人起了疑心,今日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陈嫔显然被她这番言论吓到了,忙伸手去捂她的嘴:“我的祖宗,此话可不能乱说,你父皇生了那么大的气,你为何还要如此任性。”
司徒雪面色肃冷:“他们以为这样便是将我打倒了,他们做梦。”
说着,她伸手用力抓住陈嫔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母妃,儿臣能不能活着从三清庵走回这后宫,全靠你了,该教的儿臣都教你了,你若是再狠不下心,咱们母子三人迟早得死在这皇城里。”
陈嫔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对自己期望满满的女儿,她闭了闭眼,用力点了点头。
司徒雪笑了,临走时,她对陈嫔说道:“儿臣相信母妃一定可以做到的,母妃,不要让儿臣等得太久,三清庵日子苦,您知道儿臣身子不好!”
陈嫔恋恋不舍看着马车远去,她知道此一次见面她大抵要有许久不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如今她身边只剩下一个儿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怨恨来。
二皇子府。
得知司徒雪被贬,司徒旭恨恨说道:“司徒雪那个蠢货,早就说过让她与秦瓒断了往来,她非不听,还去挑衅他的夫人,也不看看那王氏的后台有多硬。”
他身后站着的人从阴影下走了出来,烛光照在他脸上,这才让人看清此人竟然是南墨岩。
他在京城之中原本躲得好好的,却不知司徒晋是从哪里发现了端倪,竟然让暗卫在城中暗暗搜寻他的身影,他在城中设下的暗桩有好几处都被端了。
无奈之下只能来皇子府寻求庇护,但没有想到他看好的司徒雪竟被司徒晋用了一个萧枫便被揭了老底,幸好还保留了一条命。
“殿下觉得此事是谁的手笔?”南墨岩云淡风轻般问道。
司徒旭眯起眼眸:“这还用猜吗?那个蠢货一回京便设计陷害司徒晋的妻儿,那司徒晋将苏樱和他的儿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我早便劝过她,她一意孤行,总觉得父皇不会动她。可她也不看看那永平侯是何人,父皇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毁了皇室的声誉。”
南墨岩见他有几分头脑,安慰道:“其实皇上还是留了几分颜面的,至少没有处死长公主,如今殿下要做的便是安抚好这位长公主,让她将手中的筹码都交到殿下手中,这样殿下才更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