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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衍今天出去了一趟,才知道外面有多冷。辛厄纳虽然是只雌虫,但也是只低级雌虫,他的身体素质说不定还没有谢清衍高。

辛厄纳都能晚上冻得睡不着,让他在外面,受到的寒冷肯定更多。

辛厄纳听到谢清衍的声音,眼眸稍微睁开了一些,他笑,“雄主,您在担心我吗?”

谢清衍没有说话,辛厄纳也没有过多在意,他亲昵的抱住谢清衍,开口道:“雄主,我可聪明了,我才不会受伤。”

不,你一点都不聪明。谢清衍按了按辛厄纳的脑袋,他卷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

辛厄纳,如果你够聪明,你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谢清衍这几天已经借着游戏把辛厄纳的秘密套出来了一大半,辛厄纳不愿意提到诺维尔,谢清衍就从图腾入手。

谢清衍虽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如何,但结合小说当中的整个剧情发展,他隐约能推断出辛厄纳和诺维尔之间的关系。

能操纵灵魂,能强制占据另一方的身体……辛厄纳,你究竟是谁呢?

【总有虫自比神明,在其位却不能谋其政,虫族交给他们,未来的结局毫不意外。】

谢清衍静默,桑西亚总喜欢时不时说几句貌似高深的话,以此来显得自己很有文化。

谢清衍这次很配合他,他开口问道:“你知道是谁对辛厄纳下的手?”

桑西亚哼了一声,他理所当然的继续张口说话。

【肯定是给他画图腾的那只虫。】

谢清衍:“……”

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谢清衍当然知道是那只虫,他要的是那只虫的真实身份和信息。

桑西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突然又向谢清衍提出了一个可行性的建议。

【其实你可以去问虫帝,整个虫族都在他的统治下,他肯定知道那个图腾的来历。】

谢清衍皱了皱眉,“虫帝?”

他隐约对虫帝有点印象,但裴硕月那本小说他也没有仔细看,他目光大多集中在雪族这儿,至于虫帝……他应该和雪族没什么联系。

况且虫帝这个角色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谢清衍还不如继续去钓辛厄纳。

桑西亚还以为谢清衍在思考自己提出的方案,他又开始鼓动谢清衍。

【是呀是呀,去问虫帝啊。如果他也不知道,你就把他杀了。】

谢清衍:“……”

谢清衍觉得桑西亚脑子不正常,他开口道:“我把他杀了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谢清衍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也杀不了他,他等级比我高,我去了大概率会被他反杀。”

桑西亚这时候也不热爱生命了,他声音都变得阴恻恻的。

【不会哦。你尽管去,他敢动你他就完了。】

谢清衍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宝贝虫呀。】

“……”谢清衍翻过身,他淡声道,“你洗洗睡吧。”

【……】

外面的气温越来越低,辛厄纳缩在皮毛里揉了揉眼睛,他等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从温暖的皮毛里面爬起来。

谢清衍感觉到了辛厄纳的动作,他偏过头,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山洞里面有虫影在移动,他看了几秒,又把眼睛重新闭了起来。

辛厄纳用冷水洗了脸,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神经,辛厄纳直到彻底清醒,才从山洞离开。

谢清衍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他听着周围的动静,那里只有丝缕寒风从门缝钻进来的声响。

辛厄纳在的时候,山洞里面似乎总是很热闹,谢清衍就算不说话,辛厄纳也会叽里呱啦说一大堆。

现在走了倒显得有些冷清。

谢清衍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洗脸的时候,又看到了旁边的那个绿帽子。

辛厄纳做的很精致,上面还点缀着一点细小的金色小花,只是现在都已经凋落了。

【唉……我就知道你要这样。】

谢清衍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那个帽子,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谢清衍像是知道桑西亚要说什么,他开口道:“我没有被他骗。”

桑西亚哼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说话。他想了很多,最后才有点不情愿的和谢清衍说了一段往事。

【谢清衍,我有个朋友,你知道吧,就是我朋友。】

【他也和你一样,遇到了一只很会勾引雄虫的雌虫,那只雌虫比辛厄纳还会玩儿,而且他长得很漂亮,又漂亮又温柔,我那个朋友真的很喜欢他。】

桑西亚越说声音越低。

【我以为他是不一样的,我以为他能压住自己的欲望,可以始终如一的和我在一起。】

【可不是的,他只想吃了我那个朋友。在他们结婚的时候,那只雌虫差点咬断他的脖子。】

桑西亚声音很平静,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他现在回忆起来,也只是感觉到了一种很轻微的伤痛。

曾经最让他介怀的事情,经过岁月的洗涤,最后也只是归于平淡。

谢清衍听后微微垂下睫毛,他的相貌是继承桑西亚的。桑西亚现在这么娇气,想必在他那个时期,也是被各种雌虫追捧的对象。

没想到也经历过这些事情。

桑西亚说完就没了声音,谢清衍察觉到他情绪很低落,他又安慰桑西亚道:“别难过,你是宝贝,总会有虫真正爱你……的朋友。”

【老子才不相信他们!他们都是坏东西!】

桑西亚哼了一声,他缓了缓,又感觉自己不该那么绝对。

他就只有谢清衍一个后代,如果谢清衍再孤寡到老,他的血脉也会在虫族彻底断绝。

【你是我的后代,以后的路你要自己选,我不会替你决定。至于辛厄纳……他是什么样的虫,你也可以自己判断。】

【但你要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谢清衍抓紧那个帽子,他抬起头,感受到了充斥在山洞里的寒冷与低温。

辛厄纳在外面转了将近七八个小时。

他勉强回忆起了专门治愈伤疤的草药的模样,但那些草药都是生长在正常的田野间,在悬崖底下,辛厄纳还没有见到同样的药草。

辛厄纳鼻尖都冻得有些发红,他翻过一个又一个嶙峋的断崖,最后终于从一个几百米高的山崖上找到了那株药草。

那株药草形状如同白莲,全身都在山崖的夹缝中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辛厄纳紫眸中满是欣喜,他动作细致的把那株药草摘下,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跳下山崖,正想拿着药草往回走,一道悠远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辛厄纳,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辛厄纳转头,一只赤裸双脚的雌虫缓步朝他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黑袍拖地,一如既往的令虫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