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罢了,成败只凭个人手段。”
鸠摩智坦言说道。
“好一个各取所需,各凭手段,既然不切磋,在下就告辞了,我也要去取我的所需了。”
季伯英朗声道。
身形一个飘忽,三岔路口上,便已经失去了季伯英的身影,只在远远的天边能够看到一个黑点。
这时间又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威风凛凛地簇拥着一个贵人,从后方赶来。
“国师,遇到敌人了吗?那是谁?”
吐蕃王子在众多武士的护卫之下来到了鸠摩智的身边。
鸠摩智出神地看着季伯英潇洒离去的身影,口中仍然喃喃。
“天下还有谁是他的敌手呢?还有谁能做他的对手呢?独孤求败,独孤求败,中神通果然独孤求败......”
吐蕃王子在一旁愣了一下。
“敌人是独孤求败嘛,好狂妄的名字,国师没有吃亏吧?他保护的是谁?可得想个办法,料理了他。”
鸠摩智重新翻身上马。
摇了摇头。
“他谁也不保护,他若成了咱们的对手,咱们是必败无疑,不过他应该也不是冲着西夏公主来的。咱们走吧。”
马队继续启程。
吐蕃王子伸手往后方一摆。
几个武士便停留在了原地,堵在了路口。
凶神恶煞的在这里设起卡来,按照王子的吩咐,不许闲杂人等通过。
季伯英继续上路,距离西夏皇宫已经不远。
道路两旁,肉眼可见的热闹起来。
许多江湖人士异域人士来的似乎要比吐蕃王子还要更早早已经在了灵州城外。
西夏官府也派出来了许多的文臣士卒在各处进行管理。
乱糟糟,好生热闹。
不过热闹是他们的,和季伯英全不相干,季伯英顺着那大道径直往皇城走去。
越往里走,戒备愈发的森严。
到了皇城之外,已经被士卒围的水泄不通了。
不仅仅是为了防备这些外来人士,恐怕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在这灵州大战一场,搞得有些草木皆兵。
再加上小皇帝和保皇派需要借此机会进行亲政,自然内部也有一番争斗,所以要以严密的防备,防备一切意外发生。
防备外戚狗急跳墙也要防备这些外来的江湖人被外戚所利用。
即便是戒备如此的森严,可也并没有被季伯英放在眼里。
天还大亮,也不等天黑。
站在街角身形一个纵跃,便已经跳入了那皇城之中。
如此光明正大,却仍旧没有惊起半点动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发现。
实在是因为季伯英的速度太快,身形飘忽,如同鬼魅,快如闪电已经超过了这些普通的武士眼睛能够捕捉的范围。
就算当着他们的面给他们一巴掌,他们都不知道是谁打的。
入了皇城,季伯英便按照自己的记忆前去寻找。
他只记得那武功应该在一个叫做青凤阁的地方。
似乎是李青露的书房。
皇宫大内房屋不少,屋舍俨然,一时间想要去寻,自然也有几分麻烦。
但照着季伯英来想,那地方到底不一般,只需找在皇宫之中有特异之处,便可找到。
便驱动内力,增强耳力,目力。
在皇宫中绕了两圈儿,隐隐约约似乎能听见流水淙淙之声。
顺着一条长长的甬道,果然看见了两扇大石门。
“这倒是有些麻烦,这样两大石门打开它倒不难,闹出来动静确实烦人。”
虽然如今整个西夏皇宫的人一拥而上,也不够给季伯英送菜的,但这到底是件麻烦事。
季伯英便不从正门而入。
顺着石门四处查找。
似乎遇到了两三条长长的甬道,但都连在一起,不得其门而入。
连续转了好些个圈儿,那流水之声愈发的清晰了。
顺着流水之声折了过去。
皇宫大内居然突然出现一条深涧。
如此景象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季伯英却知道这是找对了地方。
此处便是幽兰涧。
涧的四边插着四个明晃晃的火把。
只有一条钢丝从这一岸通到另一个横架在涧上。
这条钢丝非常的细,又在外面涂了一层黑黝黝的漆。
在这黑黝黝的地方,即便是有火把在四周照射,也仍然难以发现。
而这一条溪涧十分的深,若是武功寻常的在此地自然难以前进。
依着季伯英的轻功,也并不需要踏着钢丝前进。
身形轻轻一飘,便已经飘过了对岸。
脚踏实地之后继续前行。
又穿过一个甬道,这后面倒是别有洞天,又是一大片松林。
这里自然是已经脱离了皇宫大内的范围了。
要不然在那皇宫之中,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溪涧,这么一大片松林,又有这么一个高山和天然的山洞。
