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在地上滚落着的人头,眼神中并没有太多惊恐,只略微有一些错愕。
显然他临死之前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眼前一花,眼前一黑,一切便结束了。
“快走!”
玉矶子突然喊了一声,抽剑就要跑。
三个泰山派玉字辈儿的人刚想要逃离,扭头一瞧,受伤的白板煞星已经翻身跃上了墙头。
果然是老江湖,实在果决,连青海一枭他的亲徒弟都没有提醒一声。
白板煞星的反应最快,他只感到眼前一晃,便知道季伯英的功夫实在恐怖,绝不是他能对付的,便不肯再趟这趟浑水了。
跃上了墙头,眼看就要跑掉。
双腿微曲就要跳出这院子之外,落到街道上,天高任鸟飞。
轻轻向前一跳,却真的像一只黑色的大鸟一般四肢敞开,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弧线,重重的屁股向后坐在木高峰的尸体旁。
“英雄饶命,我认输了,咱们无冤无仇!”
就在白板煞星将要跳到街道之时,季伯英身形一个飘忽,又拦在了他的身前,后发先至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把他踹了回来。
受了季伯英这重重一踹,屁股和尾椎骨又重重的摔在这青石地板上,白板煞星只感觉胸口剧痛,呼吸困难,眼前发黑还不能恢复神志,便已经非常迅速将求饶的话说了出来。
众人还没有从季伯英这恐怖的轻功中反应过来。
只看着季伯英一手持剑站在那墙头之上,左手轻轻一挥。
白板煞星刚要抬起来的头颅,刚要恢复视力的双眼,便重新落入了黑暗。
天门低头看去,白板煞星眉心之间镶嵌了一枚透骨钉,留下了一个手指粗细的血洞,头颅便无力的垂落,一生威风便于此刻烟消云散。
也许还有许多人不知道干掉了白板煞星有怎样的震撼力,但青海一枭是绝对明白的。
他的实力不弱,也算是江湖一流之境,与五岳剑派一些弱一些的掌门都能过招。
而他的师傅白板煞星,那可是十几年前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人物!
如今白板煞星死在此处,青海一枭哪里还敢逗留,只疯狂的向前挥了两招,将刘正风逼退闪身就要逃离。
季伯英站在墙头之上也不客气,连发了四枚菩提子。
四枚菩提子带着一股劲风,便打在了玉矶子三人与青海一枭的膝窝之上。
玉矶子这三个老家伙,膝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青海一枭却在地上一跪用膝盖猛一使力,直接将膝盖撞的粉碎,却借着一股反作用力又腾跃起来。
显然是狠辣极了,纵然断了这条腿也一定要逃。
可经过季伯英这一阻拦,刘正风哪里还会再失手,施展衡山剑法,回风落雁剑小落雁式正是自己的拿手绝技。
剑光连闪便也了结了青海一枭的性命。
“师侄饶命,师侄饶命啊,不可同门相残啊!”
玉矶子三个老东西花白的胡子上,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起来。
还不等天门道长为难。
“勾结魔道妖人旁门左道,谋害自家掌门,死不足惜!”
天松这老头已经向前两步,一人一剑将三个头颅砍下。
这老牛鼻子武功虽然稀松,但嫉恶如仇,性如烈火,做事倒也干脆,也免了天门的为难,让天门也是松了口气。
季伯英身形轻轻飘落,与岳不群并肩而立。
童百熊他们此刻的心情颇为紧张了起来。
季伯英的剑实在太凌厉,身形实在太迅捷,暗器太凶狠。
别看他们来了四五十魔教高手,还真没什么信心应对,尤其是资格越老的老家伙,越知道季伯英的恐怖,他们隐隐约约看到了东方不败的身形。
刚刚看着季伯英和岳不群他们连连将敌人杀掉。
泛起的那么一丝一毫的后悔,如今也烟消云散了,都在庆幸自己幸好没有轻举妄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木高峰他们被杀,看似是削弱了他们这边的力量,但刚才如果他们动手,真不知道得死几个人才能将季伯英拦住,那么神出鬼没的身法,凌厉的长剑,凶狠的暗器,实在厉害!
“童长老,还不动手,在等什么?难道怕了吗?”
王诚在那里呼喝着,他神情紧张,喉头滚动,也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
显然他是真的怕了。
“王长老,不要太过分了!”
几个老家伙一同呵斥起来,童百熊在他们这群人中威望很高。
看着几个呵斥自己的老家伙,王诚虽然有些恐惧,但眼神中也满是一些阴狠和不耐。
杨总管要干掉这些家伙果然明智,都是一群倚老卖老的家伙!
“黑木令在此!”
“你!”
几个老家伙语气一滞,这下也不能说什么了。
童百熊一言不发,深深的看向王诚。
王诚也不说话,只将黑木令举到他的眼前。
一些火药味儿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令这几十名高手颇有些紧张。
略僵持了两三个呼吸,童百熊就重新将头扭了回来。
无论是老的少的,也都松了口气。
“援军不至,不靠人海战术,华山派实在难以对付。”
童百熊又何尝等地不焦急。
两千教众不知道怎么回事,始终没有支援过来,让他们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瞧着季伯英刚刚明明还在和自己对峙,只听了那信号响起,便肆无忌惮的大杀起来了。
童百熊不得不解释。
“神教弟子从不怕死。”
王诚低着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噎得众人难受。
可他有黑木令护身,谁又敢奈何了他。
童百熊眼帘低垂,心里大致预感到了什么。
“此间事了,若我们这些老兄弟还有命在,是一定要向教主问个明白的。”
徒劳的撂下了一句狠话。
“动手!”
也只能带着这些高手动手了。
一群人四散开来,瞬间朝着季伯英和岳不群扑来。
季伯英只瞧着他们略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便也知道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果然是田成子旧事。
瞧着他们杀来也毫不紧张,只听了那些信号心里便已经有了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