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这个院里能多乱?”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霸气。
一时间,刘海中不知该如何反驳。
人家李卫民确实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
不论是在院里,还是在厂里,亦或者是在区里,那都是一等一的人物。
就像刚才他说从今往后院里不再有管事大爷这件事,没有有一个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大家都相信李卫民能做到。
他就是这个院里的定海神针。
没跟刘海中四人多说什么,李卫民背着手,悠哉悠哉回了后院家里。
同一时间。
纪南音找了个借东西的借口,再次敲开了林思静的房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酒量超好的林思静,决定把对方灌醉。
整了盘花生,拿出一瓶白酒。
开喝。
不喝不给唠。
见此情形,纪南音只能陪着整两口。
开弓没有回头箭。
单论喝酒,大部分男的都不是林思静的对手。
更何况纪南音这样的弱女子。
三五杯下肚。
直接撂翻。
扑通一声,纪南音在彻底醉倒之前,晃晃悠悠找到床,一头栽了下去。
今晚,两位美女挤在了一张床上。
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
发现自己在人家林思静怀里躺着,纪南音满脸不好意思。
这事弄得挺让人难为情。
喝酒误事啊。
昨晚的思想工作课都没上成。
心里空落落,怪难受。
林思静倒没那么多想法。
洗漱完,直接就去单位上班。
忙完手里的工作,去了轧钢厂。
之前去魔都执行任务前,和李卫民商量过一件事。
当时男人也没意见。
现在大家都有时间,可以开始着手实施。
对于林思静的到来,新上任的李厂长表示了出了极大的热情。
和昨天纪南音的到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自己人与外人的区别。
泡上自己的好茶叶,两人聊了起来。
上午一般很少有人会来厂长办公室。
轧钢厂是一个很成熟的工厂。
每天都在按照自己的节奏运转着。
李卫民需要操心的地方不多。
比指甲剪厂那边的工作还要轻松。
男人和女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伴随着开门声,纪南音的身影再次出现。
昨天没跟林思静上成课的她,今天打算在李卫民身上找补。
在她看来,李卫民是个能听进去劝的好学生。
“李厂长这里刚才有客人?”
还没坐下的纪南音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的两杯茶。
“有个老朋友,刚走没多久,纪顾问有什么事吗?”
李卫民目光往桌子下瞥了一眼,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不是他不礼貌,是现在这状态不方便。
“是这样,昨天咱们不是没聊完吗?今天我还想接着跟你聊聊........”
“纪顾问!”
男人直接出声打断了纪南音的话,“十分钟以后,我还要去开会,以后咱们有空再聊吧。”
这个借口很合理。
纪南音总不能说开会哪有我上课重要之类的话。
她情商不高,不代表没脑子。
只能把上课这件事,挪到下次见面。
身上斜挎着帆布包的纪南音,离开厂长办公室,下楼去了车棚。
取出自己车子,推上打算离开。
咦?
这辆车子不是思静的吗?
因为两人都住单位宿舍的原因,车子也经常停放在一起。
所以纪南音能认出林思静车子一点也不意外。
难道刚才李卫民说的老朋友是思静?
不是说走了吗?怎么车子还在这里?
莫非没走?
站在车棚下,纪南音开启了头脑风暴。
过了一会儿。
骑上车子离开。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
林思静的身影也出现在车棚里。
今天这天聊得相当不错,从她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得出来。
晚上男人要去她那里吃饭,得回去提前准备一下。
两条细长的大长腿,有频率的蹬着,车子慢慢骑出轧钢厂。
没走多远,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等候多时的纪南音,朝她招了招手。
坏了,这女人不会是又发现什么了吧?
林思静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南音姐,你怎么在这里?”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面带惊讶。
好歹也是出过外勤的人,身上多少带点演技。
这一幕,让纪南音看得心里想笑。
小妮子跟我演戏,行,今天配合配合你。
“我来找李厂长谈点事,你呢,你来这边干什么?”
