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是结束。
在长期的荒星军队生活当中,经常有雌虫互相发泄欲望。无论格瑞里拉如何证明自己的实力,依旧有雌虫对他贼心不死。
格瑞里拉逐渐感到厌烦。
他的军功是他用血汗换来的,可外界的虫只关注他的相貌。
无虫重视他的付出,格瑞里拉历尽艰辛从荒星的尸体里一路往上爬,到帝星却是连一个少将的军衔都不被授予。
虫族有高达百分之七十的雌虫反对他成为少将。
格瑞里拉不甘心,他果断从军部离开,换了另一副皮囊重新入伍。韦瑟平平无奇的相貌帮助他避免了所有的流言蜚语,格瑞里拉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一路从士兵升到上将。
在此之前,他已经用忒堤婪的身份努力了整整五年。那一次却是无功而返。
韦瑟上将这个身份对格瑞里拉来说意义非凡,这是他的荣誉,也是他多年的艰辛。
格瑞里拉还是不愿意舍弃这个身份。
光脑屏幕上显示着这几天的爆炸性新闻,“韦瑟上将”这四个字热度仍旧稳居第一。
格瑞里拉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互相辱骂攻击的言语。他指尖滑动,点进了有关穆利斯特的热搜。
第一军在穆利斯特突然兵变,他们猛烈攻击皇家监狱内部,将里面的罪雌全放了出来。
好在第三军及时赶来,这才避免了又一场灾难。
第一军副官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坚称是受韦瑟上将的命令行事,除此之外便不再为自己辩解。
光脑屏幕里的雌虫手戴镣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进入了格瑞里拉耳中。
格瑞里拉看着副官的面容,这只雌虫是与他在军队中认识的,他们并肩作战四年有余,现在却仿若是一只陌生虫。
格瑞里拉停了几秒,又继续往下看重点事件。
培因对此次事件极为重视,他下令逮捕韦瑟上将。在下午一点多,第三军在皇家监狱逮捕了韦瑟上将。
与此同时,艾德瑞拉军团长在王宫附近逮捕了另一个韦瑟上将。
格瑞里拉瞳仁微颤。艾德瑞拉和穆利斯特几乎是同时发布的声明,在新闻报道当中,他们都将韦瑟上将被逮捕的视频播放了出来。
两国的雌虫雄虫顿时哗然,关于真假韦瑟上将的事情,他们在星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格瑞里拉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鬼主意,他偏头,果然看见裴朔月迅速将脑袋缩了下去。
格瑞里拉关上光脑,他勾住裴朔月的拇指,将他的手掌按到了自己腹部。裴朔月眼中留着疑惑,格瑞里拉却是将他整个抱紧,他嘴唇吻过裴朔月的脖颈,开口道:“阁下,好冷啊。”
裴朔月按住格瑞里拉腹部的棉服,他在无虫注意的阴暗处也回吻着格瑞里拉颈侧的皮肤。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搂紧了格瑞里拉的后背。
裴朔月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他就算不能杀了那只雌虫,也不会容忍那只雌虫为所欲为。
裴朔月在尝试改变格瑞里拉的结局,然而大多数的情节还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发生。
比如之前的病毒,又比如现在真实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裴朔月之前一直不明白格瑞里拉为什么会在感染病毒后突然谋反。毕竟他在小说当中记录的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对于虫族里面发生的真实事件,裴朔月在地球并不能有所预料。
然而现在结合这些事情,裴朔月突然就明白了格瑞里拉的心理。
格瑞里拉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所谓,他对虫族发生的大小事件都了然于心。他拥有那么多的身份,倘若没有认真学习记忆过,他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格瑞里拉比大多数的虫都要关注虫族。他参军、上战场、抵御外族……他用韦瑟上将这个身份来保护虫族的子民。
然而,虫族的虫却没有回报给他同等的期待。
书里的韦瑟上将感染病毒,他自身的精神力降低,身体不停溃烂,很难再去管理所有的一切。包括一直在荒星边缘蠢蠢欲动的外族。
有虫利用他的身份不停作乱,戴着他的假面四处杀虫。艾德瑞拉和穆利斯特都受到了攻击,他们自然会将矛头指向格瑞里拉。
彼时的格瑞里拉早已失去了曾经的荣光。他没能及时地做出解释,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面对两国的同时追击,格瑞里拉只能暂时撤退。
可这些虫凭什么这么对他?格瑞里拉自问自己从未抛弃过他们,可仅仅因为一些刻意制造的谎言,这些他曾经誓死保卫的虫族却要置他于死地。
穆利斯特和艾德瑞拉都不应该存在。格瑞里拉看着自己腐烂的皮肤,在一次又一次被重伤后,蓦地反过头去攻击两个王朝。
可他早已没有了双S级的精神力,他的报复在整个虫族面前不堪一击。
他被自己的子民诛杀于自己诞生的地方。
倘若虫族有虫相信过他,格瑞里拉不至于此。
裴朔月了解格瑞里拉,他向来理性,过于理性。他有一根弦紧绷着,倘若最后的那根弦断掉,格瑞里拉也会不择手段地进行报复。
裴朔月不知道那只雌虫为什么会对格瑞里拉抱有这么强烈和明显的恶意。
他一开始只以为他想挑起两国的矛盾,借此利用外族入侵虫族。但现在……裴朔月才发现了那只雌虫的最终目的。
他想要格瑞里拉死。
不是单纯的死,他想要格瑞里拉死在虫族手里。
无论是现在发生在两个国家的动乱,还是到处传播的流言,最终指向都是格瑞里拉。
那只雌虫在诱导虫族的虫杀了格瑞里拉,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裴朔月转眸看向身旁,格瑞里拉已经从空地上站起了身。他没有雪族的御寒能力,现在站在这里全靠自己过硬的身体素质。
裴朔月也站起了身,他终于听到了本王的下一步指示。
【有虫过来了。】
裴朔月抬眸,远处的天空中盘旋而上大股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