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扫视了一圈,盯着地上昏睡过去的念落,“你们不还是私斗?”
“我们这是礼貌性回礼,难道别人拳头都打到脸上来了,我们还要老实挨揍?”
“因何故?”中年男子道。
落子扶额,面上仍旧礼貌有加。她猜测这中年男子是暗城的城主,他的气质,飞移院两父子的反应,都能证实这一猜测!
“我想可能是我长得太好看,招人嫉妒了呗!”
落子的话雷到了在场的人,飞飞忍不住多瞅了几眼落子,这是第一次他认真打量一个女子,随后把目光挪向地上躺着的念落。
飞爹一巴掌拍在飞飞脑门上,以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非礼勿视!小心惹祸上身!”
飞飞捂着额,心里比窦娥还冤。
他们干这一行的,少说话多做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才是正道。
当然此时的落子无暇顾及这些,她唯一的希望是两败俱伤。至于那个老头,一点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就连之前所做的那些梦里,也没有这一号人物!
一刻钟后,打斗不止,又一群穿着统一服饰的清一色男子进了飞移院。
领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长得不丑的男子,他走到中年男子跟前,“白城主!”
然而迟迟不见白城主下达命令,只得示意身后的人站到一旁,默默等候着。
白城主?白老?这中年男子跟那老头有关系?
落子暗自揣测他们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高人过招,一时之间见不了分晓。
落子收起籽籽,索性拿出桌子板凳坐了下来,还邀花七三人一道。
他们哪会如落子一般,依旧站在落子身后。
“那个,飞公子,是不是该来壶热茶?”如果有花生米或者瓜子的话,也可以来点,这话落子没说,主要是怕打击到在场众人的心态。
飞飞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飞爹用胳膊肘碰了下飞飞,飞飞这才吩咐下人上茶。
待下人摆好茶水,落子抬眼望向白城主飞爹,“两位要不要一起?”
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没成想白城主和飞爹对视一眼,还真坐到落子摆的板凳上。
落子迟疑一秒,而后镇定自若地给白城主和飞爹分别倒了杯茶水,“两位,请!”
一茶毕,白城主道:“姑娘贵姓?”
“免贵姓花,花落子!”
飞爹心里犯嘀咕,他们飞移院一向消息最是灵通,关于这姑娘的,却是少之又少。
“花姑娘可是认识那两位?”飞爹试探性问道。
靠,花姑娘这称呼落在落子耳朵很不友好!“飞阁主可以叫我花落子,或者少阁主!我们不归阁的人,不喜欢被称作姑娘!”
尤其是加了姓氏的姑娘!
飞爹心里一惊,不归阁少阁主,没听说过啊!
不过他们飞移院一向只收集消息,不参与世事。
但飞移院前期与落殇阁关系密切,后来落殇阁落幕,飞移院与落殇阁的关系更为隐晦。
至飞爹这一代,知道有关系的,少之又少。
落子举起茶杯,敬了白城主一杯,“白城主,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来飞移院买消息的!”
白城主眼里探究之意意味深长,事情哪会如他们看到的那般简单。
光喝茶,越喝越饿!
落子看向飞飞,“飞公子啊,时辰也不早了,管饭么?”
飞飞没想到这姑娘心这么大,那边杀得嘎嘎香,她在一旁看戏还有吃有喝,真的好么?
飞爹一记眼刀过去,飞飞跑得贼快。
飞爹清了清嗓子,“花少阁主跟我家老祖宗认识?”
谁知白城主抢了落子的话,“哪是你家祖宗,明明那老头姓白!”
“是姓白,可是他是我们飞移院的老祖宗!”
……
两人加起来一百多岁,估计还不止,在这争论老头的归属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
落子越发好奇那老头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他认识自己?恐怕只有那老头能给她答案!
但是这事重要吗?不,还不抵这顿饭重要!
飞飞带人端着饭菜上来时,见落子呆呆的用手撑着下巴,他爹和白城主你一句我一句,喋喋不休!
才摆好,菜还未入口,一记掌风过来,落子三人急急躲开,落子始终保持夹菜的姿势。
心里只骂娘,太不道德了!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浪费别人的心血更可耻!
好饿!
两黑一白终于停了下来。
老头嘴角有血迹,戈止亦戈止且二人一个比一个严重。三人相互制约相互攻击,谁也没讨到好处!
老头瞥见落子手中的筷子,“重走一遭,你倒是越发看得开了!”
落子心里万马奔腾,都什么跟什么,说得玄乎乎的,他到底是哪位!
落子没回应,老头并不恼,转身对飞飞道:“飞飞,按姑娘的喜好,再去备一份吃食!”
飞飞直抹汗,正欲退下。
落子叫住他,“飞飞,飞公子,你都没问我喜好,莫不是能猜出我的喜好!”
飞飞只得停下,“姑娘,可想吃些什么?”
“顺便,客随主便,我不挑食!若是来壶佳酿更好!”
飞飞有扁落子的冲动,但他不敢。
老头瞪了几眼飞爹和白城主,怒声道:“你俩小子坐这干嘛,这是你们能随便坐的地方?起开!”
老头话音一落,飞爹和白城主立马起身,退到一边,态度诚恳得很!
落子都给看迷糊了,那她是该坐还是不坐,一瞬间,竟觉得板凳埂屁股!
蹦一下起身,老头连忙道:“姑娘可是有何吩咐?”
“坐久了活动活动筋骨……”
老头安排飞爹去搬张舒服的椅子来,把落子整得怀疑人生,她这是漏了哪个环节么?
直到落子坐到了一把上好金丝楠木雕刻的椅子,上面铺着一整张妖兽皮毛,很是舒服。
然后,老头跪倒在落子脚边,哭得老泪纵横!
“那个,等等!”是她走错了片场么?
老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落子莫名烦躁,“停!再哭刀了你!”
老头生生止住了哭声,“姑娘当真不认识小白了?”
落子头摇成了拨浪鼓,他谁呀!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