“办点私事。”
都说私事了,你不能直接问我吧,想想都不合适。
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并排骑着自行车朝东直门内蹬去。
“思静,你买这么多菜,晚上有客人?”
“对,之前出外勤,李卫民同志对我帮助颇多,今晚请他吃饭,以表感谢。”
“挺好挺好,用不用我作陪?”
纪南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心里猜测林思静肯定不会同意。
没成想,身边的女人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下。
这让她觉得很意外。
林思静之所以会答应让她作陪是因为纪南音酒量一般。
到时候肯定第一个喝趴下。
二人世界不会受打扰。
想怎样就怎样。
下午下班以后,李卫民先回了趟南锣鼓巷胡同95号四合院。
现在秦淮茹有秦京茹陪着,晚上回来晚一点也没什么。
嘱托两句,步行离开了家。
分局宿舍离南锣鼓巷不远太远,步行的话二十分钟左右就能走到。
李卫民到的时候,林思静正在炒最后一道菜。
“还有谁啊?”
看到饭桌上摆的三双碗筷,男人好奇的问道。
“隔壁的纪南音,一会儿就过来。”
担心李卫民多想,林思静小声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咳咳......”
门没关,此时从隔壁过来的纪南音刚好看到这副场景。
暗道这俩真是毫无避讳之意,胆子颇大。
思想课任到重远啊!
“南音姐,快坐.....”
随着林思静的招呼,纪南音选择在李卫民左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晚饭开始后,一切都在按着林思静设想的进行。
酒量不行的纪南音第一个退场。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她,再次熟练的一头栽在林思静的床上。
呼呼大睡起来。
饭桌上。
李卫民、林思静二人还在小酌。
这两人都能喝。
把菜消灭完,才停止对饮。
睡梦中的纪南音突然觉得自己晕得更厉害。
整个房间,包括床都在天旋地转的晃动。
不但难受得厉害,还十分口渴。
恰在此时,屋里好像漏雨,冰凉凉的雨水打在了脸上。
抬手下意识在脸上一抹,放在了嘴边。
解了渴,翻身继续睡。
脸朝下,防止雨水再次落在脸上。
啪嗒一声。
火光冒起。
烟点着,抽了一口,李卫民扭头看了眼林思静宿舍方向一眼。
刚才发生的事情,可真是既刺激又意外。
到现在纪南音那副姿态还印在他脑海里。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这厮不烦人家给他上课。
反而隐隐有些期待明天对方的出现。
用温热的毛巾把纪南音的脸擦干净,林思静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也不知道纪南音知道自己无意间那啥,会不会崩溃?
算了,还是先不告诉她。
以男人的秉性,拿下纪南音估计也是早晚的事。
到时候再说也不晚。
装作啥也不知道吧。
脑子里思绪万千,想着想着,林思静合上眼皮,进入梦乡。
另一边。
还没睡觉的秦京茹缠着刚到家的姐夫讲故事。
这点小小的要求,李卫民没有拒绝。
一边泡着脚,一边轻声说着故事。
故事很简单,内容很有深度。
年龄尚小的秦京茹,只听懂了大致意思。
尼姑庵下有条小溪,水清澈可见。
每天庵里的尼姑都会到此洗衣服。
令人奇怪的是,这水如此干净。
可从未见有尼姑在里面洗澡。
直到有一天,一位赶路的和尚途径此地。
见小溪里水如此清澈见底,先狂喝几口解了渴,然后又洗了头。
随即诗兴大发,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写下一首打油诗:
“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
不见尼姑来洗澡,只有和尚来洗头。”
睡觉前,秦京茹把故事里的诗给背了下来。
领会了此中真意的秦淮茹,对自家男人翻了个白眼。
好的不教教坏的,居心不良。
“淮茹,你这是对我讲的故事不满意啊?”
