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你怎么了?”陆瑾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脸上挂着担忧。
赵佳柠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我好像复发了。”
陆瑾辰一惊,随即扣住她的手腕,手指放在她的脉搏处,诊治一番后,脸色一变。
“距离上次分明才过去两天,为何这么快?”陆瑾辰眼中带着疑惑,来不及多想,他直接将人横抱起,随后点了她的睡穴。
“抱歉,只能委屈你先睡一会了。”话音刚落,怀中原本有些闹腾的人立即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直接抱着人回了寿安宫,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的太后看到这一幕后,瞬间没了笑意,立即将人带到了偏殿内。
陆瑾辰随即将人放在床上,接着让其他宫人退了下去。太后没管他的这些行为,见赵佳柠紧闭着双眼,慌忙问道:“柠儿这是怎么了?”
没等陆瑾辰回话,太后立即吩咐她身边的柳女官,“快去叫太医!”
柳女官正要前去却被陆瑾辰叫住了,“等一下,去叫太医时,只说郡主被猫抓伤了,其余的都不要提及。”
柳女官有些迟疑地看向太后,太后虽然也不理解陆瑾辰为何这样说,但她还是朝柳女官微微颔首,示意她按照陆瑾辰的吩咐去办。
得到指示,柳女官立即离开了寿安宫。
太后望向一直闭着眼睛的赵佳柠,沉声道:“出了何事?柠儿为何一直未曾醒来?”
“阿柠她毒发了,我怕她会痛苦,点了她的睡穴。”陆瑾辰紧紧握着她的手,垂眸解释道。
“毒发?她的毒不是解了吗?”太后一脸震惊,原来她孙女的毒一直没有解吗?
陆瑾辰一愣,这,太后竟然并不知情。原本想着太后的宫殿离御花园不远,又较偏,不容易引人注意,这才将赵佳柠抱过来,却不想让太后知晓了这件事情。
太后心疼地看向赵佳柠,“她要多久才会醒来?”
“可能要一两个时辰。”陆瑾辰沉声道,这次她会毒发很有可能是被引诱出来的,每一次诱发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加深她毒发时的痛苦,也不知这次她能不能挺过去。
一两个时辰?原来她的孙女每次都是独自忍受着痛苦,这么熬过去的。
太后想到这里,只觉得心脏被撕裂了一样,疼得不行。
她直接吩咐一旁侍候的贴身太监,“去派人将皇帝请来!”
太监闻言连忙应声离开。
没过多久,皇帝和太医都赶来了。
“臣见过太后……”还没等太医行完礼,太后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你带来了药膏?”
太医听后连忙将药膏拿了出来,“太后娘娘,这个就是治外伤的药,可否让臣先看看郡主的伤?”
好歹让他先看看伤口,他才能对症下药,确定一下还需不需要开点其他的药啊。
太后直接拒绝了,“不可,柠儿的伤在手臂上,多有不便。”
太医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陆瑾辰开口道:“太医不必忧心,只是一个小伤口,不过郡主被划伤了,涂点药更能放心些。”
听到陆瑾辰这样说,太医心中的不安也消散了些许,他将药膏放下,随后便打算退下了。
这时太后突然开口道:“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出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太医吓得当场跪下,“臣……臣明白。”
太后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退下吧。”
听到这话,太医慌忙站起身退下了。
随后,太后看向身旁一直未出声的皇帝,“柠儿的余毒未解之事,你知不知道?”
皇帝沉默地点点头。
太后顿时气得不行,“你们都知道,所以都合起来瞒着哀家是吧?”
“太后息怒!”众人见太后发了火,连忙跪下。
“母后,您别气,儿臣是有原因的。”皇帝见太后动怒,担心她会伤到身体,赶紧解释道。
“哀家管你什么原因,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让哀家知道,你!”太后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怒气冲冲地看着皇帝。
皇帝也觉得无奈,“母后,柠儿不肯让我们告诉您,儿臣也没办法。”
太后闻言冷哼一声,她知道皇帝这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以赵佳柠的性子她很有可能不会人说。
思及此,太后疲惫地撑着头,“若是哀家今日没有知道,你们打算瞒哀家瞒到什么时候?”
