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黎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暑假时并没有碰到盛祈年,也没有去做冒险直播。
在酒吧攒到的钱,足够这一年的生活了。
开学,回寝室,搬行李,上课。
所有的日子都是如此的普通。
对了,还有他的青梅竹马,他们不仅上了一个大学,还是室友。
沈书黎喜欢他,高考后就告白了。
两人平淡的在一起了,还见了家长,父母对他很满意。
昨夜是除夕,他做了很多菜,吃得半撑,就被拖去了浴室运动。
“阿黎,醒醒,小懒猪该起床了。”
是熟悉的声音,沈书黎眼睛睁开,有些刺眼,便揉了揉眼睛。
手被人给抓住了,温柔的男声再次响起,“不可以这么揉,对眼睛不好。”
男人将他抱在怀里,沈书黎也顺势挂在他的身上,依赖极了。
“好啦,今天该回家了。”
“回家?”沈书黎喃喃道,看了一眼四周简单的陈设,“这里不是家吗?”
男人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阿黎睡糊涂了,这是高中那会儿,我们在这里租的房子,家,不在这。”
沈书黎歪着脑袋,有些迷糊,从男人身上下来。
才看清房间的布局,这间屋子里,都是两人的回忆。
照片挂满了整个墙壁。
“你看”,男人指着一张照片说道:“这是阿黎十八岁那天,我们刚搬进这里的照片,”
沈书黎定睛的看着,自己捧着蛋糕,鼻尖上还有一点奶油。
“这是阿黎八岁的照片,多可爱。”
沈书黎望着那张照片发呆,人是自己,但总感觉又不是自己。
他果然是睡迷糊了。
“那搬家的话,这些东西也要搬走吗?”
男人摸了摸沈书黎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鼻尖,“阿黎喜欢就搬走,不喜欢就不拿,好不好?”
沈书黎摇头,心里也说不明白,“我不喜欢。”
这里的一切,有些陌生,可墙壁上的照顾也确实是自己。
男人停顿了半秒,似低低的一笑,“那便不拿。”
两人的行李不多,甚至连沈书黎的东西都不多。
上了车后,沈书黎望着这地方,既熟悉又陌生。
随着车的行驶,那里的记忆也越来越陌生。
他好像生病了。
“玄幽,我好像...”
“阿黎”,男人突然打断道:“我改名了,不记得了吗?我父母去世后,去了外婆家,也跟了妈妈姓,现在叫林牧。”
沈书黎有些恍惚,对这个名字很熟悉。
似乎有这个事情发生过,便点头叫了一声。
男人似乎很开心,在他的额头吻了吻,“睡一觉,路还很长,睡一觉就到了。”
沈书黎不想睡觉,但听到这声音后,突然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便陷入绵长的睡梦中。
他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起初有些吓人。
遇到了恶鬼。
但那恶鬼没有伤他,只是虔诚的吻了吻他的鼻尖。
那恶鬼说自己叫玄幽,沉睡了五千年,似乎在等什么人。
梦里再也没说其他的了,就呆呆的望着他,说喜欢他。
后来发生了什么,沈书黎不记得了,转眼醒来时,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林牧。”
这是男人的名字,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的室友,是他的...男朋友。
男人片刻就来到了床沿边,“怎么了,做噩梦了?”
沈书黎没有说话,而是转动着眼睛,看四周。
这里陌生极了,是一个像城堡的地方,又有些像古时候的建筑。
“这是哪里?”
林牧吻了吻沈书黎的手心,“这是我们的家,你忘了吗?”
沈书黎疑惑的点头,“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老公带你去看看,你就记得了。”
林牧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魔力,沈书黎很自觉的跟了上去。
城堡外是一个花园,种着漂亮的花朵,溪水静静地流淌,交相辉映,漂亮极了。
“这花,还是阿黎种的,记得吗?”
沈书黎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似乎确实有些印象,便点了点头。
林牧推着他上了一个秋千。
“我来推,阿黎只管坐着。”
沈书黎晃悠的脚丫子,终于有了些开心。
“阿黎最喜欢这个秋千了,还是我给阿黎打造的,记得吗?”
沈书黎一边笑着一边回道:“记得的,是老公做的,又稳固又好玩,有时候小鸟还要围着这转。”
他记起来了,是这么一回事,这里是他们的家。
林牧满意的勾唇一笑,冷冽的眼底藏着看不懂的情绪。
整个堡垒前前后后都被看了一圈,沈书黎的记忆也确实多了很多。
原来他和林牧一直住在这个地方。
这里可真漂亮。
“这里我每个地方都可以去吗?”
逛久了,脚累,沈书黎便趴在林牧的肩膀上,由林牧背着。
晃悠的小脚,足以证明,沈书黎现在很开心。
林牧用脑袋蹭了蹭沈书黎的脑袋。
“当然可以,但不要去地下室,那里潮湿,对阿黎身体不好。”
沈书黎点头,乖巧极了。
夜间,又是一场运动,沈书黎疲累极了。
手腕的痕迹清晰可见,但身上的男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直到奄奄一息之际,才被抱去了洗浴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沈书黎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似乎忘了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东西更加模糊了。
他不记得了。
某一些日子林牧都不在古堡里,也不知多久回来。
沈书黎也没有问过,他大多数都是沉睡着的。
但醒着的时候,林牧不在身边,沈书黎总是很无聊。
他记得自己是学生,可为什么还不开学。
是毕业了吗?那他在做什么工作?
日子有些无聊,沈书黎突然想起那个地下室,心里一个想法突现。
他穿上了黑皮鞋,找了把电筒,打算进去看看。
刚踏进去的时候,水渍把鞋子都给打湿了,想打退堂鼓,但看着已经走了一半的距离,沈书黎又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地下室很深,也很黑。
但沈书黎就是莫名的不怕,路走到了底。
直到一束光芒的闪过,面前的路才明亮了起来。
沈书黎一步步的靠近,发现眼前闪着光芒的东西,竟然是一方碧玉的棺材。
他吓了一跳。
那玉棺材,还半开着,沈书黎惊恐之下,还是靠近着去看里面的东西。
他只是感觉那里面的东西对自己很重要。
不记得了,但很向往。
是什么?
凑近看了全貌的沈书黎,眼睛睁大,手中的电筒也掉落在了地上。
脑子里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他念念叨叨,始终记不起来。
“玄幽,不,不,是林牧,玄幽是谁,林牧又是谁?”
“那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书黎跌落在地上,捂着脑袋,开始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