李卫民佯装生气。
“我不是对故事不满,我是对那首打油诗不满。”
自己男人自己了解,真生气假生气,秦淮茹一眼看出。
“既然不满,那伱帮我指出哪里不足,我好改正。”
说着,李卫民拦腰抱起秦淮茹,动作很轻。
进屋关灯,上床睡觉。
翌日。
天刚刚蒙蒙亮,秦淮茹就起床做饭。
白天睡得多,早上就特容易早起。
睡在堂屋的秦京茹被饭香味给唤醒。
起床以后,迷瞪着双眼跑进了里屋。
“姐夫姐夫.....起床了,太阳公公晒到屁股了!”
这种行为纯纯是找揍。
李卫民不惯小孩,特别这小孩还不是自己家的,那就更不可能惯着了。
宽厚的巴掌,直接在其屁股上打了几下。
力度不小,打得秦京茹哇哇叫。
“该!让你下次还吵你姐夫睡觉不!”
秦淮茹伸出一根手指在堂妹的额头上点了几下,语气中带着责怪。
自己都不舍得提前喊男人起床。
这小丫头可真行,挨打也不亏。
用过早饭。
李卫民带着四大护法步行去上班。
一路上有说有笑。
傻柱和许大茂争先恐后的跟大哥说着指甲剪厂里发生的事。
乔胜男刚当上厂长那几天,确实有人不服她。
毕竟她没有李卫民那么大的威望。
有些东西落到实处,时间上总是会被往后拖。
好歹是干部家庭出身,受的教育不同。
再加上李卫民给她洗礼了不少次。
身上之前那些不受工人待见的大小姐毛病早就没了。
意识到自己威望不足的乔胜男,主动去车间里关心工人。
遇到有困难的想办法帮忙解决。
遇到想上进的,制造机会让其进步。
就这样过去一周时间,对于乔胜男安排的工作,下面的人不打折扣执行。
现在指甲剪厂里的两员女将可是名声在外。
一位是乔胜男,另一位是潘桂莲。
“大茂,你跟小芳的事咋样了?有进展没?”
“哥,你还不知道吧,人家小芳同志前两天就结婚了,大茂彻底没戏了......”
没等许大茂开口说话,傻柱抢先回答。
瞅着傻柱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许大茂拳头就有些痒痒。
要不是大哥在这里,自己非一拳打在这张令人生厌的脸上不可。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大茂,你早晚都会有媳妇的,相信哥,好好干,来年肯定有新嫂子......”
“嗯,我一定好好干。”
受到大哥的鼓舞,许大茂斗志昂扬。
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后面几个字有问题。
不能说他马大哈,几人中除了蔡全无听得一清二楚之外,周红义、傻柱都没听得太清。
都以为是鼓励许大茂的话。
心中还想着大哥对这厮真好。
强忍着笑意,蔡全无跟着李卫民去了轧钢厂。
“想笑就笑,别憋着。”
“哈哈哈.......”
“全无,你笑啥呢?”
周红义一头雾水。
怎么师傅和师弟说的话,让人听不明白。
此刻傻柱、许大茂二人不在这里,去了指甲剪厂。
蔡全无征得李卫民同意后,小声跟师兄周红义复述了一下刚才那句话。
周红义这次明白他笑的啥。
说说笑笑过后,李卫民让两位徒弟去车间上班。
他则进了厂长办公室。
找到最新的报纸,泡上茶。
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等待着敲门声响起。
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确实也邪门。
你不希望她出现的时候,她可劲的出现,让你反感。
想让她出现,她又死活不出现。
怪哉!
一整个上午,纪南音都没来。
看这样子今天是不会过来了。
收起报纸,随着放饭的铃声。
李卫民慢慢悠悠的朝职工食堂走去。
下楼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
发现整个办公楼女同志太少。
仅有的几个也都是已婚,且长相一般。
像乔胜男这种级别的女工友,真是可遇不可求。
“南音同志,这次多谢你提供的帮助,谢谢!”
“不客气,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建设做贡献,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可以联系我。”
“没问题。”
提供完经济方面知识的帮助,纪南音蹬着自行车往东直门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