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月一直对雪族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听到格瑞里拉的回答,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前联系了他远在雪族的清衍哥。
谢清衍是雪族王的雄主,他在雪族的地位远非一般的雄虫可比。
裴朔月特意给谢清衍打了个视频通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不是谢清衍,裴朔月准备了一肚子的草稿,他在看到视频对面的那只雌虫的时候一时语塞。
那只雌虫长相与裴朔月属同一个类型,他五官略显稚嫩青涩,一双紫瞳水灵,看向裴朔月的表情有些诧异和迷茫。
“哇——你就是裴朔月弟弟吧?我见过你,你的每场直播我都有看呢!你长得真是和我雄主一样好看!”
裴朔月还没反应过来,对面那只雌虫就对着裴朔月一通乱夸。
裴朔月在几秒后才意识到那是新任雪族王辛厄纳,他连忙开口道:“啊,没有没有,我就做过一场直播……”
辛厄纳完全不在意,他在屏幕对面给裴朔月截了好几个屏。
他把照片全都放进文件夹里,又朝裴朔月扬眉道:“弟弟,我雄主出去了,现在不在房间里面。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裴朔月:“……”
裴朔月在地球上也见过自来熟的人,但自来熟成辛厄纳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犹豫道:“没事,我等我哥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现在就不麻烦你了……”
辛厄纳嘴里还嚼着糖果,他听到裴朔月的话,遗憾道:“好吧弟弟,那你可能要等到晚上了,我家的兔子丢了,我雄主还在找它,真是让虫难过……”
裴朔月:“……”
裴朔月完全没有从辛厄纳脸上看出来什么难过的情绪。
辛厄纳还在不停地说话,他开口道:“听说韦瑟上将去艾德瑞拉了?他之前也说要来雪族来着,说是挺喜欢我家的兔子……”
裴朔月闻言有些诧异,他开口问道:“上将喜欢兔子吗?”
辛厄纳顿时有了精神,他开口道:“是吧,我也没想到,毕竟韦瑟上将看着也不像是喜欢兔子的虫,但他那天竟然说……”
裴朔月和辛厄纳聊了将近半个小时。
与裴朔月想象中不一样,辛厄纳是一只很……难以形容的雌虫,他看着没有瓦勒蒂斯那么凶,也没有阿塔弥亚冷漠,相反,他出乎意料地容易让虫接近。
但里面有几分真心就很难说了。
恰巧谢清衍提前从外面回来,裴朔月见状连忙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谢清衍。
其实也很简单,裴朔月担心他们去雪族的过程中会发生意外,希望谢清衍他们能多关注一下韦瑟上将。
谢清衍的容貌这些年没有太大变化,或许是雪族空气冷冽,谢清衍脸颊被冻得有些泛红。
他闻言点了下头,难得没有像裴朔月前面几个哥一样折腾裴朔月。他开口道:“我一会儿把通行的文件发给你,你们直接从东门那边儿进王宫。”
裴朔月连连点头,“谢谢哥,我一会儿就把……”
“进雪族的通行证一张五百万,两张一千万,现金还是光脑?”谢清衍摘下头上的帽子,眉眼寡淡地看向裴朔月。
裴朔月:“……”
辛厄纳在旁边笑弯了眼睛。
没想到裴朔月竟然真的有点小积蓄,他恨恨地将自己从多诺那里坑来的一千万转给了谢清衍,辛厄纳这才将通行证交给裴朔月。
直到通话结束,辛厄纳才装模作样道:“雄主,你把裴朔月弟弟都欺负得脸红了。”
谢清衍捏了下辛厄纳的脸颊,他开口道:“以后还给他。”
辛厄纳笑了两声,他搂住谢清衍的腰,舒服地在他腹部蹭了蹭。
“雄主,您找到……”辛厄纳还未来得及说完,便突然感知到了外面极速靠近的精神力。
辛厄纳眼神一凛,他拉过谢清衍,挥手就拧碎了撞裂墙壁的巨石。
“砰”的一声巨响后,周围升起浓重的灰尘。天花板上的玻璃摇摇欲坠,不时有碎石从楼顶落下。
“嘻嘻……谢清衍,宝贝虫……吃了你……”
阵阵怪异的笑声从四周响起,无数只高达十几米的畸形虫类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猛扑而来。
谢清衍神色紧绷,他站在辛厄纳身旁,被他的双翼包裹在其中。
谢清衍抬眸看向辛厄纳,辛厄纳紫瞳里的神采散去,里面皆是肉眼可见的肃杀之色,“敢在雪族的领地上撒野,全杀。”
这片被风雪包裹的地方霎时间便掀起精神力的狂潮……
裴朔月挂断了视频通话,他短暂地为自己痛失的一千万肉疼了一下。
还好这一千万在他手里待的时间不久,失去的时候也没有很心痛。
本王还在呼呼大睡,裴朔月明显感觉他最近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有时候都陷入了昏迷。
裴朔月问了他几次,本王遮遮掩掩不肯说,裴朔月更加怀疑本王想干什么不可告虫的坏事。
韦瑟上将在艾德瑞拉留了三四天,他的行踪需要向艾德瑞拉和穆利斯特汇报,也没有办法立刻就离开艾德瑞拉去雪族。
裴朔月在一天晚上突然发现了格瑞里拉背后的小红疹。
他们有段时间没有深入亲密,裴朔月直到手掌抚上格瑞里拉后背的肌肤,才蓦地摸出了好几处不同寻常的凸起。
“格瑞里拉,你怎么了?”裴朔月眼眸平静,他手掌从格瑞里拉衣衫里拿出来,语调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格瑞里拉嘴角紧抿,他对上裴朔月的目光,自觉地将自己上身的衬衫全都脱了下来,“阁下,我就是过敏了。”
裴朔月让他背过身,只看到他背后有四五处密集的红疹。那些细小的凸起从他心脏位置发起,不断蔓延往下。
裴朔月只感觉自己脑袋懵了一瞬,他眼眶干涩地看着那些红疹,声音都变了味道,“……疼不疼?”
格瑞里拉搂住裴朔月的脖颈,他笑道:“阁下,我只是过敏了,那里一点儿都不疼,就是有些痒。”
裴朔月微微侧首,他闻着格瑞里拉身上的味道,垂下了眼睫,“格瑞里拉,和我去趟医院。”
格瑞里拉之前已经去过了医院。身为双S级军雌,他还从未生过什么病,这些红疹发作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不对劲去了医院做检查。
但医院的医生只说他是过敏了。
格瑞里拉见不得裴朔月难过,他妥协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