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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一开始只是想捉弄一下林越,想让他找不到徽章逗他玩儿。

没想到他竟然意外从林越抽屉里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里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上面清楚的记录了有关培因的一生。

塞缪尔看着上面的字迹,只感觉天旋地转。他不知林越是如何得知培因的过往,但林越准确的预知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塞缪尔靠门点了一根烟,烟雾弯曲分散,使他的面容都在其笼罩下显得模糊不清。

林越这小子肯定不可能是对培因有意思。塞缪尔皱紧眉头,但他满满一页纸上都写着培因的生平是想干什么?

现在林越不在他身边,塞缪尔也没有机会问他。他只能自己边抽烟边生闷气。

但随着纸张上的内容一个一个应验,塞缪尔也开始犹豫起来。

林越难道是虫神转世?

只是这些他都来不及仔细思考了。

一周……塞缪尔坐到了座椅上,他眼神空洞的抚摸着徽章上的纹路。

他死也不可能被一只陌生虫标记。

到了虫帝规定的日子,塞缪尔与培因两只虫都没有来大殿。

虫帝若无其事的坐在王位上,他指尖点着手掌下面的黄金座椅,眼中慢慢浮上了冷意。

他的孩子,总是这么不听话。

塞缪尔在暗地里撤掉了虫帝寝宫内部所有的守卫,自己则在夜晚埋伏到了虫帝寝宫旁的帘子里。

王宫外有留守的第三军,一旦塞缪尔失败,他们会趁机兵变。

塞缪尔脸上的表情很寡淡,他不知道虫帝的实力如何,但杀他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他自己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但他可以带着培因趁乱逃跑。虫族那么大,总会有他们两个的容身之处。

以前塞缪尔很鄙夷打不过就跑的虫,失败就失败,死就死,逃跑算什么东西?

现在他也打消这个念头了,那都是无知的单身虫会说的话。

夜已经慢慢深了。塞缪尔放缓呼吸,他敏锐的听到了寝宫外传来的脚步声。

塞缪尔皱眉,他已经将所有侍卫都撤了,怎么还会有别的虫过来?

一只意想不到的雄虫闯进了他的视野,塞缪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

……江淮景?

林越在两周后成功升级到了S。

他的第二人格感到难以置信,以前林越升级都是龟速前进,再加上林越刚从医院出来,各项身体机能都下降了不少,他估计林越升到S还需要将近一个月。

林越提前完成任务,第二人格也终于有了自己家傻儿子长大了的欣慰感。

他刚开始一直对林越在虫族勾搭上的那只雌虫感到非常不爽。雌虫又危险又狡猾,那只雌虫估计就是看林越傻,故意骗林越的精神安抚。

林越在虫族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又没有带上他,自然是轻易地被那只雌虫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些卑鄙的雌虫只会阻碍他们雄虫的发展。他恨恨的想到。

但现在看林越进步飞速,第二人格又悄然间转变了想法。

能帮助林越积极向上的就是好虫,他勉强把那只雌虫与其余的雌虫划分开来。

林越在临走之前把自己卡里的所有存款都转给了裴朔月,裴朔月不知道还要在地球待多久,他身上没多少钱,林越干脆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了他。

裴朔月受宠若惊,林越很有钱,巨有钱,说他们四个都是被林越包养也不为过。

但越有钱的人越抠门,他们每次要从林越手里拿钱,都要给出合理理由。林越觉得理由适当,才会给他们花钱。

裴朔月这些年从林越手里拿到最多的东西就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现在林越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大方了?

林越也没有多和裴朔月解释,他只是随意道:“我要出一趟远门,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这些钱你自己留着。”

裴朔月立刻警铃大作,他开口问道:“哥,你去哪儿啊?要去多久?”

林越早就想好了托词,“我身体情况不太好,需要出国治疗,过个四五年我就回来。”

裴朔月闻言也静默了下来。他没想那么多,林越植物人苏醒后还是有很多后遗症,他也不能阻止林越去治疗。

他最后叹气道:“行,哥,出国后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林越微笑着点头,“行。”

他回房间后还是忍不住给他父母打了两个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林越垂头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才神色如常的起身收拾东西。

【你可要想好了,这次过去,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林越没什么表情,他开口道:“我知道。”

他仔细筛选了一番桌上的东西,然后拿走了一张他们几个人的合照。

林越能带走的东西很少,范围局限在他衣服口袋内,他不可能把他行李箱整个都带过去。

他最后又扫视了一番他桌上杂乱的物品,伸手拿过了几张创口贴塞进口袋里。

他也不确定这东西在虫族用不用得上,但林越这个人类总归是需要的。

林越最后只带了几张创口贴,几个糖果,还有一张五人合照。

“好了,我已经准备好去死了。”林越爬上长明山顶峰,他站在悬崖边,感受到了从崖底吹上来的冷风。

【跳。】

塞缪尔看到了难以想象的画面。

江淮景长翅膀了?他怎么有的翅膀?这翅膀怎么还和阿塔弥亚一个颜色?

塞缪尔稍微愣神了一会儿,才从埋伏的地点走出去。

虫帝被江淮景打得不成虫形,塞缪尔混在虫群中冷眼旁观,他警惕着周围的动态,适时的派兵截住了虫帝去求助韦瑟上将的消息。

虫帝最后掉下了山崖。

塞缪尔这才带着第三军前去营救,他在一个夹缝中找到了几乎全身瘫痪的虫帝。

虫帝脸上遍布皱纹与斑点,正躺在缝隙中微弱的哀嚎,“塞缪尔……”

塞缪尔面无表情的走上前,他身形高挑,走近时在虫帝扭曲变形的虫身上投下一层阴影。

他勾起唇角,“雄父,我来救你了。”

虫帝在找到时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他声带都被割了,只发狠的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

宫里的皇家医生手忙脚乱,塞缪尔穿过嘈杂的虫群,他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守在他房门前的侍从也离开了,塞缪尔推开门,许是精神恍惚,他进去后才察觉到了有别的虫的陌生气息。

塞缪尔眼神一凛,他转身间就被那只虫强硬的压到了房门上。

“塞缪尔,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