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听说没。”
赵泰开口。
陈良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美利坚白宫前不久遭遇了一场恐怖袭击,一个要员被刺杀了。”
赵泰缓声道,端起茶杯喝水,与此同时一直观察着陈良表情。
陈良面无波澜,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异,“是吗?”
照理说白宫被袭击一事,肯定会被美利坚当局封锁消息,不应该流传出来,但大国博弈,涉及方方面面。
“沃德家族,难道没有和你提过?”
陈良摇头,笑道:“没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或许就是报应。”
赵泰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
当陈良回到夏宫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大半,丁涛那些人更是不见了踪影。
“他们呢?”
陈良问道。
“你出去后,他们也跟着出去了一趟,然后回来后就像见了鬼似的,说什么有事小走了。”
董冬不以为然解释,端起酒,“别管他们,咱们喝咱们的。”
……
浦江东岸。
一栋栋摩天大楼勾勒出华丽丽的天际线,使初来乍到的老外颇感震撼,常常赞美东海是“东方的newyork”。
作为东方的经济中心,东海有很多商会以及“俱乐部”,虞姬所创办的“花会”,就在其中之一。
总部位于浦江东岸那栋最高的摩天大楼里,短短四年时间,成为顶级名流巨富趋之若鹜的地方。
前首富许承祖一手创办的“浦江会”随着许承祖本人的出逃,已然土崩瓦解。
这类高端会所,不仅仅是富人权贵吃喝玩乐消遣的场所,它能编织出庞大的人脉利益关系网。
譬如花会,一直在为虞姬拓展朋友圈,无时不刻增强虞姬在东海的影响力。
阳光明媚的下午,虞姬轻车简从来到花会,奢华包房内,虞姬与东海着名企业家杨守廉介绍的几人一一握手,而后请众人落座,需要她亲自出面招待,可见这几人的分量不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雍容端庄的萧美姝出现包房门口,面对包房里的人,歉意笑了笑。
她和虞姬私交不错,同时也是花会成员。
“萧小姐来啦,快进来。”
杨守廉说着话起身,热情招呼萧美姝,不是这位外界爱称杨爷的人物对萧美姝有什么想法,而是萧美姝亡夫蒋勋曾经和他是把酒言欢的哥们。
当然。
人走茶凉。
无论之前关系多么要好,人走了之后,情况自然会发生变化。
杨守廉不是不认识祝国瑞,也不是不知道祝国瑞在蒋勋死后对萧美姝的“骚扰”,可他却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毕竟这个世道,利益至上,无利可图的事,没人会多管闲事。
萧美姝也不是不懂人情冷暖,可活在这个社会上,就得学会适应,她逢场作戏的露出笑容,杨守廉轻轻握一下手,然后朝着几位陌生人微笑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其中一留着郭德刚发型的中年男人皱眉审视萧美姝,似乎因萧美姝没主动跟他握手而不满
“萧美姝小姐,久仰大名,喝了这杯酒,如果贵公司以后想往国外发展,我一定鼎力相助。”
刚才对萧美姝不满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拿起桌上的茅台酒,倒了满满一杯。
萧美姝报以歉意一笑,道:“我这两天身体不适,不喝酒。”
“不喝,那就是不给我王某人面子,看不起我,我这人很记仇的。”
自称姓王的男人冷笑凝视萧美姝。
一个靠着亡夫才得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而已,这哥们显然不怎么把萧美姝当回事,再者,这样的成功人士,一贯有大男子主义的毛病,当然受不了萧美姝对自己如此“轻慢”。
“老王,你这是干什么?!”
貌似对老王不满的杨守廉摆动膝盖,碰了碰老王的腿,意思是别乱来。
“我是看你面子才来吃这顿饭,我手底下十几万兄弟,在欧洲横行无忌,李嘉成想在英伦扎根,光靠钱不行,还得靠我。”
姓王的男人边说边凶巴巴拍桌子站起来。
虞姬微微皱眉,下意识看了眼将这厮介绍入会的杨守廉。
杨守廉心里叫苦不迭。
“打听清楚我是谁,如果害怕了,就去我住的酒店赔罪,三天后我回欧洲,你们只有三天时间。”
姓王的霸道男人瞥了眼虞姬、萧美姝,踢开椅子,往外走。
“杨总,这位王总什么来路?”虞姬不冷不热问正要起身去追老王的杨守廉。
被虞姬这么一问,杨守廉只好再坐下来,苦笑道:“王振,五年前,我们在濠江的赌场相遇,一见如故,他这人,脾气暴,道上混的,都这德性,虞小姐,今天这事儿,别往心里去。”
“道上混的?”
萧美姝蹙眉问。
“三合会大佬。”
杨守廉说出王振真实身份,三合会,欧洲最大的华人帮会,凶名昭着。
“这样的大佛,花会恐怕容纳不下。”
虞姬面无表情,起身对萧美姝道:“我们换个地方聊。”
萧美姝点头,拿好手包,紧随虞姬离开包房。
弄巧成拙的杨守廉长吁短叹,旋即掏出手机,给王振打电话,说虞姬背后有大佬,惹不起,赶紧找机会赔礼道歉。
“总统首相我都不放在眼里,也拿我没辙,东海女王?算个屁。”
王振如此回应,倒不是吹牛,三合会占据欧洲地下世界半壁江山,在国际上呼风唤雨,确实有不怵任何人的底气。
夹在中间的杨守廉,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一气之下挂断电话。
已经坐进劳斯莱斯座驾后座的王振,将手机摔在真皮座椅上,咬牙切齿骂娘,觉得内地人不知道他的厉害。
“老大,用不用调一些人过来,毕竟内地不是咱们的天下,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
坐在副驾驶位的汉子扭过头询问独享后座的王振。
“俩娘们儿,还敢杀我不成?”
王振瞪眼反问,自信且嚣张,杀他,等于与整个三合会为敌,欧洲那些政要都不敢这么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