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一大早就吃着番薯芋头，带着糖糖去山里了。
刚到家，陈母就告诉陈枫，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陈枫疑惑道。
“你爷爷奶奶昨晚出事了？”
听到那两个词，陈枫眉头蹙起，说道：“他们出事关我们什么事，我巴不得他们有事。”
昨天他还在想办法对付那两个老东西，天天惦记他家那点东西。
虽然是幸灾乐祸，不过陈枫还是好奇，“他们出什么事了？”
陈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陈母也是回来的路上，遇到同村，住的离公婆家近的邻居说的。
“我也没问，只说出事了。”
陈枫点点头，“行吧，等我吃饱出门去看看，再好好笑话笑话他们。”
糖糖坐在爸爸面前，看了眼爸爸，又看了眼门外，没说话。
没过多久，陈德跑来找陈枫。
“你爷爷奶奶他们出事了，你知道吗？”
陈枫挑眉，“你也知道了？”
陈德说道：“我爸早上过去了，说是两个老人看见鬼了，你不知道？”
陈枫摇摇头，“不知道啊，一大早带糖糖出去了。”
陈德坐了下来，说了情况。
意思两个老人昨晚睡到大半夜，做噩梦了，梦到鬼了。
第二天起床，两人都喊着有鬼什么的？
糖糖坐在爸爸身旁，安静的喝着粥，听到陈德说话，也仅仅是抬起头看了眼。
“他们说，看见好多鬼，还有你爸。”
陈德话说完，眼见陈枫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好半晌，陈枫才问道：“我爸？”
陈德点了点头，“嗯，说是看见你爸来找他们索命了，现在哭天喊娘的。”
陈枫来了兴趣了，“怪不得他们家今天没人出来，那么安静，原来整这死出。”
两家的房子离得比较远，虽然一个村，但是刻意的远离，所以双方都不爱来往。
陈枫连忙扒了两口粥，对那头忙碌的陈母说道：“妈，你等会带会糖糖，我去他们那边看看。”
陈母想想，“行吧！”
不过，真要去的时候，糖糖却积极的上前拉着爸爸的手。
她也要去看热闹。
——
三人来到陈家老两口住的房子外墙，就听到里头的人哭爹喊娘的。
“放开我，放开我，鬼啊……”
“贤国，不要来找我，我又没对不起你……”
“你死了，我享受不到你的孝敬，不得要点钱啊？”
“贤国，别过来，别过来……”
还没靠近，就能听到两个老人大喊大叫的声音。
再次听到父亲的名字，陈枫脸色绷紧。
糖糖拉了拉爸爸的手，指着陈枫两叔叔家的房子，“去看，去看。”
糖糖也爱八卦，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过陈枫还没靠近，就有人过来说话。
“阿枫啊，你来了，你爷爷奶奶疯了，一直说看见你爸了，你快进去看看。”
陈枫没说话。
他并不关心这两个老人的死活，但是，他却想知道，两个老人是不是真见到他爸了？
父亲离世后，他经常做梦，梦到自己回到父母出事那天。
那天他忙别的事情了，要是他也跟着去的话，他想，也许父亲有一丝生机。
可人生没有也许。
陈枫却时常困在那个梦境里头，但是却没有在现实生活，再次见到父亲的身影。
父亲走后，陈枫和母亲，都希望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希望能见到他。
可没有。
而现在，两个老人说见到了人，陈枫内心升起了希望。
不过，最终他压制住了情绪，并没有踏进他们的屋子。
从围观的群众，陈枫了解了更多细节。
“要不，去找点神婆来吧！不然这样疯下去吗？”
院子里，有村里的大婶建议道。
陈枫的两对叔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这请人的钱，谁出啊？”三婶李兰问道，还嘀咕了句，“我都说了不要记挂着大嫂家那点李子，是大哥种的，这不，出事了。”
陈二婶却反驳了句，“阿兰，你这话什么意思，怪爸妈这样吗？现在难道不是想着给两老看病吗？”
李兰笑了，“人都不让靠近，怎么看啊？”
两个老人一起疯，一起都说看到死去的大儿子，这说起来，在全村都玄乎的很。
大队主任陈满，一大早就留在这里了，但此刻也没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他急的满头的汗，又看到自家儿子，立马喊道：“阿德，骑车去大队找卫生站的医生过来。”
找什么神婆，那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上面怪下来，他主任帽子都没了。
陈德应了话。
走之前，他拍拍陈枫的肩膀，“我先走了，你先看着吧！”
陈枫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糖糖看的稀奇，指着屋子的方向，“人，人……”
陈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都是人吗？
可糖糖却又指着另一处没人站着的地方，“看，咳咳……”
她做了个咳嗽的动作，还摸了摸上嘴唇皮的地方，像在摸无形的胡子。
陈枫一愣。
因为糖糖做那个咳嗽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很像他爸当年时常咳嗽的动作。
因为他每次咳嗽后，会摸摸他蓄的小胡子。
一瞬间，陈枫感觉脑子瞬间炸开。
他连忙问糖糖，“糖糖，你看到什么了？”
“爷爷，咳咳，在那……”她又指了个地方。
陈枫有些着急，又问道：“你真看见了？”
糖糖继续点头。
可陈枫看着她指着的地方，有时候有人，有时候没人，但却没有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
正这时候，糖糖突然拉住他的手，“走，走……”
“去哪儿？”
糖糖指着另一边一颗枣子树的方向。
陈枫整个人都有些毛毛的，那棵枣子树，是他爸以前很喜欢带他来玩的地方。
枣子树是野生的，没有归属权，所以村里的小孩在枣子成熟都来摘。
陈枫爸也经常带他来玩的，边上还有一棵不认识的树木，他就喜欢在这边荡秋千。
想到这里，陈枫带着震撼，离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