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头一震，赶紧仔细看下去。
“艾克森，这个……”副队长赶紧出声提醒，但是遭到天堂队长很不耐烦的回应。
“闭嘴，我不用提醒你我才是队长吧，莱茵？”
艾克森冷冷说道。
“而且他就是深渊的，不算泄露情报。”
莱茵脸色非常不好看，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闭嘴。
天使的等级制度非常严格，他必须听从队长的命令，否则不管结局怎样都会受到惩罚。
“自主意识？”杰罗姆一愣，随后疑惑道，“怎样的算自主意识？”
“像人一样对话，你跟深渊对话过吗？”艾克森补充道。
杰罗姆好像更疑惑了：“其他阵营不能吗？”
给艾克森的感觉，就好像杰罗姆有跟空间对话过一样。
“所有空间、阵营，只有深渊可能出现自主意识。”艾克森着急说道，他感觉自己挖到大情报了，非常激动。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杰罗姆套话了。
杰罗姆装作思考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算着时间。
去追稻草人的轮回者应该有结果了。
“在那！”
天堂一名轮回者指着一个厂房外的角落说道，稻草人的身影正在角落里面。
三个轮回者顿时悄悄包围了上来。
这时稻草人正在往身上装着各种药剂瓶，还不断往嘴巴里灌着，药剂刚入口就有股灼烧感，稻草人强忍着咽了下去，顿时如同钻心剜骨般疼痛。
但他浑不在意，又灌了几瓶下去。
“一起动手，万一又被他跑了，队长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一名轮回者对两个同伴这样说，让他们纷纷点头。
同伴，对哥谭的反派来说这是一个很奢侈的词语。
哥谭反派从来不缺跟随者，地位差不多一起犯罪的人也有，但那只能叫同伙。
能称得上同伴的少之又少。
因为同伴需要彼此认可。
但是让稻草人无比庆幸的是，他认为自己有一个同伴。
天堂的三个轮回者借着隐蔽类道具的掩护，包围住了稻草人所在的角落，然后互相点了点头，一起朝稻草人使出了自己的杀招。
“啊！啊！”
攻击实打实打在了稻草人身上，但他怪异地发出乌鸦一般的叫声，然后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对稻草人来说，在被阿卡姆无良医生虐待的绝境中，把他拯救出来，还不嫌弃他怪异模样，认可他才华，愿意走哪都带着他的杰罗姆，就是他的同伴。
为同伴做出牺牲，是值得的。
“逃了？”
天堂的轮回者懊恼不已。
“嘭！”
突然，他们们身后厂房的窗户猛然炸开，稻草人张开双臂从里面跳出来，直接闪现到了轮回者中间。
他手拿镰刀，如同来自深渊的恶鬼，前来收割生者的灵魂。
稻草人身上布满了炼金术的痕迹，毒气不断从中散发，还有许多药剂瓶同时炸开，三个天堂的轮回者猝不及防，被各种毒气笼罩个正着。
“啊！”
“啊！”
“啊啊啊！”
三人痛苦地大叫着想要逃离稻草人，但是有炼金术和恐惧毒气的加持，天堂三个轮回者根本分不清方向。
稻草人的身体快速干瘪下来，看得出来他的生命力在快速消耗，看到三个轮回者已经被侵蚀得不成人样，他想用镰刀杀死他们。
可这时稻草人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挥动镰刀了，但所幸还有备用方案。
他掏出了一个炸弹开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按了下去。
“轰！”
杰罗姆所在的高楼天台，他们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朝远处望去只看到绿色的浓烟升起。
与此同时艾克森还收到三声提示。
【己方轮回者已死亡。】
【己方轮回者已死亡。】
【己方轮回者已死亡。】
“你！”艾克森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哦我想到了，我没有和深渊还是什么的对话过，可能他们不像你这么多话啊哈哈哈。”
杰罗姆也听到了队友死亡的提示音，顿时大声嘲笑着艾克森，也像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他心底罕见地掠过一丝伤感。
其实最开始在阿卡姆救出稻草人，杰罗姆是看中了他制作毒气的技术。
可稻草人一直很支持他，在哥谭是这样，来轮回空间也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着他。
这让杰罗姆想起了刚进去盖勒文麾下的自己，那时他也和稻草人一样，忠诚于自己的领袖。
可惜盖勒文不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对象。
而自己？
人都死了，杰罗姆没有再想下去。
“他们的战利品，我们会笑纳的。”他狂笑着对艾克森说。
艾克森才不会让别人缴获天堂的战利品，这次他打算亲自去。
“莱茵，看好他，我回来要撕烂他的嘴巴！”
“真是一群废物！”
好不容易出一次天使的任务，大优势还死了三个人，艾克森可想而知自己的任务评价会怎样，所以说话没有什么好气。
说完艾克森直接朝爆炸地点冲去。
“瞧，他根本不尊重你们。”
留意到莱茵难看的脸色，杰罗姆突然说。
莱茵没有反驳，于是杰罗姆接着说道：“你真可怜，这种人是你的队长，以后你出事了也只会骂你废物，轮回世界那么危险，你迟早要被他抛弃。”
“如果是我，就在这里干掉他。”
杰罗姆的话让莱茵一惊，随后他似笑非笑道：“你在挑拨我？你根本不知道天使有多厉害。”
“任务世界发生的事，出去了谁知道？”杰罗姆咧嘴笑着，“只要有一天不顺，人人都可能变成小丑。”
“但这种人是你的队长，你天天都不顺啊哈哈哈。”
莱茵脸色更黑了，他想说自己可以换队，但在天使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不知为何，杰罗姆说的话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似的。
平常他已经习惯艾克森的做派，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突然对艾克森很反感。
杰罗姆小队都精通控制人心，但在李铭心中，最厉害的还是杰罗姆。
因为只有他是通过语言影响别人心灵的，一旦认可了杰罗姆的思想，不管实力如何，都很难躲掉心灵的扭曲，陷入极端。
艾克森很快回来，他只看到满地的尸体，根本没有幸存者。
自己又被耍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艾克森冲莱茵问道，莱茵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说。
“真的？”
艾克森明显不信，他是天使精心培养的储备人才，但也因此非常自大。
“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你死定了！”
他习惯性地说一句，然后他转身看向杰罗姆。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身后有风声响起，随后胸口剧痛，一下子没了力气。
艾克森艰难地朝后看，出手的竟然是莱茵。
“现在谁是废物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