入了山洞,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走过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便已经深入到一处大厅堂之中。
这山峰里的一个天然洞穴,估摸着还得再加上许多的人工修造而成。
四周的石壁都打的十分光滑。
到处都挂满了字画。
若是寻常的山洞之中一定会有许多的湿气,墙壁上也会凝结水滴。
字画自然也是不能挂在墙壁之上的,都被浸湿了。
这里却修造的独有妙处,山洞之中干燥非常,即便是将字画贴着墙壁挂着。也完全没有受潮的迹象。
在这大堂的一侧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大书桌,书桌上面放了许多文玩古董,文房四宝。
还有几处书架,几张石凳,这里便应该是西下公主的内书房了。
这一处书房之中没有半点女儿家的脂粉气,也没有半点人影。
估摸着西夏公主还留在皇宫之中,未曾转移到这里来。
而这么一处地方,大门一闭,想要来到这里都是难上加难。
自然也不需要什么人看管打理,就像是灵鹫宫的禁地一样。也根本不需要什么看守。
西夏地处边陲,立国时日较浅,收藏的这些字画,自然不能和大宋,大辽相比。
不过到底也是称皇称帝的人,也藏了不少的精品。
墙壁上也挂着一些北魏,西晋的书法,残唐五代的绘画。
还挂着几张苏东坡黄山谷的书帖。
季伯英闲来无事,慢慢观瞧一番,倒也赏心悦目。
不过也只是略做消遣。
看罢之后,大手一挥封闭的山洞中平地生风。
四周墙壁上挂的数百幅字画都被这股劲风卷了起来。
轻飘飘飘到半空之中,又轻飘飘落地卷了起来。
显然季伯英对于内力的操纵早已经妙道微巅。
一瞬间闹出这样大的声势,上百幅字画被隔空操纵,却未曾造成半点损伤。
一幅幅字画排列在地上,甚至没有半分歪斜。
字画都从墙上取了下来,墙壁之上许许多多凹凹凸凸的图样。
刻着许多阴阳线条,也有许多是成人形的,有的打坐,有的跳跃。千奇百怪的姿态都围在一个圆圈之中,圆圈旁边也都注视着一些天干地支和数字。
正是和灵鹫宫石壁之上刻的图形大同小异的。
这上面的就是李秋水的武功了。
季伯英便在此处闭关打坐,参演武学。
山洞之中也不知道日隐月生,时光流逝。
每日沉浸于武学奥妙之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
灵鹫宫中的武学与这里的武学既相辅相成,又相克相生。
季伯英是越练越自在。
早在灵鹫宫中练武就已经有了飘飘欲仙之感。
在这里参悟打坐。
不自觉的盘坐在地上的身体便已经微微飘浮于空中。
似乎有一股无形之气将身体托了起来。
魂游天外,妙不可言。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山洞外面略有动静。
有一些轻微的脚步声向着山洞这边走来。
这样的轻身功法对于季伯英来说自然微不足道。
但放在江湖上也算不弱了。
季伯英睁开双眼,虚室生白,神采奕奕。
转头朝着甬道外面看去。
漆黑的甬道走过来了几个宫女。
自己看着她们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却看不清自己这边半点情况。
季伯英站起身来。
盘腿不知盘了多久,但却并没有半点酸麻。
这里虽然并不怎么透风,但那些摆在地上的字画还是沾染了一些灰尘。
季伯英身上却没有半点灰尘。
两脚自然下垂,却并没有踩在地上。
离着地面还有着两三寸的空隙。
凌虚而立,站在虚空之中,似乎一切都是身上的内力流转,自然而然引动的气机所致。
并没有原本半点催动轻功的感觉,因为轻功再高,总是要发力推动。
而这漂浮于虚空之中,却并不需要任何的发力。
季伯英脚尖在这空中轻轻一点。
飘飘然便已经与这几个宫女正面相对,从她们身边飘了过去。
一条甬道并没有多么宽阔,勉强并排走个两三人。
季伯英几乎是和她们擦肩而过。
但她们却只是感到似乎有微风拂过。
也许是山洞间的清风略微撩动了她们的发丝,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发觉了。
只过了好几个呼吸。
才听见那山洞之中隐隐约约产生了一阵嘤嘤艳艳的惊讶的杂乱声。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将这些字画都取出来丢在地上的?”
