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正则听到身后半天没动静,扭回头看言知乐。
言知乐正拿着手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怎么了?”厉正则问。
言知乐眨了下眼睛,“你不正常。”
厉正则闻言皱了下眉,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目光落在某处,顿了三秒钟,“我哪里不正常了?挺正常呀,要不你验证一下。”
厉正则是个行动派,当即把燃气灶关闭,摘掉围裙随手一扔,上前打横便将言知乐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言知乐哭笑不得,“你胡思乱猜什么呢?”
厉正则一脸严肃,“那你什么意思?”
言知乐把手机放在怀里,伸出双手捏了捏他的脸,自从送走了宇文腾轩,他吃得好,睡得香,整个人也悄无声息地胖了一小圈,虽然还没把这个春节掉的肉长回来,好歹长了,太单薄了一点都不好看。
“总算胖了点,家里有没有排骨,炖个排骨汤当夜宵吧。”
“好。”
厉正则点头,紧接着又说:“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容质疑。
要是再不说,怕是真把他惹急了,一会儿精虫上脑,又要白日宣淫。
言知乐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一向惜字如金,今天居然跟张媛通话了八分钟之久,你觉得这正常吗?”
“就这?”
“不然你觉得还能是什么?你说你好歹也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对自己就那么不自信呢?你记住,我的男人是最棒最厉害的!”
“真的?”
“这不容置疑!还有啊,能不能提点意见?”
她一开口,厉正则便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惹我生气的就不要提了。”
言知乐搂住他的脖子,“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考虑,你自己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
“闹腾了,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你刚才还说我最近胖了。”
“……”
这个问题不适合谈论。
言知乐就此打住,“你还没跟我说你跟张媛都聊了什么,将近九分钟呢!”
“我开了录音,你自己听一下。”
言知乐挑眉,“好,我听听,你赶紧做饭,我真的饿了。”
厉正则将她抱到客厅放在沙发上,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去厨房做饭。
“还真是个黏人的家伙!”
言知乐无奈摇头,谁相信在外面那个高冷禁欲的厉老板,实际上孟浪又黏人。
舔了舔嘴唇,打开录音。
听了半天,最后就听到他家厉先生说了一句,四个字,“她在洗澡。”
还真是惜字如金。
真是难为他为了让她洗完澡后能够了解张媛打来电话说了什么,而忍受着听张媛唠叨了那么久。
合上手机,言知乐起身去厨房,男人系着粉色围裙,身上的衣服回来后没来得及换便来了厨房,黑色衬衣和西裤被这粉色围裙映衬得满是人间烟火味。
有这样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挽起衣袖,洗手作羹汤,是个女人都会被俘虏吧?
都老夫老妻了,言知乐笑自己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极容易被感动。
她伸手从后面环住厉正则,踮着脚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辛苦我家厉先生了。”
酸辣白菜已经炒好了,厉正则用手捏了一块白菜,试了下温度,送到言知乐嘴边,“能为我家太太做饭,是我的荣幸,一点都不辛苦,当然,如果能够得到些实质性的奖励,我会更加开心的。”
“别想太多,我指的是辛苦你听张媛说了那么久。”
“……”
“好好炒菜,我去回个电话,今天这单要是谈成了,明天下班去商场给你买几双袜子。”
厉正则:“……”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实质性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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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张媛打来的,而是陈景。
“乐乐,曲木不见了!”
陈景刚刚就去洗了个澡,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出来后发现原本在床上熟睡的曲木竟然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到楼下问宿管阿姨,也称没留意人出去了。
“你说她醉醺醺的,能去哪儿了?”
“手机能打通吗?”
“手机在宿舍没拿,更奇怪的是,拖鞋还在床边。”
“你意思是她光着脚出去了?”
“应该是,她的鞋子都在鞋架上,乐乐,你说她不会出事吧?”
电话里,陈景都要急哭了,言知乐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应该不会有事,我马上过去,你再去隔壁宿舍看看,会不会你洗澡的时候她想去卫生间,然后就去了隔壁宿舍。”
“好,我去问问。”
切线后,陈景匆匆返回宿舍,言知乐去卧室换衣服。
“阿则,陈景刚打来电话说曲木不见了,我去趟学校,你做好饭了先自己吃,找到人没事我就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忙完就回来。”
言知乐急匆匆出门,到楼下骑上自行车,飞速奔往学校。
这边,陈景正在一个宿舍挨一个宿舍地找曲木,最先找的是隔壁和对面宿舍,然而都没有,整层宿舍都找下来也没找到。
“人到底去哪儿了?”
陈景眼泪都出来了,她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曲木的,可现在人却不见了,最主要是曲木现在脑子不清醒,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对得起曲木?
言知乐赶到的时候,陈景正蹲在走廊里嚎啕大哭。
这个时间点宿舍楼里人来人往,很多人都站在宿舍门外的走廊里看热闹。
言知乐上前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把眼泪擦干净,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乐乐你说曲木她会不会……”
“不会!”
考虑到隐私问题,宿舍楼里只在每个楼层的楼梯口安装有摄像头,能照到的范围有限,并不能够看到走廊里发生了什么。
但这也足够。
言知乐跟陈景去楼下监控室查看了电脑,楼梯上并没有拍到曲木离开的画面。
“所以,她一定还在我们那层楼里。”
两人重新回到楼上,一个宿舍接一个宿舍重新检查,犄角旮旯都看了,愣是没找到人。
“凭空蒸发了?”陈景满脸疑惑。
言知乐也很奇怪,既然没离开这层楼,也没在宿舍,那会去哪儿了?凭空蒸发肯定不可能,曲木是人又不是一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