皇帝一时间说不上来,若是赵佳柠的余毒一直不能解,或许会瞒到太后逝去。
见他那样,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想再骂两句时,皇帝迅速转移话题,“柠儿今日怎么会毒发?”他分明记得今日不是她毒发之日。
陆瑾辰闻言立即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知了皇帝,皇帝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沉重。
“你的意思是那林美人十分可疑?”
陆瑾辰点点头,“没错,阿柠就是在被她的猫抓了之后突然开始毒发的。”
皇帝沉思片刻后,对郭盛吩咐道:“传朕旨意:林美人看管宠物不力,导致长乐郡主受伤,罚其禁足半月,扣一月俸银!”
郭盛见状立即应声退下,随后前去无忧阁宣旨。
太后对皇帝此举感到不解,“为何不降此人直接扣下?”
皇帝摇摇头,“不可,若是直接将人抓起来,无非是在告诉幕后之人,柠儿体内还有余毒的存在。不如直接将她盯住,也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太后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也就没有继续出言阻止。
“唔——”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皱紧眉头,闷哼一声。
见她这么快就要醒过来了,皇帝和太后都是一喜。
陆瑾辰看到后却是微微皱眉,她这个样子不像是快要醒了。
果然,在赵佳柠发出声音后,整个人突然蜷缩起来,脸上的神情十分痛苦,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折磨一般。
“柠儿她这是?”皇帝皱起眉头,看向陆瑾辰。他知道赵佳柠和陆瑾辰之间的事情,想必现在这个情况,陆瑾辰是清楚的。
陆瑾辰心疼地抚平摸她紧皱的眉头,沉声道:“她现在是在承受毒发的痛苦。”
究竟是有多痛苦,才会睡觉时都觉得不安稳?皇帝和太后十分的心疼,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郭盛来到了无忧阁,将皇帝的旨意送达。
“林美人,接旨吧。”
林美人一脸惶恐地叩拜,“妾,领旨。”
见林美人识趣地应下了,郭盛也不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林美人直接挥退所有伺候的宫人,冷眼看着身旁的宫女。
宫女很是不解,“怎么回事?皇帝竟然如此轻易地放过你了?”
林美人自己也很懵,“我也不清楚。”
宫女突然警惕地看着林美人,“你是不是没有将药涂在猫爪子上?”
“不可能,我分明涂了好几次!”林美人冷声道。
“难不成长乐郡主体内真的没有余毒了?”宫女低声喃喃道,随后半信半疑地看了林美人一眼,“此事我会如实禀告主子,你先莫要轻举妄动,以免被人发现。”
林美人察觉到她的不信任,轻嗤一声,“知道了。”
…………
待到临近晚膳的时候,赵佳柠才悠悠转醒,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正要下床时,推门而入的陆瑾辰立即制止了她,“你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再休息会。”
赵佳柠摇摇头,“不了,已经躺了很久了,我们要准备回去了。”
“柠儿,听话,用完晚膳再回去。”太后语气强硬地说道,随后命人将晚膳端上来。
赵佳柠看到太后,面上羞愧,“皇祖母,对不起,我……”
太后打断了她想说的话,“柠儿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怕我会担心,可你瞒着我就不会担心吗?”
赵佳柠闻言垂下头,“皇祖母,我知错了,您别生气。”
太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满眼心疼,“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疼我的柠儿,若是早知会有这个结果,当初就应该阻止你吃下的。”
赵佳柠握住太后的手,语气坚定,“就算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也会选择这么做,这都是我的抉择。”
太后轻叹一声,随即无奈地说道:“先去用膳吧。”
赵佳柠闻言乖乖应下。
在用完晚膳后,离宫时,天色已晚。
此刻,京城的夜市也开始了。
见赵佳柠一直望向窗外,陆瑾辰直接凑过来,轻声问道:“不如我带你下去走走?”
赵佳柠愣了愣,随后摇摇头,“不了,我现在并不想去。”
陆瑾辰闻言也不强求,只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回定国公府的路程并不长,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后,很快就到了。
走到自己住的院子里,书岚看到赵佳柠他们立即兴奋地冲上前,“主子,你们总算回来了。”
这才进宫他们没有带上书岚,只让她留在了府内,她一个人都快无聊透了。
赵佳柠拍拍她的手,笑道:“辛苦你了,去命人备下热水吧。”
书岚闻言愣了愣,随即立即按照赵佳柠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