“是风刮下来的吗?”
“肯定不是风刮下来的,在山洞里哪有那么大的风?瞧这摆的整整齐齐的,莫非是有贼人进来了?”
“谁知道是不是那群竞选驸马不成的人,在咱们这里乱闯乱撞,无意间来到了这里。”
“可这也不应该呀?他也不偷东西,也不毁东西,不像是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管了,不管了。不要往墙上看,快走,快走向公主禀告去,公主还要在这里招待驸马呢。”
几句话的功夫,季伯英已经离开了很远。
但是仍然能听见那山洞之中传出来的极其细微的声音。
她们的谈论之声,季伯英也听的分外清晰。
能够虚空而立的季伯英,功力实在是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
他的五感也得到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加强。
全身上下似乎都得到了一种进化升华。
“驸马已经选完了吗?”
季伯英心中暗道。
“按照原剧情,最后一步是应该领着众人来到这山洞之中选驸马才对。情况和原着有很大不同了,莫非都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变化?”
李青露这个人,虽然他的戏份并不多,但她是李秋水的孙女,看着她身边这些宫女的功夫,看看她对自己书房的布置。
显然,李青露是一个不等闲的人。
小皇帝想要拿她联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驸马选的必然是称心如意。
选的还是虚竹吗?
应该是吧?也许是虚竹按照自己的建议,潜入了皇宫之中,与李青露见了面。
其他的人自然都是白白跑一趟了。
季伯英离了皇宫倒也没有急着离去。
选驸马的事情刚刚结束,天南海北的人,还没有离开灵州。
大路之上仍旧热闹。
也不知道那小皇帝亲政的事情操纵的怎么样,总之这皇城之间的防守不像原来那么严密了。
也许是成功了,已经将政敌打败。
也许是失败了,又落入了更严密的控制之中。
西夏国内还并没有什么动静。
恐怕还是得等到秋后算账。
毕竟来到此地的多有各方俊杰,闹出了大乱子,被人瞧出了虚实,自然又是麻烦。
季伯英在大街上走着。
熙攘的人群之中,也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哎呦,你们怎么来了?都是来这里抢驸马的吗?”
季伯英笑着打了声招呼。
一群人中,认识的几个也都高兴的迎了上来。
正是萧峰,段誉,王语嫣,阿朱,另有几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以及几个中年人。
“我就知道季公子会在这里。”
段誉拍着掌高兴的说道。
段誉在灵鹫宫和季伯英相处了不短的时间。
彼此之间也都聊过,段誉自然有猜测。
灵鹫宫的武功已经被季伯英看了,李秋水的武学肯定也不会放过。
来这灵州一趟,说不定还能再次碰到季伯英。
如今果然应验了。
“恩公,许久未见了。”
萧峰恭恭敬敬的冲着季伯英行了一个大礼。
那阿朱也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也跟在身后一同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