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连忙跪地道:“陛下,可是冤枉我了,我此举全是为陛下作想。不如这样,小王叔既然说这珊珊的是他未婚妻,陛下又认为她只是用借口不想进宫陪你。
“那不如就让他们两人在太妃灵堂成亲,如若不依,那这未婚妻一事必定是假的。那你即刻带珊珊姑娘进宫,再定他们一家一个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赵相的意思是要他们今日即成婚,如若不然,就是欺君之罪。”
“陛下明见,如果他们愿意当面成婚,那这婚约之事就是真的,陛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与王叔祖反目呢?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是推托之词,陛下再抓人进宫不迟。
秦二世围着我转了两圈,左看,右看,又上下打下打量:“我倒是真想看看到底是何种姿色,倒是要皇叔祖一家不惜一切也要和我作对。”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成了猪肝色,秦湘煜倒是脸上平静如初,但景煜和顾希墨却有些沉不住气了,脸上愤慨之色溢于言表。
“小王叔,你既然与珊珊有婚约,我现在立命你与她在灵堂完婚,你可愿意。”
秦湘煜立即向前跪下:“臣谢陛下恩典。”
秦二世又转向我:“珊珊姑娘,寡人让你与小王叔太妃灵前完婚你可愿意。”
我知道,这可恶的胡亥这是在诈我,只要我稍微露出一些不满,他就会抓我们入宫。
我心中虽有顾虑,却也不得不和秦湘煜一样向他跪下:“民女谢陛下成全。”
秦二世冷笑一声:“好个小王叔,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说完甩甩衣袖,转身而去了灵堂,早有侍卫搬来一把椅子,胡亥一甩长袍:“朕今日就要看着你们拜堂成亲,洞房花烛。”
这昏君,我真的现在就想杀了他,可是我不能。秦湘煜见状,扯了扯我衣襟,他的意思我明白,无非就是让我忍。
我只得按捺下火气,和秦湘煜一起向胡亥行了礼,接着寻来礼官:行完夫妻三拜之礼。
秦二世坐在椅上,双腿交叠,咬牙切齿:“新郎,新娘,起身,送入洞房。”
秦二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是不好看,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怒气。
说完又站起身来,对秦湘煜道:“恭喜小王叔新婚洞房花烛,侄儿自当去闹闹洞房。”
这话一出,所有人面色一变,知道这是荒唐皇帝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故意羞辱于我们的。
胡亥却毫不理会其他,径直往前走去,边走边笑呵呵道:\\\"小王叔,洞房在何处,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现在可是迫不及待的要看小王叔洞房花烛了!”
在座宾客,无不大惊失色。
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敢多说半句?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这位荒唐皇帝别真做出什么过激之事来。
这时却见环语身穿低胸红色纱裙袅袅袅婷婷走了过来,我知道环语这是要做什么,见状大惊:“环语,你过来做什么?这儿没你什么事,你快走。”
环语微一笑:“珊珊妹妹,我来祝福你们新婚大喜,并特意带陛下去你们新房,看你们洞房花烛啊!”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而是直接朝着皇帝跪拜下去:“奴婢参见陛下。奴婢现带陛下去,为少主准备的婚房。”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
胡亥也是吃惊不已,眼睛一骨碌又转到了环语身上:但见环语弯腰垂眉,酥胸微露,娇言细语,即用手托住环语的下巴道:“你是谁?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环语慢慢抬起头来,环语慢慢抬起头来:“我乃太妃之义孙女环语,对陛下仰慕已久,今日有幸能见天颜,是环语之福。”
熟悉环语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环语,很显然她是经过特意打扮故意来吸引胡亥注意的,她这是为了我啊!一想到这儿,我眼里开始热泪盈眶。
“太妃的义孙女,”胡亥沉吟一会道:“这事倒是有意思的很。”转头对着秦子婴夫轻笑:“王叔祖,太妃先前有几个义孙女?”
秦子婴这才上前一步:“回陛下,太妃先前有两个义孙女,一个是环语,一个是珊珊。”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位环语小姐,是老臣远房表兄之女。”
听闻秦子婴此言,胡亥点了点头:“朕知晓了,王叔祖,既如此,珊珊已和小王叔成亲,不如就让环语姑娘入宫如何?”
秦子婴沉呤了一下答应道:“好,陛下能看上环语,是环语的福气。”
胡亥笑着颔首:“那么就依王叔祖所说吧,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环语便随朕进宫。”
听闻胡亥此话,秦子婴心中暗叹,胡亥这个败家玩意儿,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什么?只可惜秦王世三百年的基业要败在他手里了,但面上还是应承着点了点头。
“既然诸事已了,赵相……咱们摆驾回宫。”
什么诸事,你不是来给你曾祖奶奶吊唁上香来着,你来这儿闹了这么一曲,连柱香都不上就走了,你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我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赵高应诺一声,吩咐手下出去准备车驾。
就这样,胡亥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又和去年一样,后面多了一辆马车,只是换成了环语。
我看着马车四轮滚滚,掀起一股沙尘,我心中顿时悲感交集。昨天才久后相逢,相谈甚欢,今天却身不由己进宫。
环语,谢谢你为我作出的牺牲,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
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酝酿。
我看到马车的影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我这才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太妃灵堂。
太妃的灵枢还没出殡呢?我们必须打起精神来,尽管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奈。
我走向灵柩前,跪倒下来,双掌合什,虔诚地祷告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