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就开始行动起来。我去了一趟公主府,要我那位在家里的母亲帮我来帮忙打理一下云衣坊,又唤回了老杞,再把妙欣送回李世恒夫妇,交待田叔田婶,我走后,一切照旧。
只是老杞跟我回咸阳了,小瑜的武术师傅倒不知道再去找谁教了?本想去找虞姬告别,但是我知道“巨鹿之战。”很快就要开启,说实在的我这次回咸阳,能不能再回江陵也是个问题。我还是把一切能安排好的就安排好吧!
派人去跟涟妈妈说了声要回咸阳,她说要跟我回咸阳,要在我身边照顾我。这一次回去风险很大,秦国的军队和楚国的军队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了,就是我和老杞回去也用的是秦湘煜替我们准备的假身份。
说从江陵去咸阳的做药材生意的老板娘,虽然途中一路都有站点提供吃住等等,但风险同时存在,涟妈妈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日子,我不愿再把她拉到这条生死路上来。
田叔田婶见我要回咸阳,很着急,我后跟他们说明是林若海要我过去,他们才稍微放了一点心。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长途奔波,我和老杞终于到达了咸阳别庄。我们到达门口,来迎接我的却只是环语。
她一见到我就冲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说:“珊珊姑娘,你可真是想死我们了,老太太病中都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快随我进去。”
我跟着环语穿过长廊来到了太妃的院落,我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思念和担忧。
院子里的景象与我离开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那个熟悉而温馨的地方。我看到老太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喜。
我走到床前,轻轻地握住老太妃的手,感受到她的温暖。老太妃微微一笑,用微弱的声音说:“珊珊,你终于回来看我了。”我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我一直在想念她。
环语看着我们,轻声说:“珊珊姑娘,你先陪陪老太太,我去准备些东西。”我点了点头,环语离开了房间。
我和老太妃开始聊起了过去的事,她说:“珊珊,你是个好孩子,我最大的心愿就想你成为我的孙媳妇。湘煜这孩子不错,自从蓉蓉过世后,他一直不喜欢任何女人靠近,脸上的笑容也很少了。
“可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变了好多,我知道他是非常喜欢你的。我也记得去年他没回咸阳过年,就是和你在一起。而这段时间他在家里陪我,也一直都心不在焉,他心里有你。”
秦湘煜的心意,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就是一直下不了决心,因为我一直想回家,回到一十二十一世纪,可是这些我又不能告诉老太妃。
我握着老太妃那双渐渐干枯的手,眼眶发红,我不想拒绝一个善良老人的临终前的最后请求,但是我又不能答应他。而且老大太妃一直认为我是她的娘家侄女。
我轻轻说道:“祖母,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一直把我看成你的亲孙女,但是你知道吗?但是我并不是英莲姑姑的女儿。”
老太妃淡然一笑:“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英莲确实做得不对,但是这跟湘煜真的没什么关系啊!我听说你已经找到了你的亲生母亲,对吗?”
我点点头。
“你母亲,现在已经成了楚国公主对吗?”
我又点了点头。
“你不用看这些公主,太妃,皇妃,皇后的名号,其实他们过的都不怎么样,只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子婴,湘煜,景煜………他们都能很好的活下去,什么秦氏江山啊,什么建功立业,都如过眼烟云。”
我没有想到老太妃的心境竟然到了这个程度,她的胸襟竟是如此的宽阔。
“祖母,我知道,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你相信我,我也希望都他们都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这时,环语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笑着说:“珊珊姑娘,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鸡汤,你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喝了它你会感到舒服点。”我接过鸡汤,闻到了浓浓的香气,心中充满了感激。
我端起道:“还是给祖母喝吧,我来喂。”环语一听尴尬的退出去了。
老太妃摆了摆手,微微一笑:“珊珊你喝吧?我已经喝了很多补品了,这是环语特意为你熬的,我这一把老骨头,喝什么都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我见太妃如此,便不再拒绝,慢慢地喝下了鸡汤,满身的疲倦顿时得到了缓解。
太妃见我喝了鸡汤又轻轻道:“珊珊,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我要你嫁给湘煜,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侄孙女,而是因为湘煜喜欢你,心悦你。”
我只好不停地点头。
老太妃又说了一些湘煜小时候的趣事。然后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了一个玉镯递给我:“这是先王给我的定情信物,现在我就把它给你了!”
我连忙道:“祖母,这个使不得,这是先王给你的,你留着作个念想。”
“傻丫头,我都要进土的人,留着又有什么用?陪葬吗?埋到地底下,多年以后也照样给人挖走,倒不如给了你还有点用处。我知道我要你嫁给湘煜是为难你了。你是个好女孩,重情重义,不愿为湘煜而背弃以前的婚约。”
“祖母。”我开始泪如雨下:“不管我嫁不嫁湘煜,我都是你的亲孙女。”
“好孩子,说得好。所以你一定要接受这个手镯,我不是给我孙媳妇的,我是给我孙女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接过了太妃递过来的玉镯,当着她的面戴到了我的手上。
老太妃见我收下了玉镯这才道:“你远道而来一定累了吧!去休息吧!我也得睡一会儿。”说完,轻轻闭上了眼睛。
我点了点头,替她掩了掩被角,又把蚊帐放了下来。我知道她病中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定是已经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