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入千万两白银?
众人一个个听到郑芝龙的财富时,直接就不淡定了,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大明的财富都捞到了老郑家的腰包里,连点汤水都不给朝廷留,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殿下,您说的当真?”
张维贤的胡子都不由的颤抖起来,颤声问道。
朱慈烺冷哼道:“老国公,你自己想想,郑芝龙大小商船战船上千艘,单单是豢养的私兵就超过五万人,一年没有千万两白银的进项,他能维持的住?”
上千艘船只啊,即便是每艘商船战船一两千两银子,这都已经要一两百万两银子了,自己豢养五万兵力,一年下来同样也要一两百万辆银子,这还不算其他的开销!
众人一个个震骇莫名,李邦华低喝道:“不行,我们必须立即下旨,命郑芝龙进京,让他给皇上,给朝廷一个交代!他私自豢养私兵,筹建起如此庞大的一支船队,他到底想干什么?准备谋逆作乱吗?”
噗嗤……
朱慈烺直接笑了起来,老李这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啊,这是心疼银子了啊……
倪元璐点头道:“殿下,李大人说的不错绝对不能一直这样纵容郑芝龙,必须要给他套上枷锁!”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得了吧!”
朱慈烺嗤笑道:“你们一个个的就是眼红人家的银子!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去坐镇东南海疆!本宫也纵容你们捞银子!”
钱谦益与吴甡对望了一眼,低声道:“殿下,朝廷固然不能一直如此纵容郑芝龙,可是也绝对不能急于一时啊,毕竟郑芝龙手握重兵,称雄海疆多年,早已经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势,若是逼迫的紧了,他率众作乱,直接造反,那东南上万里海疆可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朱慈烺点头道:“嗯,钱大人说的不错,这么多年以来,父皇不是不知道郑芝龙做下的事情,为什么一直视而不见?不是不想管,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就像山海关的吴三桂一样,占据着要冲之地,一旦出事,那就会给大明带来滔天大祸,所以, 只要他郑芝龙不造反,本宫也懒得收拾他,不就是发点横财吗,他发他的财,我发我的财,大家和气生财,只是不要吃独食就好……”
“殿下!”
倪元璐不满道:“您这是什么意思?知道他郑芝龙在天南海疆为非作歹,称王称霸,难道我们就听之任之,坐视不管?那朝廷威严何在,皇上威严何在?”
朱慈烺脸色一黑,低喝道:“倪大人,管好你户部的事就是了,郑芝龙的事情,本宫自有决断,行了,今日就到这里了,郑芝龙那里,带本宫考虑考虑,会派人前往泉州的!就到这里吧,你们都认真给本宫想一想,方开海禁,开关通商,到底行不行,下次再议!汤若望,明日到东宫去取弹丸的图纸,尽快将线膛枪量产,耽误了事情,本宫可饶不了你!”
说着话,朱慈烺转身离去。
朝议结束了,众人纷纷散去,钱谦益看了吴甡一眼,笑道:“吴大人,怎么样,去下官府上坐一坐?下官前几日得了一柄宝剑,正好请您品鉴一番……”
吴甡笑道:“钱大人,正要到府上叨扰一番,钱大人请!”
回到了东宫,朱慈烺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嘿嘿,郑芝龙,那是什么人物?海上的霸主,一代枭雄,这朝堂大佬之中若是没有他的耳目,那就见鬼了,自己之所以将郑芝龙的底细给当众亮出来,那就是要打草惊蛇!
“殿下,什么事情,您这么高兴?”
解兴华赔笑问道:“莫不是户部的十万两银子拿到手了?”
朱慈烺点头道:“不错,十万两银子,到手了,不过,十万两银子还不会让本宫这么高兴,本宫高兴,那是因为,本宫打草惊蛇,嘿嘿,这一次郑芝龙得给本宫放点血了……”
“郑芝龙?”
解兴华愕然道:“泉州的那个水师总兵?他放什么血?”
朱慈烺摇头道:“这个郑芝龙多年以来霸占住南洋大明与东洋的海疆,数万里海疆尽皆在他的控制之下,所有的通商贸易,都得被他先宰上一刀,这些年来,他可是没少赚银子,嘿嘿,他的银子,本宫看不上,本宫能够看上的是他的战船!本宫得让他乖乖的将战船吐出来……”
解兴华吃了一惊,低声道:“殿下,臣可是听说这个郑芝龙纵横海疆无人能制啊,您这样做不怕将郑芝龙给逼反了?”
“造反?”
朱慈烺冷笑道:“即便郑芝龙是海上当之无愧的霸主,总也得有栖身之地,他要是敢造反,那大明数万里海疆将没有他容身之地,没有了大明朝廷的支持,你以为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如鱼得水?去,给我严密关注钱谦益跟吴甡的府邸,本宫总是感觉这两个小子跟郑芝龙有一腿,让他们给郑芝龙送信没有问题,可是别想着给本宫耍什么手段!还有,派人去追吕程,告诉他跟靳良泰,找郑芝龙买船,就给我大张旗鼓的砍价,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
解兴华愕然道:“狠狠的砍价?殿下,您不是说只要战船,价格贵一点也不要紧吗?”
“那是以前!”
朱慈烺冷笑道:“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人给咱们当传声筒了,本宫今日在朝堂上的动作,很快就会传到郑芝龙的耳朵里,他只要还想继续在福建水师总兵的位子上干下去,那就得老老实实的给本宫放一次血,破烂货本宫不要,要的就是他看家的宝贝!”
郑芝龙不是傻子,现在朝中的阁臣们已经对他不满了,太子也发话了,不会动他,但是不能吃独食,如果这样了,郑芝龙还是不识相,那岂不是就是混吃等死的傻子?作为一代海疆霸主,若是连这么点眼光都没有,怎么可能打下来这么一大片家业,纵横十万里海疆?
解兴华快步走了下去,朱慈烺收拾心思,开始琢磨起线膛枪上的子弹来。