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里拉被裴朔月抱得紧紧的,裴朔月不知在想什么,隔了很久才开口问道:“格瑞里拉,我们能不去雪族吗?”
格瑞里拉没想到裴朔月会突然问这个,他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裴朔月皱了下眉,他含糊不清道,“不想你去。”
格瑞里拉很少见到裴朔月这样,他沉默一会儿,还是无奈道:“阁下,那是我的工作。”
裴朔月闻言没有说话,他无意识地抓弄着格瑞里拉背后的衣服,直到几分钟后才再次开口,“那就我和你一起去,不要带别的虫。”
“本来就只有我和你。”格瑞里拉抱住裴朔月,他低声道,“阁下,您要多带几件衣服过去。”
裴朔月闭上眼睛,他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
夜里的黑暗寂寥,裴朔月预见了很久之后的雪原,那里冰川冰封,大雪将万物掩藏。
裴朔月第一次看到没有明显指向的情景。
曾经的预言里都会有主角,或是醉酒的雌虫,或是格瑞里拉,但裴朔月这次针对格瑞里拉的预言里面,没有看到他之后会遇到的事情。
他只看到了雪族最为明显的荒原和高山。
满目苍白的雪遍布,裴朔月皱了下眉,在细微的疼痛里,那些空白全部归于黑暗……
裴朔月第二天一大早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本王今天要见那只矮脚龙,昨晚特意叮嘱裴朔月设了闹钟。
裴朔月皱眉爬起来,头脑还因为睡眠不足而感到阵阵眩晕。
他转头看向旁边,那里的位置已经空了。裴朔月伸手摸了下床单,感觉到一阵冰凉——格瑞里拉早就离开了。
他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现在不过是早上六点多,格瑞里拉便已经在裴朔月没有注意到的空隙里,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裴朔月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他一边套衣服,一边晃自己的脑袋——他硬是把本王晃清醒了过来。
本王这只虫也没有睡醒,他迷迷糊糊地被吵醒,竟然还有些起床气。
裴朔月很麻木,他更加坚定了要把本王从自己脑子里面踹出去的想法。
然而那只矮脚龙并没有来吃早饭。
裴朔月等了一个上午,连那只矮脚龙的影子也没看到。
他到晚上忍不住去问了周敛,“哥,你养的那只矮脚龙,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啊?”
周敛对此没有过多在意。泰拉拉和狄拉拉三天两头闹矛盾,自己打自己,自己把自己扔荒漠,又自己哭着跑回来的事情数不胜数。
他开口道:“不用管他,他经常精神分裂。过一段时间他就自己回来了。”
裴朔月:“……”
【……】
裴朔月有些不确定,“过一段时间是多久啊?”
周敛看了裴朔月一眼,他回忆了以前的事情,开口道:“最短两天,最长十五天。”
裴朔月:“……”
【呵呵。】
本王气得之后几天再也没有说过话。
裴朔月之后还要和格瑞里拉去雪族,在斯特罗克待不了太久,他预估的最长时间是一周。
本王嘴上说着不想看见那只矮脚龙,实际上还是不愿意放弃,裴朔月便继续在斯特罗克留了几天。
这几天格瑞里拉格外忙碌。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经常出去很久,裴朔月很少能看见他的身影。
格瑞里拉只是在思考如何处置自己抓到的这只矮脚龙。
虫母现在还没有苏醒,格瑞里拉把这只矮脚龙带回去也没有地方放。但让他带个笼子四处跑,又很影响他的生活质量。
【哇哇哇——小粉毛,你给我买的蛋糕真好吃,这是什么口味的?】
泰拉拉吃完手里的小蛋糕,将自己的爪子伸出了栏杆。
格瑞里拉支着下巴蹲在笼子前,他拿湿纸巾给泰拉拉擦干净了手掌,那只矮脚龙便收回自己的尖爪,很心安理得地躺回到了自己睡觉的位置。
格瑞里拉指尖夹起蛋糕的封面图纸,他扫了一眼,开口道:“青草。”
泰拉拉点了下脑袋,他身上的翅翼扇动了两下,在地面掀起一阵凉风。
【你现在是要带我回去见虫母吗?】
格瑞里拉站起身,他开口道:“不是现在。”
【哦——】
泰拉拉拖长了语调。
格瑞里拉皱眉看了泰拉拉一眼,有些搞不清楚这只矮脚龙怎么性格在这几天内变来变去。
但好在这只矮脚龙心理素质很强大,他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什么抑郁自杀的倾向,格瑞里拉盯了他几天,总算放心了一点。
给泰拉拉吃完饭后甜点后,格瑞里拉重新将黑袍盖在笼子上,将它用精神力保护起来。
裴朔月在斯特罗克待了整整一周,到了最后一天,裴朔月按时收拾东西准备回艾德瑞拉。
艾德瑞拉的黄金区发生爆炸,裴朔月身为里面的A级雄虫,受到了军部的重点关注。
他如果一直留在斯特罗克,也只会暴露自己和斯特罗克的踪迹。
本王气得半死,他所剩无几的耐心全用来等泰拉拉了,可泰拉拉这只肥龙这一周都没有回来。
周敛慢慢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找到泰拉拉最后出现的地点,派了专门的雌虫去调查泰拉拉的踪迹。
裴朔月没有再耗费时间在这里,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周敛道了别。
“哥,我先回去了,有时间我再来找你。”裴朔月站在周敛面前,他换了套新衣服,脸上的气色在这段时间好了很多。
周敛朝他点了下头,“回去小心儿点。”
裴朔月站在原地没动,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走上前抱了下周敛,“哥,你要记得来看我啊,我挺想你们的。”
他声音里面带着明显的难过腔调。
周敛一直冷着的神色缓和下来,他开口道:“行。”
裴朔月这才松开手,他拖上自己的行李箱,转身跟着身后的雌虫一起走出了小别墅。
刚刚升职不久的多诺负责保护裴朔月的安全,他看向裴朔月的脸庞,不由得笑了一声,“裴朔月,你和老板我分别的时候怎么没这么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